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和紫鸢离去,杨迷糊回到堂屋,直等到脏老头对麻生嫣检查完毕,杨迷糊才问道:
“脏老头,这桃木剑究竟是何意?”
脏老头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是我理解错了涵义。原本以为桃木剑是导致你媳妇精神失常的罪魁祸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它其实是你媳妇留给好儿的礼物,表达了她作为母亲,希望孩子驱凶辟邪的美好愿望。”
杨迷糊不解问道:“你说桃木剑是嫣儿的心结,可我不太明白,不应该好儿才是她的心结吗?”
脏老头撇撇嘴,“一件礼物,情赋其上,会变成一种心结。但她对桃木剑一直藏着掖着,说明她仍有理智和执念,这可是个好现象!”
见他还要问,脏老头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别再问了,我也是个半吊子。言归正传,你难道不打算带她去医院看看?”
杨迷糊皱着眉头,无奈叹了口气:
“我何尝不想送她去医院治疗?一旦这么做了,肯定会引人注目,招来许多是非麻烦,她承受不住。如送到国外就医,人生地不熟的,我怎能放心?”
脏老头也很纠结,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其实,这样不折腾,对她说不定是件好事。但不折腾,我又怕你日后心生内疚,觉得自己没尽全力。”
杨迷糊沉思片刻,“外出求医,也不一定能治好她的病。我决定了,先让好儿陪陪她,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脏老头点点头,“你拿定主意就好。但你媳妇的病确实有些奇怪,我也不大明白。先这样吧,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别忙着走,你说脑子萎缩,又是怎么回事?”杨迷糊又问。
脏老头摇摇头,叹息道:“我也只是猜测,所以才怀疑,可能是麻生靖动了手脚,毕竟他是一名神经外科医生。”
杨迷糊皱起眉头,质疑说:“他有这么高的手法,能让一个人脑子出问题?我不太相信。”
脏老头耸了耸肩,“所以我只能说是猜测。再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各种邪术遍地都是,谁知道麻生靖懂什么邪法?”
半晌,两人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脏老头气呼呼的走了。
杨迷糊坐在那里,沉思片刻,叫来青竹,问道:“一直忘了问你,苏州可还太平?”
“我们一切都好。杨子哥,脏老头说的有一定道理。这是一种意识切割,像一把刀一样劈过,伤了脑髓。不是用药,就是用了意念,让嫂子脑子损伤严重。”青竹似乎在替脏老头说话。
“你也认为脏老头说的对?对了,你也懂催眠术,觉得你嫂子有救吗?”杨迷糊眼睛一亮。
青竹却摇头,“伤人容易治人难,我也只懂一点皮毛。不过,我可以让嫂子醒来,但风险极大。一旦受刺激,走偏了,有可能让嫂子精神更加失常……”
“但你也有一定把握,对不对?”杨迷糊打断青竹。
他的眼神充满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青竹犹豫片刻,点点头:“杨子哥,我确实有一定把握。但这种方法需要谨慎使用,它可能带来副作用,甚至反作用。我们必须权衡利弊,确保嫂子能承受得住。”
杨迷糊思忖半晌,然后坚定的说道:
“青竹,我相信你。只要能让嫂子醒来,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尝试一下。不然,沉睡得太久,醒过来就更加难了。”
青竹低头沉默,突然抬起头说道:
“试试也无妨。
不过,我对桃木剑的理解和脏老头有所不同。我觉得桃木剑对嫂子可能存在一定的伤害,它似乎是用来控制人的意识的。
我刚刚试了试,如果桃木剑离嫂子稍微远一些,她的气息就会变得相对平稳。
这样,你拿着桃木剑,带好儿出去玩,我在这观察观察嫂子的状况。”
这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杨迷糊点头赞同。他问道:
“需要多久?”
“两个小时足矣。对了,好儿不喜欢吃辣的东西,你可要注意哦。”青竹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
杨迷糊将好儿架在脖子上,出了门。
狗子迎面而来,“去哪里?”
“出去随便逛逛。你的手下,能保证多大的安全范围?”杨迷糊问。
狗子十分自信,“五百米,再远就需要重新安排。”
杨迷糊想了想,温柔的问:“好儿,你想去哪里玩?”
好儿眨着大眼睛,乖巧的回道:“不是要陪妈妈吗?”
杨迷糊半仰头,“妈妈正在睡觉,我们去玩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妈妈已经醒了,是不是?”
好儿似懂非懂,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好的,那我们去打坏人吧。”
杨迷糊不禁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好儿的头,说:
“打坏人这种事,有栓子叔和紫鸢姑姑就行,我们开开心心去玩。”
好儿嘟嘟小嘴,可爱的说:“好呀,我也怕坏人呢,不过我有桃木剑,我才不怕。”
杨迷糊将好儿放上人力车,“狗子,就在这附近转转。”
狗子却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小溪边,让好儿玩玩水,捉捉鱼?”
杨迷糊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行啊!”
过了约一刻钟,三人来到一条小溪旁。
小溪并不深,溪水清澈透明,水底铺满鹅卵石。水中有许多小鱼,在自由自在游弋,引得好儿哇哇大叫。
下水的好儿想抓鱼,把爱不释手的桃木剑递给了狗子。
狗子一下没接住,桃木剑掉入水中。待狗子捞起,桃木剑已是水淋淋的。
他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塞进了裤兜里。
好儿玩得不亦乐乎,在杨迷糊的帮助下,捉了好几条小鱼。
但最后,好儿又将小鱼放回水中,杨迷糊问为什么,她说了句:“我带走它们,它们就找不到妈妈啦。”
闻言,杨迷糊一阵心酸,掩饰道:“好儿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上了人力车,好儿一伸手,“狗子叔,我的桃木剑。”
狗子从裤兜里掏出剑,递给好儿,忽地一声惊呼:“上面有字!”
杨迷糊一把夺过,只见桃木剑上有一个蓝色的日本字:
魇!
杨迷糊大惊失色,虽然不大懂,但这桃木剑一定是不祥之物。
他好说歹说,但好儿坚持要桃木剑,无奈之下递给好儿。
奇怪的是,好儿一拿到手里,蓝色的'魇'字就慢慢消失了。
见状,杨迷糊与狗子面面相觑。
杨迷糊吩咐道:“狗子,立马回去!”
回到小院,杨迷糊抱起好儿,冲进麻生嫣所在的卧房。
青竹抹抹额头的汗水,“嫂子几分钟前,睁开了眼睛,但又立马睡过去了。”
“具体几分钟前?”杨迷糊急问。
“七八分钟前,怎么了,杨子哥?”青竹一头雾水。
时间上,似乎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