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升和雷波在大街上溜达,雷波不停地介绍两边的建筑。
这是某某公园,有几百年的历史,这是大明金蝉寺,有多少年的历史。
“老弟,你以前来过京城?”他突然问道。
沈东升摇头,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都是第一时间来京城。
“我看不像。外地人第一次来京城,脑袋就像拨浪鼓,双眼都不够看的,你的脑袋只看路。”
“呵呵,所谓的建筑都是大同小异,看多了就没多少意思。”
沈东升给他一支烟,“雷哥,如果国家发行新邮票,哪个邮电局最先拿到货?”
“那必须是德平邮电局。”雷波指着前方,“就在前面,我带你看看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德平邮电局。
这所邮局的营业厅有两层楼,面积至少三百平米。
从大门进去,长长的柜台映入眼帘,柜台后坐着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邮票售卖窗口,沈东升说道,“同志你好,咱们这有多少邮票,一样给我来一套。”
售货员直接就震惊了,“同志,你开玩笑吗?这里的邮票没有一百套也有八十套。”
“我不开玩笑,每样给我来一套呗。”沈东升掏出一沓十元大钞,“我喜欢集邮。”
这沓钱是五百块钱,售货员觉得刺眼,“你真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把钱放在柜台上。
“我叫韩卫华,我给你拿邮票。”韩卫华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排排邮票。
每种邮票拿一套,一下子拿了九十二套,有的邮票面额八分,高一点的是二十分。
韩卫华用算盘累加,笑道,“总共四百零一元三角四分。”
沈东升数410元给他,“不用找了,以后如果有新邮票,麻烦你去我家通知我。”
他写出住处的地址,以及自己的名字,撕下来递给韩卫华。
韩卫华有些懵,心说这人也太大方了吧,八块多钱的找零说不要就不要?
她看看纸条上的姓名地址,“沈同志,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我不开玩笑,我非常喜欢收集邮票。”沈东升一本正经地说。
韩卫华找给他8元6角6分,“我们不能收群众的好处,这是硬性规定。”
“好!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沈东升给她点赞,拿着邮票和钱离开邮局。
他把8元6角6分塞进雷波兜里,“帮我打听一下刚才那个售货员,把他的地址给我。”
“老弟,你找到人了,我就是德平区的地头蛇。”雷波的脸有些猥琐,“那姑娘长得不错,你想跟她谈对象?”
“我已经结婚了。”沈东升摇摇头。
两人回到雷波家,沈东升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屋门回到未来世界。
洗个热水澡,换一身这边的衣服,坐出租车来到化妆品店,买了两瓶复古版茉莉花香水。
打车去魔都民俗街,买三丈绫罗绸缎,两个绸缎做的床单、被套、枕套,再买五斤白糖。
最后再买十斤五花肉,这是六十年代的硬通货,基本没人可以拒绝十斤肥肉。
回到六十年代,躺在床上玩手机,随便找个离线电影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老弟,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在吗?”雷波的声音。
“在。”沈东升开门,递给他一支烟。
“哎呦,过滤纸啊。”他把纸条给沈东升,上面写着韩卫华家的地址。
“沈老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家里有老父母,两个哥哥都结婚了,没有跟父母住一起。”
“你是这个。”沈东升给他点赞,“雷哥,有时间陪我走一遭吗?”
他送出两斤打包好的白糖,这位真是地头蛇,跟地头蛇搞好关系准没错。
“有时间,只要你一句话,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要陪你走一趟。”雷波激动了。
这可是两斤白糖,不仅价格贵,还总是没货。
“老弟,咱现在就去,回来不耽误喝酒。”他搂着沈东升的肩膀,“今晚咱哥俩喝两口,必须得喝。”
两人离开家,按照地址来到一片居民区,连着穿过四条胡同,来到一个小院子前。
“同志你好,有人在家吗?”雷波砰砰敲门,“请问邮局的韩卫华同志在家吗?”
“谁呀?”院子里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
“我们是柳条胡同的,有些小事想请韩同志帮忙。”雷波说道。
片刻后,院门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大叔。
他是国字脸,头顶已经秃了,穿着破旧的军装,看那状态像个离退休老干部。
院子里站着一对母女,女儿正是韩卫华,母亲的头发都白了,脸上有很多皱纹。
“韩同志,还记得我吗?”沈东升微笑。
“今天刚见过面,怎么可能不记得?”韩卫华笑了,“东升同志,进来喝杯茶。”
她的父亲韩万年请客人进堂屋,用玻璃杯倒几杯热水,坐在女儿身边,眼角余光瞄着雷波扛过来的麻袋。
双方随便聊几句,沈东升解开扎口袋的麻绳,掏出十斤五花肉放在茶几上。
红与白相间的猪肉,厚厚的一层猪油,看着就很好吃,韩家人都惊呆了。
韩万年看看同样惊呆的闺女,又看看挺英俊的沈东升,“小同志,啥意思啊?”
他以为沈东升是来提前的,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一般来说,提前需要由女方认识的人来提。
“您先别急。”沈东升又从麻袋里拿出一个蛇皮袋。
解开蛇皮袋,拿出绸缎布匹,床单、被罩、枕套等床上用品三件套。
韩老太太忍不住伸手去摸,指尖即将碰触绸缎时,她又急忙收回了手。
沈东升再把五斤白糖拿出来,最近拿出玻璃瓶装的香水和花露水。
拧开香水瓶,浓郁的茉莉花香在屋子里弥漫。
他又把盖子拧上,轻轻放在韩卫华跟前,“卫华妹妹,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礼物。”
韩卫华已经吓傻了,死死盯着橘黄色的香水瓶子,微微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少有年轻女孩禁得住香水的诱惑。
“小同志,你和卫华啥时候交往的?你家在哪啊?做什么工作的?”韩万年开始查户口。
这么多贵重的宝贝,除了向她闺女求亲,他也想不到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