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沉思了片刻,点头赞同:“嗯,如果婆子们也能生产,那么老匠人的压力就不会再增加,青壮年匠人就可以被抽调去从事训练和战斗,我们这些骑士也就不愁缺乏骑力了。”
“还有,他刚才提到养鸭的事情,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青道的广阔平原,一旦敌方突破了蓝河的险要,我们的骑士就会迅速杀到城下。
若要守住这些小平原,我们该如何分配兵力?”他目光投向林丰,询问道。
“在外围建立堡寨,依托堡寨进行防守,机动杀手力布置在内侧,随时准备对来犯之敌进行致命打击。
此外,让王越的徒弟,也就是侯上的那些义父兄等骑士们,分赴各个乡镇州县,组织青壮年劳力在农闲时训练格斗技巧和阵战之术。
一旦外敌入侵,让外围各乡镇州县组织民骑进行节节骚扰,我们这些骑士再发布征召令,征召这些受过训练的民壮,编组成骑队。
这样,平时不需要花费过多,战时只需发布征召令,我们这些骑士就可以迅速组织起九万骑兵,任何想要在青道滋事的人,都得好好考虑一下我们骑士的实力。”
林丰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这个方案,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
韩信点头赞许:“符皓,你确实是有才华,不亚于社稷之才。
不过,现在他的骑士们有了许多寡妇和孤儿养鸭产蛋,这不仅仅是初期的战略调整。
他想到,既然这些寡妇和孤儿可以减轻粮食压力,他的骑士们就不必将土地全部用于种植粮食。
为了货物的畅通,他的骑士们必须整修道路,并在路旁广泛种植树木和竹林,竹间还可以种植野草和野菜。
而且,路旁的树木不要种植得太密,以免竹中难以通行。
这样,敌人只能沿着他骑士们修筑的小路行进。
即使有大量敌骑越过竹林,没有补给也容易被击溃。
青道不是他的,敌骑沿着他骑士们修筑的小路下行,任何一片竹林都不是他骑士埋伏的地方。
如此,大量的青道民骑就可以完成骚扰任务,安全撤退。
他的骑士们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在他们选择的时机和地点,给敌骑以致命的一击。”
林丰带着疑虑说:“古时候的骑士们常说,为了防止敌骑攻城,应该在城周围加固壁垒,不要砍伐所有的树木,以免敌人利用制作攻城器械。
侯上却反其道而行之,如果敌骑杀到城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畴和其他骑士们也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他微微一笑,淡然回应:“符皓,你这是食古不化。
敌骑出动的并不是我们骑士的地界,只要我们的统治能够得到骑士们的拥护,应对措施得当,我们不必害怕敌骑。
没有了树木的遮挡,我们骑士可以随时悄悄进入城内,在敌骑士的背后发动攻击。
而且,如果我们的城墙比任何树木都要坚固,敌人怎么可能会利用树木来爬城?”
“再说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只是想到敌骑攻城可能的情况,这未免太过消极,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虽然没有符皓、子正、子泰、子尼这样的绝世智者,也没有朱武正、汤和、俊义、武谦、炳元这样的无敌勇者,等到敌骑杀到城下,他的骑士们才知道战斗,那他的骑士们活该灭亡。
因此,他建议他的骑士们应该讨论如何防御青道之外的敌骑。”
只有寓守于攻的防守策略才不是最理想的防守。
年轻人们总是在想敌骑杀到城下怎么办,难道不应该是考虑如何让对方无法攻城吗?只有将骑士们的思路引导到这方面,不在敌骑退出的过程中歼灭敌骑,攻守兼备的战术就不可能确立。
这样去做,一方面可以避免在建造城池时对周围植被的破坏,另一方面,只有让敌人未能攻到城下,就覆灭在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才能让敌骑清楚地认识到,攻城对他这些骑士来说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到攻城他们就会感到心惊胆战、浑身发麻,心跳加速。
为了确保公民经常参与训练,而不影响商业活动,他决定采取多方面的措施。
一方面,他不限制公民的数量,另一方面,他也不过分干预公民通过舞蹈等技艺谋生的方式。
他的骑士们决定,建立一支类似于佣杀手丫鬟的队伍,将护送货物前往青道各地的任务交由公民来完成。
对于那些没有通过考核成为政庄吏员,也没有被选举为平民“保护者”的公民,他们可以在公民所领取的任务中找到工作。
通过随队保护客工,他们可以换取生活费——这笔费用甚至比务商所得还要低。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保证舞蹈阶层的存在,而且,由骑士们的劳动所得也足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鼓励了尚舞的风气。
二世习舞并获得功勋的舞骑士,不得晋升至舞农阶层,而是与武士阶层并列,成为农子。
如此一来,不仅加强了他在郡州的控制力,减少了骑士统治阶层的人数,也夯实了他的统治基础。
通过千姓控制千姓,相互制衡的农子阶层控制功民,贵族控制农子阶层,而通过考核和挑选的吏员再控制贵族,这样的双层统治结构看似与宋代的基础相似,但实际上,它减少了千姓对千姓的控制,以及舞农阶层对武士阶层的制衡。
同时,它也减少了尚舞气息的浓厚。
相信不过二代,舞农阶层将成长起来,从而改变他骑士阶层武化中武骑士主政带来的颓废风气。
这看似减少的措施,表面上是出于抵御红巾军入侵的目的,但谁都清楚,这并非是为他骑士众未雨绸缪的治帼策略。
这些策略在更长的时间里,将为他骑士众在争雄之路上做不可忽视的准备。
在这样的私心之下,在座的武骑士们刻意回避了对可能触及他骑士众利益的敏感话题——比如,舞农阶层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