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里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他英雄小队也开始执行起了属于自己的“任务目标一”。
谭雅带领着盟军突击队开始对重庆市外围的核子反应炉安装统一的定时c4炸弹。
一会正面作战开始对时候,这些c4炸弹会同时引爆,确保整个重庆市区内的三支厄普西隆主力军全部陷入不可逆停电状态。
程英则和云茹待在一起,她的小队是云茹的亲卫,一会拿下心灵信标之后,她的小队要配合常思的主力部队清理附近的区域,并在稍后的任务中时刻保证云茹的安全。
同样的,云茹也配备了一个特制的超时空背包,必要时可以紧急撤退到安全点,这是其他英雄所不具备的。
云茹甚至还随身携带了一份“沃克网”离线版本,离线版本的沃克网虽然无法运用强大的算力进行指挥作战,但是可以帮助她参与逆向心灵信标。
绝大多数超时空背包都将用于心灵信标的拆除工作,目前哪怕是克里等人,想要配备超时空背包也要等到心灵信标拆完了之后。
马尔翁则是带着几名病狙和天灾突袭兵,开始悄无声息地“处理”着重庆市外围的前哨站和警戒哨。
同时他对市区外围的三座广播塔和信号塔进行了一些特殊处理,确保重庆市区在接下来的五个小时内,成为一座无法联系外界的信息孤岛。
就连拉什迪也坐镇阿拉斯加总部,他手里还有一批紧急部队在时刻准备应对外面战场的突发情况。
常思将军率领的重庆抵抗军主力已经在夜幕下抵达了预定地点,在这次的行动中,重庆部队将会动用他们唯一的机动建设车。
一名从悖论远征军中存活下来的华裔指挥官将承担焚风指挥官的工作,他所带领的焚风支援部队也已抵达了预定的位置。
接下来只需要等外围的四位英雄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发动总攻了。
在本次任务行动中,沃克网已经模拟了上千次,梳理出了一百二十余种不同的突发情况,和十六种不同任务结局
尽管因为时间屏障的原因沃克网无法参与到本次行动的指挥当中,但沃克网所模拟的信息,已经通过离线版本送到了两位指挥官的手里,给他们提供了应对每一种突发情况的理论最佳决策。
是否使用这些决策,将由指挥官本人决定。
抛弃了四位英雄的不确定因素,沃克网所模拟的最差情况是重庆抵抗军主力无法攻克核心的心灵军团基地,进而被敌军包围。
焚风支援部队的营救也被阻遏,导致重庆抵抗军全军覆没。
然而哪怕是面对这种极端情况,沃克网都有相对应的预案。
上到有梦魇特种兵前来支援。
下到有几轮厄普西隆伞兵。
沃克网都模拟计算得明明白白。
这就是信息化作战的厉害之处,倘若有朝一日沃克网可以亲自指挥作战,那么一定会给敌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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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伊斯坦布尔。
伊斯坦布尔还有一个旧名字,那就是东罗马帝国的首府——君士坦丁堡。
如今,在这已然重建的,颇具厄普西隆审美特色的君士坦丁堡中,一位顶级实权异教正坐在那主座上。
同最高异教身上那特有返璞归真的随和感不同,这位第二异教附近环绕着令人畏惧的威严感。
他对帝国元首——最高异教有着绝对的忠诚。
同样地,他也对权利有着近乎痴迷的渴望。
与把控总部守卫的第一异教不同,他这个心灵军团的现任***,在过去的历史中,配合最高异教和尤里完成了不少出彩的行动。
至少就在此刻,在这间要比巨塔大厅还要华贵数倍的空间当中,他身上的异教礼服上的每一道线条都诉说着权力的绝对。
来自南极的电话响起。
“二号,心灵控制网络建设的怎么样了?”
第二异教身上的权利感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那冷酷面容顿时化作了质朴的色彩,用一种隐含着崇敬且狂热的平静语气回道:
“领袖,经过了一年的建设,现在全球心灵控制网络的建设已经基本完成了。”
“目前,六大洲内总共部署了十八座心灵控制增幅器,一百二十座心灵信标,控制节点冗余度达到了300%。”
300%的冗余设计意味着哪怕现有的心灵控制节点被摧毁了三分之二,厄普西隆军依靠巨塔和仅剩的控制节点,仍然能稳定维持着对全球的心灵控制。
“和我详细说说。”电话另一头,最高异教揉了揉眉心。
不止怎么回事,第二异教竟然从领袖的语气中听见了些许的疲惫感。
“领袖……您?”
