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夏萱,是不是有人在追杀你。”
自从在火车站接到了荣夏萱,顾晓梦就一直悄咪咪找她套话。
这段日子里,她在特训班高级教官李宁玉的指导下,学习了一身本领,正处在拔剑四顾心茫然的阶段,没机会出去练手啊。
刚好荣夏萱就送上了门。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连行李都没带,穿的像个西部讨饭牛仔,还说不是被追杀,你以前可没有这么不讲究。”
神特么西部讨饭牛仔,一百年内的审美差距这么大吗?
“我是正儿八经出差的,有重要事情找李科长商量,所以走的很急,这叫紧急战略转移,你懂什么呀。”荣夏萱一本正经的忽悠。
顾晓梦早已不是以前那么好骗的,不屑地说:“紧急战略转移和逃命有本质区别吗?”
“有!”荣夏萱严肃地点头。
“什么区别。”
“更加从容不迫。”
“切……”顾晓梦跟她混久了,把她的口癖也学会了,“还有啊,你为什么要叫老师李科长,你又不是她的下属。”
荣夏萱磨牙,她都这么惨了,顾晓梦一点友情都不讲,那就别怪她不义。
“好吧,我不叫她李科长,我叫………”
“你叫什么?”
荣夏萱偏偏不告诉她,一直到她们进了顾家的大门,在客厅里看到李宁玉的身影。
荣夏萱像只欢快的兔子蹦跶到李宁玉面前,脆声声喊了句:“玉姐!”
顾晓梦:??!
“你不许这么叫!”
“不是你说的,我不是玉姐的下属,所以不能叫她李科长嘛。”荣夏萱叉腰,一点都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
“但是……你们就一般关系,干嘛叫这么亲热。”顾晓梦一个箭步就拦在了荣夏萱面前,虎视眈眈瞪着她。
“谁说我们是一般关系了,我们是……”荣夏萱故意逗她。
直到顾晓梦捋袖子了,她才特别正经又深沉地说:“一个战壕的亲密战友!”
顾晓梦:“战友就行了,不要乱加形容词,玉姐跟你没那么熟,她还没我了解你呢。”
“晓梦!夏萱是客人,你好好招待朋友,不要吵架。”顾民章和李宁玉在旁边就像听相声一样,两个二十多岁的人,还像个小朋友一样掐架,太幼稚了。
荣夏萱马上乖巧听话,“顾伯伯,我和晓梦就是闹惯了,不是吵架,这次突然拜访,给你们添麻烦了。”
顾民章:“你这孩子,这么见外,我要生气了。”
他又指了指楼上:“刚才你父亲派人把行李给你送了过来,就放在楼上的客房里。”
荣夏萱愣住:“这么快就到了!”
“是的,荣先生包了一架民用飞机空运过来的。”顾民章就没见过这么宠女儿的,杭州又不是蛮荒之地,难道买不到衣服和洗漱用品?
他还担心宝贝女儿没钱花,送了两张银行汇票来,一张是给顾民章交的生活费,一张是给荣夏萱的零花钱。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顾民章感慨,看在同为老父亲的面子上,他就没计较荣永明太见外,居然还付钱。
“先生,晚饭准备好了。”女管家miss赵过来请他们入座。
顾晓梦作为主人,得保持基本礼节,但她看见荣夏萱挨着李宁玉旁边坐下时,眼睛直接冒火。
“晓梦,你坐我旁边吧,顺便介绍一下杭州特色菜。”荣夏萱热情地朝她招手。
“这是miss赵专门为你准备的淮扬菜,杭州能有什么特色菜。”她别别扭扭地走过来。
miss赵笑了笑:“晓梦经常念叨荣小姐,说你们很合拍,是特别好的朋友。”
荣夏萱看向顾晓梦笑得更灿烂了,“我也觉得梦梦和我是最好的朋友,连我爱吃什么菜都记得一清二楚。”
“喂,你别那么肉麻好不好。”顾晓梦撞了她一下。
李宁玉看了半天的戏,注意到荣夏萱的坐姿很奇怪,好像后背受了伤。
“夏萱,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口,如果拖久了,伤口感染就麻烦了。”她关切地问道。
“呃,不用啦,我等下上楼去涂点药。”荣夏萱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好像干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顾民章想起来,荣夏萱早上给他打电话时,还哭哭啼啼的,难道她真被人给欺负了,所以才一直和晓梦开玩笑,试图活跃气氛,其实是在掩饰伤痛?
“miss赵,你给张医生打个电话,请她马上过来一下。”顾民章沉声吩咐,眼睛里冒着寒光。
“夏萱,你不要紧张,张医生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而且是位温柔善良的女医生。”
荣夏萱: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我又不能在这儿解释。
她弱弱地说:“谢谢顾伯伯,还是先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顾晓梦收到了顾民章的眼神暗示,察觉到气氛有点怪怪的,似乎是荣夏萱身上发生了不好的事,她顿时就不计较荣夏萱刚才的举动,还主动帮她夹菜。
很快,荣夏萱面前的饭碗和盘子就堆成了山。
倒也没有那么饿啊,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她只能埋头干饭,不然的话他们又要脑补出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受伤太深,食不下咽之类的。
李宁玉的胃不太好,顾晓梦专门给她熬了一碗山药粥,照顾荣夏萱的时候,还不忘盯着李宁玉,要她好好喝完。
顾民章看见女儿会照顾人了,非常欣慰,孩子调皮点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
现在多好,又尊师重道,又关爱朋友。
这顿晚餐就在诡异又温馨的氛围中进行着。
荣夏萱不敢说话,只能不停地吃,然后就吃撑了。
张医生到了之后,顾民章就安排miss赵带着她和荣夏萱上楼,给她仔细检查。
“宁玉,待会儿你和夏萱谈话的时候,能不能旁敲侧击问一下,究竟是谁干的!”顾民章杀气腾腾,因为荣夏萱吃完饭有些热,就解开了衣领,她白皙的脖子有三条非常扎眼的血痕。
李宁玉:“顾先生,夏萱是把我当成了治疗她心病的医生,我必须要尊重她的隐私,如果她不愿意说,我们也不能强迫她,而且我觉得,从她的表现来看,可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民章叹了口气:“你不懂一个做父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