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巴尔也说道:“大皇子,草民跟着您也有七年了,草民对您绝对忠心可鉴,草民是您的谋士,如果害了您,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这令牌绝对不是草民放进来的,不过...”他忽然欲言又止。
阿塞克皱眉,“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贾巴尔说道:“草民之前一直听您说找一块黑色的令牌,就是不知道您要找什么令牌,如今看到这块令牌,我才知道,刺客为什么宁可冒险也要来找令牌。”
贾巴尔的话引起了阿塞克和楚韵汐他们的注意,阿塞克忙问道:“为何?”
“因为这是竖沙鼎鼎有名的黑杀令。”
“黑杀令!”阿塞克和楚韵汐同时说了一句,不过不同的是,阿塞克是惊讶的语气,而楚韵汐却是疑问的语气。
楚韵汐听阿塞克的语气,显然他也知道这黑杀令,于是她问道:“大皇子,什么是黑杀令?”
阿塞克满脸惊讶,显然还没缓过神来,听到楚韵汐问,他稳了稳心神,才道:“在我们竖沙,流传着一个说法,黑杀令所要杀的人,绝对不可能有活口,因为不死不休,没人知道跟随黑杀令来的会是什么人,他们只知道,就算躲过一波两波,却还有无穷无尽的暗杀会源源不断的来,直到杀死目标为止。”
贾巴尔点头认可,接着说道:“其实黑杀令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收银子办事,只是他们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就是一旦接了单,就不退单,除非目标死掉,否则就算是雇主反悔,他们也不会停下来,所以今天这第二个人来,并不是来找令牌,怕被人发现第一个人的身份,而是他要接替那个人拿到黑杀令,开始对大皇子展开追杀。”
“你怎么知道?”楚韵汐看着贾巴尔问道。
贾巴尔苦笑道:“这在我们竖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黑杀令在竖沙很有名,只是真正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见过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是死人了。”
阿塞克叹息一声,“看来本皇子已经被盯上了,接下来只怕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他很是沮丧,也不想再审问面前的三个人了。
看到阿塞克万念俱灰的表情,楚韵汐忽然意识到,这什么黑杀令的传说,因为在竖沙过于深入人心,所以很多时候,只要看到黑杀令,有些人可能就已经觉得自己死定了,甚至连反抗都放弃了,这才导致黑杀令的成功率越来越高,传言也就越来越邪乎。
这就是攻敌先攻心,心一乱,人自灭。
楚韵汐于是开口道:“大皇子这是认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阿塞克在听到黑杀令的那一刻,确实心乱了,对死亡的恐惧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得知自己在劫难逃,他难免有些六神无主,此刻听到楚韵汐说要走,他一愣,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萧慕北看他此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于是说道:“大皇子,内子的意思是,这黑杀令哪怕再厉害,但他终归也是人操控的,您是皇子,手下侍卫兵将无数,为什么要怕一个杀手组织呢?他们既然如此嚣张,干脆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也省的他们再祸害人。”
几人肉眼可见阿塞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拍椅背,“对啊,我干嘛要怕他们呢?我比他人多有优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甚至可以留活口,问出他们老巢的位置,派兵剿灭,什么不死不休,他们敢接杀本皇子的单,那本皇子就和他们来个不死不休。”
楚韵汐勾起了唇角,鼓掌道:“这才是大皇子应该有的风范。”
阿塞克一扫刚才的颓废,又变得意气风发起来,拱手道:“还得多谢王爷王妃,一语点醒梦中人,都怪本皇子,平日里听关于黑杀令的消息多了,一时竟怂了,让王爷王妃见笑。”
萧慕北笑道:“这有什么见笑的,大皇子豁达,说句实话,如果是本王陡然之间得知自己被这么一个杀手组织盯上了,未必会有大皇子这般风范。”
楚韵汐这半天一直盯着阿丽亚和贾巴尔以及多鲁的表情,听到阿塞克从颓废转为自信,楚韵汐似乎看到贾巴尔的表情微微一变,虽然很是轻微,但是对于一直在仔细观察他们的楚韵汐来说,这点表情变化,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于是她笑着接口,“其实我觉得,这什么黑杀令,不死不休的说法,恐怕就是这个组织的人自己传出来的,这叫做攻心之术,先让人知道,被黑杀令盯上,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待目标自乱阵脚之后,他们自然就可以找到最好的时机一击杀之。”
阿塞克点头,“王妃言之有理,被王爷王妃这般一说,本皇子觉得,这什么黑杀令,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次本皇子定要将其一网打尽。”
楚韵汐盯着贾巴尔,看他在听到自己说攻心之术的时候,脸色更是变了一下,而阿丽亚和多鲁则没有任何变化,她心中于是有了数。
于是她微微一笑,说道:“贾巴尔先生果然见多识广,只是一看到这令牌,立刻就认出来这是黑杀令,不知道是不是先生之前见过这枚令牌?”
贾巴尔摇头干笑了一声,“草民怎么可能见过黑杀令?只是草民对于朝堂和江湖都有一些了解,曾经听说过黑杀令的模样罢了。”
“原来如此,”楚韵汐一副恍然的表情,突然又问道:“侍卫刚刚说,今日晚间,第二名刺客被杀之后,贾巴尔先生曾经来过大皇子的帐篷,说是落了东西在这里,不知道先生落了什么?”
她的话题跳跃比较快,贾巴尔刚想思索,楚韵汐语速极快的说道:“不要想,直接说。”
贾巴尔一惊,下意识的说道:“是块帕子。”
“现在天也不热,贾巴尔先生来见大皇子,怎么会用得上帕子呢?大皇子,不知道今天您见贾巴尔先生的时候,可有见他拿出帕子?他走了之后,您又可有看到,这里落下了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