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骏起身,不悦的同赵恒说要去更衣,大踏步的离开了,留下看热闹的众人都是唏嘘不已,这宋家大姑娘似乎深藏不露,可她素日的蛮横无理也不像是装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行了都散了吧!公子们可自行射猎,姑娘们可到帐中休息,本王已命人准备好了茶点,大家自便即可。”赵恒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皆是各自散去,打猎的打猎,跑马的跑马,琼嬅正想也去帐里喝杯茶,被旁边的易景行挡住了去路。
“王府里没有地方能让你学骑马和马球吧?”
琼嬅方才还笑着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非常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见她变脸如此之快易景行略有怨气:“看样子这些年你也是装的极辛苦,现在好了,装的自己要去和亲了,你可满意了?”
琼嬅冷冷的瞪着他:“关你屁事!”
见她言语如此粗俗易景行气不打一处来,正欲上前再辩,后头的宋琼娅闻声跑了过来,见到易景行小脸通红,娇怯怯的唤了一声小公爷。
易景行见宋琼娅来了便看向她:“不知三姑娘可会骑射?”
“女儿家多是在诗书女红上用功,这些男儿摆弄的玩意儿我可不会。”宋琼娅说着看了眼琼嬅,别说其他人吃惊,连她都不知道这琼嬅骑射俱佳,这死丫头到底是在哪里学的,今儿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琼嬅是当真不想搭理他们,他们三人关系微妙,有什么话好说?只朝宋琼娅翻了个白眼,推开挡路的易景行扬长而去。
见易景行一直望着远去的琼嬅,宋琼娅小声的问道:“小公爷在瞧什么?”
“没什么。”易景行回过头来,“今日人多,男女有别,三姑娘还是随郡主同去吧。”
宋琼娅又是红了脸:“我与小公爷已由陛下赐婚,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不日你我成婚便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男女有别呀?”
易景行微微皱眉:“三姑娘说话需谨慎了,既是皇家赐婚,彼此言行更应格外当心,一家人这种话也是闺阁女子能说的话?”
宋琼娅略有慌张的看着易景行:“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小心吧?再说了同我家大姐姐比起来,我这算大巫见小巫了。”
易景行听她竟然这都能拉踩琼嬅,当即有些不高兴了,皱起眉头说:“你和郡主比?她马上要去大金了,汴京再不会有她的踪迹,她言行再如何都不会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你呢?”
见易景行言语之中竟颇有维护琼嬅的意思,宋琼娅略有不愿的说道:“小公爷如此维护大姐姐,不会是旧情难舍吧?毕竟你们是自幼就有婚约的。”
易家与宋家虽有婚约,但大梁规矩森严,尤其是他们这种高门大户,男女单独见面乃是大防,宋家三姑娘又极少出门,所以易景行对宋琼娅的印象只是传闻中的那样温婉恭顺,又弹得一首好琴,可今日看来,她和深宫后宅中那些说话只会寒酸捏醋的女子并无不同,是易景行最反感的,而琼嬅那种不高兴就直接怼到脸上的性子反而更肆意洒脱些。
易景行脸色极其难看,半句话都不想与她说,转头就朝帐子那边走,留下宋琼娅一个人在原地跳脚。
等易景行到了帷帐,见琼嬅正吃的开心,今儿赵恒准备的茶点都是宫中御厨做的,自是好滋味,而赵恒也未去打猎,坐在琼嬅对过的男席中品茶,大梁受大金的影响民风开化,除去男女私下不得单独会面,像这种人多的场合是可以男女同席的。
见今日的风头全被琼嬅抢去了,那来展示自己的其他名门贵女自然也和宋琼娅一样心中不快,见琼嬅不停的用着点心毫无形象,一直在一旁关注着她的萧家二姑娘萧婉清轻启朱唇慢悠悠的说道:“宋大姑娘怕是平日里吃不上这样好的糕点,趁此机会多吃些也无妨。”
琼嬅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吃的是你家的?”
“今日是代王殿下的春猎,自然都是殿下准备的。”萧婉清相貌普通,穿着却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头上那一堆金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萧婉清的父亲是督察员左都御史,祖父是前右丞相,家底颇丰,是汴京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而萧家宠妾灭妻人尽皆知,这萧婉清虽为庶女却比嫡女还有派。
“不是你家的关你什么事?”琼嬅没好气的直接怼道。
萧婉清也不恼,她自然听过琼嬅的事,当下笑道:“您现在是郡主,自然是众女子的典范,言行举止更应格外当心,以免上行下效,,做了不好的表率。”
“呵,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呢。原来你知道我是郡主啊?我看你倒是礼仪俱佳,言行有状,不如你就让你父亲向陛下给你也讨个封号,省的你在这眼馋心热。”琼嬅斜着个眼,“噢,我忘了,这家中的庶女,是不能封郜的,啧啧,真是可惜了。”
萧婉清也是第一次领教琼嬅的毒舌,被她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正巧易景行从外边走进来,萧婉清顿时脸羞的通红,赶忙闭上了嘴。
赵恒身为皇子自是不好掺和姑娘们的斗嘴,见易景行过来了便打趣道:“这婚期未定,就等不及要和宋三姑娘说小话了?”
易景行略有尴尬的看了对面的琼嬅一眼,琼嬅正忙着吃点心压根就没看他一眼。
“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春光甚好,殿下怎不出去跑跑马?”易景行到赵恒的旁边坐下正好对着琼嬅。
“也不知是不是年岁见长,总觉得体力不支,跟你们年轻人是比不了了。”赵恒微微笑道。
“既如此,不如咱们这些不愿出去打猎跑马的想个乐子来凑个趣?”易景行提议道,干坐实属无聊。
“好主意,你有什么点子?”赵恒也来了兴趣,这么多高门大户的公子姑娘们,除了琼嬅其他人都拘着礼,压根就放不开,实在是无趣的很。
“就来简单的,对对子如何?”易景行说着似无意的瞟了琼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