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我等有冤屈!要向陛下汇报!”
原本光鲜亮丽的富家少爷们,如今披头散发,身上的绸缎也都被撕成了破布一般,极为狼狈地向到来的李同达哭诉着。
“你们有个屁的冤屈!有冤屈滚去衙门报案去,谁允许你们在榜下斗殴的?”
李同达却是完全不给面子,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大人,家父可是皇城...”
挨骂的学子见李同达丝毫不给面子,梗着脖子就准备自报家门。
“去你奶奶的,老子的妹夫是皇帝,你还跟我比上关系了?”
李同达最厌烦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直接将马鞭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学子没想到李同达竟然直接动手,瞬间眼泪婆娑的,灰头土脸地坐地哀嚎了起来。
“没本事的东西...”
李同达瞧不起地啐了一口,周围的学子们被李同达这么一吓后,彻底安静了起来。
在场虽然是富家子弟先动的手,但由于家境显赫,平时大多十指不沾阳春水,因此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从小便干农活的穷苦学子。所以这就导致,先动手的反而看着伤的更严重。
这也是他们敢恶人先告状的原因,只要抛开事实不谈,那么无论从家世上还是从伤势,他们都算是受害者吧?
而穷苦学子们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都是面露难色,害怕自己因为被他们陷害,而错失自己的光明道路,可当李同达上来便给富家子弟一鞭子后,他们倒是看到了希望。
或许这个凶神恶煞的太尉,真的能替自己主持公道呢?
“来个活人,告诉本太尉,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
李同达调转马头,环顾四周学子,杀气十足的问道。
而学子们却都是不敢吭声,一方面怕自己当出头鸟之后,被在场的世家豪门记恨上,日后少不了打压。
另一方面是怕自己说的话让李同达不高兴,也挨上几鞭子,那可就不划算了。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周瑾瑜见状,也是立马上前讲述着事情经过,毕竟李同达对他和典褚算是比较熟悉,应该不会太暴躁吧?
李同达见到熟人后,脸色总算有些缓和,在仔细听完周瑾瑜的讲述后,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刚刚是谁第一个喊的?把那人给我找出来。”
李同达想到“科举舞弊”这件事确实有些敏感,自己也不好一人便武断,因此想要把第一个闹事的人先揪出来。
可学子们彼此看了半天,却是没有找到刚刚说话的学子。
“好家伙,拱火结束之后就跑了?然后你们一群蠢货就被牵着鼻子走?”
李同达有些气笑了,他突然也有些质疑这次科举了,这群家伙也配在朝廷上和那帮老狐狸斗?这水平感觉都不如自己啊。
“太尉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皇城禁卫军的副官有些纠结地询问李同达,毕竟这次涉及的人太多,并且许多都是朝中大臣的族人,有些不好处理。
“这些闹事的学子不都是希望进到朝廷部门么?那正好,凡是闹事的,都给我抓到天牢!”
李同达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啥也想不明白,最终决定直接抓人。
不管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科举舞弊,但聚众闹事总归是真的吧?
“啊?全都抓吗?”
副官和在场学子都有些懵,李同达是很随意地做了一个大决定啊!
在场除了提前走了一些学子外,可基本上多数参加此次科举的人可都在这儿啊?
就这么都抓了?
“废话,只抓一边,那总有人不满意,既然这样,本太尉便一视同仁!”
原本整天在家闲着没事的李同达,被穆秀林暂时将皇城禁卫军的指挥权还了回去,所以他便成为了皇城内的“治安官”,整天就是四处巡逻。
而在处理了那么多鸡毛蒜皮小事后,他终于遇上个大事,因此他已经开始猜测这次又是谁的阴谋诡计了。
而他的行为,也是迅速在皇城炸锅。
学子质疑科举舞弊,随后在皇榜下大打出手,闻讯赶来的皇城禁卫军,处理方法是全部抓走。
这让皇城百姓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其中由于有着大量的世家大族子弟,几乎一个时辰内,萧宇烨的桌前便多了几十份奏折,全是在弹劾李同达暴力执法,以及反应科举结果不合理的。
“咱这大舅哥一天到晚整出多少事了,大臣们把寡人的养心殿当垃圾桶呢?扔过来这么些个奏折,我看个鬼...”
“陛下别生气,兄长就是比较尽职尽责,所以才会这么...”
好不容易没什么工作的萧宇烨,此时正在和李岚李悦两人进行甜蜜的三人世界,突然被门外太监打扰,很是生气,而李岚在一旁,则是尴尬地替自己兄长开脱,而萧宇烨在得知发生什么事后,他突然有些疑惑。
自己为了确保科举公平,已经极力做好保障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种作弊也太诡异了,能参与徇私舞弊的,总归得是有权有势的人吧?
既然有权有势,又怎么会想着为这些毫无背景的穷苦学子作弊?
“这不合理啊,不行,我得好好去看看这些大臣们的上奏内容。”
萧宇烨总觉得此次事件不像是谁的有意为之,但又想不出原因,只能迅速回到养心殿,试图找出其中的端倪。
“姐姐,陛下现在真是越来越忙碌了。”
在萧宇烨离开后,李悦有些失落地靠在李岚身上,有些恋恋不舍。
“陛下现在要为整个武朝操劳,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松。”
李岚安慰着李悦,但心中也是有些难受,日后随着秀女入宫,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嫔妃进入后宫,到时候,萧宇烨又多久才能来一次呢?
萧宇烨此时并不知道两姐妹的小情绪,他只是不断地翻看着堆成山的奏折,越看却越是觉得奇怪。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向外面吼道。
“让这次负责科举的大臣,全都给寡人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