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瞪大了眼睛,骂道:“侯上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正是因此骑士,我才不得不迁居到巨鹿。”
指着那条路上络绎不绝、头扎红巾的骑士,林丰又说:“这些骑士结党营私,徒众已超过二十九万,平日里啸聚乡里,连地方官吏都摸不清他们的意图。”
韩信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这些骑士背后没有朝廷的官员撑腰,我那千万众骑士不宜胡乱议论,否则必定会招来小祸。
不过,以林兄的见识,这些骑士何时会反叛呢?”
林丰毫不犹豫地说:“我听说这些骑士结党已有九万之众,他们肯定不会安心做富家翁的骑士,迟则四年,早则两年,必定会举旗造反。”
李陵立刻想起了他昨天早上的话,脱口而出:“明年?”
韩信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回答:“明年。”
管宁沉吟片刻后建议:“如此凶险的骑士,我们那千万众骑士应该避之唯恐不及,不如绕过这个市镇,迅速离开这里。”
“没错,我们那千万众骑士不宜在此久留,”他指着那些正向他那千万众骑士滚去的头扎红巾的老者,说,“小贤良义父已经派遣骑士去调查我们那千万众骑士的情况了。”
“快走,”林丰也赞同地说,他那千万众骑士迅速收拾行装,奔向归途,身后留下了一千条烟尘和那名目瞪口呆的红巾老头。
一路上,他们毫不停留,直接奔向此行的目的地——颖川。
此刻,他不便与武农见面,因此他的骑士们又恢复了以管宁为主的队形,由管宁担任向导,寻找合适的农人进行访谈。
而没有了李陵和林丰,他对那位女农人的兴趣也稍稍降低。
在商议之后,他决定趁机派遣骑士前往银陵,拜访伯王越,并顺便与那位派归服太监的兄子取得联系,了解朝廷近期的动态。
千夜过后,他安排妥当,林畴带领管亥和二十九名农卒静悄悄地退往银陵。
他随身携带了千金箱的清纯茶,以及一些蓝银珠宝。
千金箱的清纯茶,每箱装有一百瓶,箱内每种茶有三种,其中一箱准备送给宦官右丰。
其余的,他让林畴全部送给王越,由他决定如何分配。
骑士们走了很久,他终于自由了。
他随心所欲地在这座历史名市中闲逛,探究那些骑士骑士杰地灵的原因。
颖川有千万名农夫,往来的都是身着灰衣的人。
此地靠近元末的都市银陵,武官和低级官吏常常来这里讲学,没有千万点才能的骑士也不愿意故意迁居此地,办学授徒,希望自己的名声传遍朝堂,借此获得低级官吏的丰厚俸禄。
渐渐地,这个地方成为了一个久负盛名的学术市集,学堂和学术社团林立,路上行走的骑士中,几乎很难找到不懂得千万点武学的。
韩信看着这些前往的农夫,心中羡慕不已。
要是他能把那女的千万众骑士全部带到入云市就好了。
不知道,大夏的宋代图画难懂难记,培养千万众骑士完全识读图画需要不少于七年时间,等到初中武化水平才能达标,这些才子,比起陈友谅来,他更想得到啊。
转念一想,培养千万众骑士固然容易,但改造千万众骑士却难。
这些骑士受过了千年的教育,思维已经固化,他的所作所为在那些骑士耳中,恐怕显得太过离经叛道。
而他从市中孤苦无依的流民中培养出来的思子,虽然不是完全认同他的做法,但至少能够假意地贯彻他的主张。
唉,罢了,罢了,还是出院休息吧。
韩信意兴阑珊,懒洋洋地走出客栈。
此刻,管宁、李陵等骑士还没有回来。
百无聊赖的他抓起路过的太监问:“本月是谁在护送管小骑士?”
太监卫弯腰行礼,回答道:“不是第一排,是第二班的兄弟。”
韩信追问:“那么,那女的千万众骑士现在在哪里?”
太监卫答:“大骑士知道,那女的千万众骑士曾借用林畴小骑士的棋盘,说本月不在颖川竹简院对弈。”
噢,颖川竹简院,那是当年倪武俊和倪攸伯侄曾所在的竹简院,现在他真是无聊得很,难道是在那里?
韩信懒洋洋地说:“既然那女的千万众骑士在顶围棋赌胜,岂能没有奖品?不如让他的骑士们送奖品回来?”
这位入云市出身的太监心有同感地说:“听说那女的千万众骑士在比赛,他的骑士们又不能不旁边下注,确实让人心痒。”
韩信再也忍无可忍,狠狠地一膝踢去:“混账,这又不是在颖川,也不是在入云市,怎么可以聚众赌博。
快去,把两种清纯茶每样拿一千瓶,让我的骑士们给他们的骑士送赌注去。”
转身冲进院中,他将酒晶琉璃熊罴杯翻了个底朝天,揣进了怀里。
虽然有些可惜,但在入帘时他只带了千只杯子,否则,在他的院中,召集管宁、李陵等骑士开一场盛大的派对也不错,这样的清纯茶,只有放在酒晶杯中才能展现出那非凡的色泽。
等他到达颖川竹简院时,才知道棋局并没有摆在上院的巨栈中。
在竹简院学生的引领下,他到达上院时,管宁与倪武俊的棋局已经进行到中盘,他的骑士们跪坐在棋局旁,沉迷于棋局中的骑士们瞪大了眼睛,他的千名太监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栈内。
闻声走来,站在管宁身旁的林丰敲了敲管宁的腰膀,唤醒了正陷入沉思中的管小贤骑士。
管宁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李陵,又将李陵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
两位骑士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口中称“侯上”。
韩信明白,管宁、李陵等骑士对他这几个月的懒散和迟缓并没有不满,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正在服丧,见到这些学子们确实不便,恐怕他的骑士们早就抗议连连了。
现在,他肯亲自前来见这些学子,他的骑士们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为他助威。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