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川恨铁不成钢的站直身子,重重的呼吸着。
他知道娄厌疑心重,知道他从小受到了什么伤害,知道自从事情发生后,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可是,他不该逃避。
姜宜现在躺在医院里,是为了娄厌,不是为了别人。
娄厌躺在擂台上,眼眸里都是落寞,苦笑着,嘴巴喃喃说道。
“淮川,疯子就是疯子,始终没办法控制自己。”
陆淮川心里一紧,眼眶湿润了,当初许朝刻意接近娄厌,是他劝娄厌重新相信一次。
结果,许朝转头就勾搭上了娄老爷子。
好在娄厌陷得不深。
可是现在姜宜不一样,她是为了娄厌能够赔上整条命的人。
“厌!总会有办法!”
“呵,办法?”
娄厌颓废着张脸,从口袋里扔出了一瓶子药片。
陆淮川的眼眸在看清楚瓶子里的药片后,被狠狠的刺痛了。
伸手拉起地上的人,声音有点激动。
“厌,发病的次数不是减少了吗?就是在往好的方向走啊。”
娄厌浑身没劲站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个空壳,机械般的回答陆淮川的问题。
“没有减少,针剂都用完了,淮川,我就是个疯子。”
“不是!”
陆淮川红着眼眶,情绪很激动,紧紧的扣住他的手臂。
他不允许别人说娄厌是疯子,也绝对不会允许他自己这样说自己。
“娄厌,你不是疯子,错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呵。”
娄厌呵笑了声:“承认吧,精神分裂,就是疯子。”
精神分裂,疯子。
这样的词,居然放在了娄厌的身上。
外人都说娄厌就是疯子,是魔鬼,是地狱的索命的阎王。
殊不知,他们口中的疯子,真的有精神分裂。
这就是为什么姜宜激动的喊出疯子两个字时,娄厌会如此的失控。
失控到要把人掐死了。
“我们可以去找最好的医生,泰国不行,我们就出国,总有办法解决。”
陆淮川不相信,不相信娄厌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娄厌松开他的手,满不在意的说着,像是在谈论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办法?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全部都用了,除了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疯,有什么改变?”
“所以呢?所以你要让姜宜离开吗?”
陆淮川紧皱着眉头,试探性的开口。
“离开?娄琨这辈子的罪都没有赎完,他的女儿好好活着,就替他赎罪吧。”
娄厌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没有一丝的温度。
完全忘记了,姜宜在危险时刻,扑在他跟前挡住子弹的事情。
“厌,或许你把事情都告诉她,你们才能真正的面对对方,或许你早就爱上了她!”
“没有或许!陆淮川,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她。”
娄厌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我怎么会爱上姜宜?我要的是她一辈子,都为了娄琨赎罪,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半步。”
陆淮川握紧拳头,他又怎么能开口劝娄厌。
明明他们身处的问题是一样的。
他知道苏酥的心意,却没办法给她合理的身份地位。
不舍的放手又不愿意妥协。
人啊,总是贪心。
娄厌摊了摊手,从擂台上站起来,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陆淮川明白,他已经缓过来了。
姜宜不愿意离开这一点,他倒是十分的疑惑。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妥协了,突然间就改变了心意?
“厌,她对你是真心的吗?”
娄厌呵了声,姜宜这张嘴巴里能说出句实话,他都能烧高香了。
留下来指不定是为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目前娄厌还没搞清楚。
“她狐狸尾巴最好藏好点。”
“今天是她生日。”
娄厌一边脱着手上的拳击手套,眼眸有些变化。
今天的确是姜宜的生日。
“嗯。”
另一边,医院内。
苏酥坐在床边,贴心的帮姜宜擦着脸。
窗外,清晨的阳光照耀进来,姜宜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苏酥的脸。
声音很是虚弱,手像抬起来被制止了。
“苏酥姐。”
苏酥:“别怕!你伤口还在愈合期间,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好好躺着。”
姜宜脑子现在很乱,眼眸不停的看向病房里的一切。
开始回忆起来发生的事情。
离开陆家的路上,她跟娄厌遭遇了枪击,她替娄厌挡住了子弹。
阿斌的计划。
姜宜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是阿斌,可是,最后的时候她似乎是听见了枪声。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死了,子弹离你心脏只有三厘米。”
苏酥到医院后,医生正在交代注意事项,听见了姜宜手术的不易,特别是听见子弹离心脏很近。
她都担心起来了。
只差几厘米,姜宜当场就死了。
离心脏只有三厘米。
姜宜确定了。
是阿斌,是他们的计划。
他们成功了。
姜宜脸色十分的苍白,眼眸不停的看向了病房里,都没有看见娄厌的身影:“娄厌呢?”
都替他挡了子弹了,居然还不在病房里守着。
果然,娄厌没有心。
苏酥坐在旁边,眼眸变了颜色。
她认识娄厌十几年了,她清楚明白,娄厌离开的原因。
更明白,姜宜的出现对娄厌改变有多大。
不过作为朋友,苏酥绝对不会把娄厌的事情,莽撞的告诉姜宜。
有些事情,需要娄厌亲自说。
如果他们真的能到那一天的话。
“娄家有些事情,必须需要他去处理,他让我过来照顾你。”
听到这里,姜宜也没有继续往下问了。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口被推开了。
娄厌和陆淮川走了进来。
陆淮川瞧了眼姜宜后,走到苏酥的身边,低声说了句:“辛苦了。”
苏酥摇了摇头:“没事。”
“嗯,我们先走吧。”
转头看向姜宜:“姜妹妹,你好好休息,陆哥哥晚点来看你。”
“好。”
病房里面,只有娄厌和姜宜了。
姜宜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她都有了替娄厌死的心了。
他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低着脑袋干嘛?子弹击中的也不是脑子吧?”
娄厌眼底出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抬脚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抬起她的下巴。
姜宜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行啊,好好疼疼你。”
娄厌点头答应,原本抬着她下巴的手,顺势往下,拇指和食指摸上了病服上的扣子。
轻轻一解,中间靠近胸口处的扣子解开了。
看见了心口处的纱布。
“娄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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