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依依,醒了吗?起床了,今天姐姐回来呢!”还在睡梦中的李依依,被李母敲响了紧闭的房门,没有让她像平常一样睡到自然醒。
“嗯...,马上就起!”床上的人揉了揉还在睡眼朦胧,睁不开的眼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含糊不清地应答。
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多,屏幕上有多条未读消息。
打开社交软件,一一点开带数字红点的头像,回复着需要回复的消息,突然在众多眼熟的头像中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再看清备注的名字后,李依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
李景修:“依依,你到家了吗?”
一句很简单的问候,是在凌晨发的,“唉......”李依依气馁地叹气,当初没有处理好这段关系,才造成了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后果,想了想还是打字回复了一句,“嗯,很早就到家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对方主动联系了,曾经做不成朋友,或许将来可以成为朋友。又补充了一句“昨晚睡得比较早,现在才看到消息。”还在文字后面加了一个龇牙笑的表情。
回完信息的李依依哼着不成调的歌去洗漱,准备换衣服下楼迎接姐姐回家。
昨晚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肯离去的回忆,睡了一觉也不再缠人了。果然想不通,放不下,度不过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就再睡一觉。
每逢有女儿成婚的人家,来年的春节就会十分热闹,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结婚的女儿,要在新婚第一年带着丈夫和公婆,从春节大年初二开始走娘家,先回父母家,再依次应父母的兄弟姐妹或亲近的朋友邀请去人家里做春客。
当然,这样的款待也仅仅只是在新婚第一年才会有的殊荣。
办招待的人家,也不是只款待新婚夫妻和她的公婆,像李依依家就需要把李父李母的兄弟姐妹和关系亲近的朋友都邀请来,李父的两个兄弟就只需要邀请李希希夫妻和她的公婆,李父一家和另一家兄弟,李母那边的亲戚同样如此,朋友就只需要邀请李希希夫妻和她的公婆、父母一家,以及大家都亲近的朋友。
过年前,李父李母已经帮李希希统计好了要做春客的亲戚朋友家数,算了一下到年初五就可以走完,有的亲朋好友多的人家,要走到年初八九。
下楼来的李依依,发现两位姨妈早已经和李母在厨房里忙碌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每逢家里有事,两位姨妈总是提前很早来到帮李父李母的忙。
“大姨妈、小姨妈”李依依热情的打招呼。
两位姨妈同样高兴的应答,李依依在厨房帮不上忙,还经常碍手碍脚,被嫌弃了几次后,默默地退出了厨房,在院子里逗弄家里养的小黄狗。
“依依”李希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依依听声音,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姐姐。
急忙转身就去迎接,小黄狗却比李依依更快地跑去迎接李希希,围着李希希摇尾巴,呜呜叫,似乎在说你终于回来了。
没过多久,亲朋好友都陆陆续续地到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喝酒吃饭聊天,容纳10人的桌子,坐满了3桌。
中午的时间,有的人会外出游玩,晚饭再回来,有的就在主家打麻将、看电视,或聚在一起聊天。
吃完晚饭,随着李希希夫妻也带着公婆离开,热闹了一天的李家只剩下了三人。
明亮的灯光下,李依依帮着李父李母归整今天亲朋好友带来的礼盒,
方便后面几天走亲戚送礼,避免把礼盒重新送回原主家。
当地没有不能把别人送的礼转送别人家的规矩,一般都会把A家送的转送到b家,b家送的转送到c家,c家送的转送到A家。
这几天的主角是李希希夫妻,李依依跟着蹭了两天饭后,就不想动弹了,李父李母也没有强制。
大年初五一大早,李依依和李父点燃一对红色大香插在大门的两边,再送别了还要去最后一家走春客的父母,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边吃零食填饱肚子,边和蒋明珠发着消息。
李依依:“珠珠,你在干嘛呢?”
蒋明珠:“还躺床上呢,你呢,又蹭饭去了?”
李依依:“今天没去了,我一人在家呢!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呀,我们要不要约?”
蒋明珠:“行啊,约哪里?”
李依依:“先找家咖啡馆提提神?”
蒋明珠:“可以,那就长街的mocoo吧,地址还要再发给你不?”
李依依:“不用了,你赶紧起床,我现在就出门,在咖啡店等你。”
李依依上车对着镜子补好妆,就开车出门了,到咖啡店点好了两人的咖啡和甜点,东西刚上好,蒋明珠刚好到,时间真是拿捏的刚刚好。
两人坐在角落里慢慢消磨着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吃饱喝足后,蒋明珠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依依,大年初一那晚你走了之后,李景修单独和我聊了很多,都是关于你的,你......想听吗?”
李依依正搅弄着咖啡的手顿了一下,也不需要在蒋明珠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嗯了一声,纵然已经走出了那段黑暗,但提起来依旧会意难平,难以释怀。
蒋明珠开口说道:“他说他喜欢你,现在也没变,那时就是在追你,但一直得不到你的回应,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身心俱疲,也就是在他最沮丧的时候,张佳宁刚好向他表白了,他感同身受喜欢一个人,想要得到回应的期待,也想着或许和张佳宁在一起,慢慢的就不那么喜欢你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好友,蒋明珠又继续道:“他说,和张佳宁在一起后,对你的喜欢没有减弱一点,反而还越演越烈,有时甚至恶劣地故意纵容张佳宁秀恩爱,想看看你的反应,却从未如愿在你脸上看到在意。没过多久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糟糕的错事,不忍马上向张佳宁提分手,想着等张佳宁热情散了再提,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追求你的资格,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你,想着只和你做朋友也行。”
蒋明珠知道当初这些事对好友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但不希望好友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管将来会做什么选择,至少应该知道真相。
没有再保留,蒋明珠一口作气说完,“他说,突然从有一天开始,你连理都不理他了,态度冷漠的可怕,他想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去问你,但感觉得到是你在刻意疏远,害怕你会更加讨厌他,他不敢再去靠近你。他说,当时他很不甘,甚至怨过你,怪过你没有心,但就是没有办法恨你,也没有办法把你从心里摘除。”
“依依,李景修说的你突然很冷漠的疏远他,应该是张佳宁堵我们之后吧。我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就是希望我把这些话带给你,我犹豫过,但我觉得你应该也会想知道真相。”
李依依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街道,平静地说道:“珠珠,我始终无法释怀,这些话说出来的太晚了。”
蒋明珠理解好友的感受,补充道:“依依,那天晚上偷听的事和张佳宁堵我们的事,我没有提,我想你应该和李景修坐下来谈一谈,不管结果如何,彼此应该把话都说清楚。”
“嗯,是应该说清楚。”李依依淡淡得声音似从远处飘来一样,蒋明珠知道好友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