而张莉,正值大学的象牙塔时光,刚刚踏入夏氏集团的门槛,羽翼未丰,钱包更是瘪得可怜,家中为了筹集这两百万巨款,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碰壁。
就在这时,仿佛救世主降临,夏震出手相助,两百万资金瞬间到账,宛如及时雨滋润了干涸的心田。
她一度天真地以为这是上司慈悲心怀的显现,然而命运弄人,一次宴会后,酒精的催化下,她在酒店房间中朦胧醒来,身旁赫然是赤裸着身躯的夏震,那一刻,恶心与背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所有美好幻想。
此后,每当她想要逃离这个泥淖,提出辞职的念头,现实却又如同铁链般紧紧束缚住她——她弟弟的赌债像雪球般越滚越大,家庭的经济状况也如履薄冰,需要不断地填补缺口。
就这样,为了偿还那仿佛无底洞般的债务,为了维持家中摇摇欲坠的生活,张莉被迫深陷夏氏集团的泥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震与她的关系也日益复杂,起初的抗拒逐渐消磨,直至麻木,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夏云珂的语调平静得让人安心:“放松点,我并无恶意。”
“你弟弟遇到麻烦,紧接着你就急需一大笔钱,夏震二话不说就转给你两百万。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张莉面色微变,愕然问道,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疑问。
夏云珂从容不迫地从公文包中抽出几张照片和几叠文件,这些都是她入职以来,一直小心珍藏的秘密武器,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张莉约出来,借着共进晚餐的间隙,将合作事宜和盘托出。
未料,这一天竟来得如此突然,不费吹灰之力。
“这位,是你弟弟不慎伤害的那位吧?”
见张莉轻轻点头,夏云珂继续道,“其实,他是夏震远方亲戚,替夏震处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那些打印出来的材料,不仅仅是证明二人关系的证据,还包括一连串的通话记录,甚至还有一份精心伪造的医院证明书,明明白白地显示着那个人所谓的腿部重伤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真相如同晴天霹雳,让张莉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与心碎。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那个曾给予她帮助的夏震!身体因无法遏制的情绪而颤抖。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毕竟,夏总是你的父亲。”
张莉的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同情,也有防备。
“父亲?”
夏云珂发出一声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他根本不配。你在公司时间不长,但作为人事总监,路芳这个名字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那就是我母亲。”
张莉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夏云珂话锋一转,道:“夏氏集团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母亲的努力,但夏震在我母亲孕期中,却与赵珠有了私情,看看夏婉婉,仅比我小两个月,这背后的龌龊可想而知。”
“更过分的是,在母亲被诊断出尿毒症后,他非但没有送她去医院接受治疗,甚至连基本的照顾都没有安排,反而是利用他的助手与母亲肾脏匹配这一事实,对我进行威胁,强迫我接近萧逸阳。母亲躺在病床上,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话也说不出来,他和赵珠却依然在欺凌她,最终迫使她走投无路。”
“这样的人,为了金钱和权势,可以轻易抛弃结发妻子;为了满足个人欲望,也能轻易摧毁他人的人生。如果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他不仅会继续伤害你,还会伤害更多无辜女性。”
张莉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紧握,关节处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回忆起最初在酒店房间中苏醒的情景,夏震搂着她,泪水涟涟:“莉莉,虽然我喝了酒,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爱得无法自拔。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弟弟和家里的问题,我都会解决。”
现在想来,这一切苦难,全都是他一手导演,而他,却还能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模样,令她感恩戴德,甘愿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真是可恶至极,蛇蝎心肠!
“至于你弟弟的赌博问题,你有没有思考过,是谁引诱他走向这条不归路的?”
夏云珂再次亮出两张照片,“就是这个人带他涉足赌场的,而他,同样与夏震有着亲戚关系。”
一环接一环,显然,这是一个针对张莉精心布置的陷阱。
“你是想对付夏总吗?”
张莉抿唇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夏云珂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搜集夏震和赵珠违法经营以及他们害死我母亲的确凿证据,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莉被她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震撼,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询问合作的具体方案。
两人离开时,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仿佛是某种默契的延续。
当家门在身后合上,手机适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视频通话请求,初时她还以为是萧楚宴,嘴角不禁勾勒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然而拿起手机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乔思雨的名字。
原来,在不经意间,她早已对萧楚宴的联系满怀期待。
“今天的谈话怎么样?”
乔思雨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夏云珂在前往火锅店之前,曾给乔思雨发了信息,告知她即将与张莉商谈合作事宜。
“从目前来看,我们算是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并且探讨了一些具体的操作细节,但最终能取得怎样的成果,还需看后续的进展。”
夏云珂瘫坐在沙发中,边说边揉捏着酸痛的肩膀。
“那天晚上,你见到签你合同的那位老板了吗?”
乔思雨突然提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夏云珂闻言,身子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摇摇头,仿佛是在说服自己般低语:“没见着,他就躲在卧室门后那幽暗的角落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