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撇了撇嘴,以为她没听出来他在阴阳怪气么?
“谢大哥美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晏寒眉梢微沉,他五官深邃,不笑的时候总显得有些凉薄,“你别高兴得太早,周家未必看得上你。”
叶绵绵扣在深蓝色丝绒盒子上的手用力到指骨发白。
她知道,傅晏寒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即便他们曾那样亲密过,在他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玩物。
“事在人为,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周家看不上我?”
叶绵绵跟他较着劲儿。
傅晏寒手搭在座椅中间的扶手台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板。
“跟我赌气?”
叶绵绵被他叩得心慌意乱,心说她哪敢跟他赌气,最能拿捏她的人就是他了。
她硬梆梆地回了一句,“我哪敢?”
车厢里气氛一时凝滞,两人谁也没搭理谁,车开了一路,停在香格里拉酒店大堂外。
傅晏寒没等司机来开门,自己推门下车,迈开长腿径直朝酒店里走。
叶绵绵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心中惴惴不安,忙推开车门,抱着衣服盒子跟上去。
一直到两人进了电梯,叶绵绵看见傅晏寒伸手按了个88。
顶层,总统套房。
叶绵绵不知道傅晏寒想干什么,她的心脏砰砰跳。
这里可是香格里拉酒店。
一会儿不仅傅夫人会来,周太太和周家小公子也会来。
“大哥,包厢订在二楼兰花厅。”叶绵绵壮着胆子提醒他。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上酒店套房不太合适吧?更何况他俩的关系还那样微妙!
傅晏寒倚在金属壁上,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他嗤笑一声,“你怕什么?”
“我没怕。”叶绵绵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大哥光风霁月,道德高尚,肯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讽刺我?”傅晏寒盯着她,清冷深邃的眸底烧着一抹不明的火光。
“……夸你。”
进了套房,傅晏寒随手解了领带扔在玄关,倚在沙发旁,目光幽幽地盯着贴门而站的叶绵绵。
叶绵绵抱着深蓝色丝绒盒子站在玄关,一时进退两难。
经过前晚的事,她本不该再与傅晏寒独处。有些戒一旦破了,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独自面对傅晏寒,又是在这样令人浮想连翩的地方,她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更何况,傅晏寒盯着她的目光好似带着钩子,看得她双腿发软。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气氛微妙至极。
“大哥……”
“去换衣服。”傅晏寒喉结滑动了一下,像在忍耐什么。
叶绵绵跑进房间,反锁上门。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她闭了闭眼睛,对自己耳提面命。
“叶绵绵,稳住,你要扑上去你就输了!”
叶绵绵换上衣服,端庄优雅的小黑裙,一字肩设计,尺寸正正好,连胸型都包裹得很完美,跟用手丈量过似的。
用手……
叶绵绵耳尖滚烫,联想到那一幕,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太小了,多喝牛奶。”
她臊得满脸通红,手一用力,头发卡进拉链里,卡死了。
房间外,傅晏寒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就在这时,门开了,一道娇小的身影半遮半掩地站在房门口。
黑缎面料衬得她肌肤如雪,细腰不盈一握。
傅晏寒眯了眯眼睛,对上叶绵绵略显局促的眼神,“怎么了?”
叶绵绵还挺尴尬,她反手抓住背后的拉链,“头发卡在拉链里了,我弄不出来。”
傅晏寒叼着烟,双腿撑开,一举一动都野性十足,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叶绵绵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刚要背对傅晏寒蹲下,就被他捉住手腕用力一扯。
她身形不稳,踉跄两步,跌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
叶绵绵像被火棍烫了似的,立即要站起来,却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按住了肩膀,“别动。”
她脊背微僵,不敢乱动了。
“大、大哥,我们这样不合适。”叶绵绵心脏乱跳,她背对傅晏寒,看不见他的动作,身心都更加敏感,丝毫的动静都能让她紧张到心脏战栗。
“别动!”傅晏寒嗓音发沉,显然已经失去耐心,他拨开了叶绵绵攥着拉链的手指。
“卡得有点紧,弄疼了跟我说。”
叶绵绵绷着蝴蝶骨,垂在身侧的手无处安放。
傅晏寒温热的指尖时不时碰到她背部的肌肤,她神经末梢都兹着电流,浑身都麻了。
叶绵绵皮肤冷白,手感比黑缎面料还要丝滑。
傅晏寒不经意瞥见她绷紧的蝴蝶骨,像一对小翅膀。
他印象里,这对小翅膀在高频率的撞击下,像是要展翅高飞。
呼吸微微有些凌乱,幽深的眸底泛起一片动情的潮红。
恰在此时,叶绵绵的手机响了,是邓芸华打来的。
叶绵绵看着来电显示,不安地动了动,“大哥,是妈打来的。”
“你接。”
叶绵绵接起电话,“妈……”
“绵绵,你在哪呢,周太太他们已经到了,我没瞧见你人。”邓芸华在电话那边说。
叶绵绵不敢说她跟傅晏寒在一起,只好撒谎:“我去了趟洗手间,马上过来。”
“行,你快点,初次见面别让人家久等。”
“好……咝……”叶绵绵突然倒吸了口冷气。
背后一只手探入她衣服,抚摸她的后腰,在光滑如缎子的肌肤上摩挲着,她连忙伸手按住那只作乱的手。
邓芸华听见她声音,“怎么了,绵绵?”
“我……我没注意到台阶,吓了一跳,妈,我马上就过去,先挂了。”
叶绵绵刚挂断电话,手机就被傅晏寒拿走,下一秒,她被傅晏寒扔在沙发上,高大健壮的身躯覆了上来。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她,“非要去?”
叶绵绵别开脸,“我没得选。”
三年前,当她看见代替傅臻来迎她进门的人是傅晏寒时,她就知道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傅家最看重门楣和名声,她嫁了傅臻,就不可能再嫁傅晏寒。
与其长痛,不如快刀斩乱麻。
傅晏寒盯着她看了许久,眉眼间戾气横生,忽而冷笑:“行,我倒要看看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