“不碍事,家里有些老东西倚老卖老,已经都妥善处理了,说吧。”
第二异教只好详细汇报。
“领袖,十八座心灵控制增幅器当中,有三座位于南半球,十五座位于北半球。”
“南半球的两座分别建设在了南美洲的巴西利亚、澳大利亚的芒太艾萨、非洲南部的卢萨卡。”
南半球距离巨塔较近,心灵控制稳定,且人口较少,因此只建设了三座心灵控制增幅器,以维持南美洲、大洋洲、非洲南部的总体稳定。三座增幅器下辖心灵信标12座,分别位于不同的城市当中。”
“北半球因为距离和人口密度原因,一直都是心灵控制网络建设的核心,剩下的十五座增幅器分别建设在:
美国芝加哥、美国五大湖区域、加拿大反冲击防线、苏联莫斯科、苏联斯大林格勒、苏联乌拉尔山脉、法国巴黎、英国伦敦、意大利圣彼得广场、摩洛哥布莱德、扎伊尔吗尼埃马、中国北京、中国武汉、新加坡、印度新德里等十五个地区。
这些增幅器辐射亚欧大陆主要人口聚集地,包括北美,非洲北部地区,中东地区,中亚地区和东南亚地区。除此之外,还有108座心灵信标被部署到不同的关键城市当中。”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良久才传来了最高异教的声音:“心灵控制网络的建设是帝国的根本,你要保护好各地的心灵控制装置。”
“是,领袖您放心。”第二异教坚定的承诺。
“我们两个之间说话,不用那么严肃。”电话另一头笑了笑。
第二异教闻言,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了解完心灵控制网络的建设情况之后,电话并没有挂掉。
最高异教罕见地同他聊起了三战之前的历史,尤其是那在克里姆林宫地下办公室时的往事。
“二号,记得吗?十多年前,当时“原型”任务刚结束不久,鲍里斯找到罗曼诺夫,直言找尤里询问一些“原型”行动的秘密,尤里当时都快被这个莽夫吓坏了,哈哈,还好罗曼诺夫拒绝了那个家伙。”
最高异教的话,让第二异教的记忆也回到了数十年前,如今庞大的厄普西隆帝国在当时不过是克里姆林宫下的一个小小的秘密活动室而已。
“确实啊,当时从来没见尤里那么慌张过,我记得后来还有好几次。在苏共政治委员会上鲍里斯那家伙指着尤里的鼻子骂。”
最高异教感叹:“鲍里斯确实烦人,换我是尤里,我也得把他摁死在纽约。在月球那会,尤里把他制成了铁罐头,也是报了仇了。”
听到这,第二异教好奇问了一句:“话说,领袖,鲍里斯现在死透了没?”
最高异教想了想:“我记得尤里给我说,鲍里斯被沃尔科夫开着百夫长给打死了,两个超级半机械英雄对轰的场面一定很震撼,可惜我没见到。
剩下的情况连我也不知道了,当时的月球基地就剩个空壳子了,鲍里斯留给他们纯粹是尤里的恶趣味。”
两人又聊了一会,随着话题的深入,最高异教忽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老二,你现在还想不想尤里?”
“领袖,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第二异教沉默了一会开口:“领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就是,我不想了……当时在南极和盟军打的时候,我知道尤里死讯的时候,我很惶恐,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尤里在指引你我,是他一手建设了【第五帝国】——厄普西隆。
坦白说,那一瞬间我感觉厄普西隆完了,没必要再和盟军打下去了。”
最高异教声音寥寥:“巨塔旋转的那一刻,我公布了尤里的死讯,后来三天内,帝国内有194名心灵能力者随尤里而去,有12名异教选择追随尤里离去,其中就包括老六和老七。”
“我当时也有这种心思。”第二异教笑了笑。
“但后来,尤其是到了今天,我又发现没有尤里的日子,厄普西隆似乎也发展得很好。
就像现在,虽然仍然没有解出最终答案,但距离那一刻也越来越近了,阿拉斯加和月球苏军也不会影响帝国的大局。”
“而我,在君士坦丁堡整天研究着心灵信标的建设,这种日子虽然很没意思,但总比战争要轻松得多。”
“反正就是……尤里不在了之后,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我感觉,这样也不错?”
帝国已经不需要尤里了吗?
最高异教用脚撑着办公桌,看向天花板,喃喃自语。
人死之后,他的存在感会飞快削弱,哪怕那个人是尤里也一样,尤里洞察了心灵,却改变不了人心。
那三个老东西在前两天也对他说了类似的话,说什么斯人已逝,当权者当为未来计,又说不能让老人寒心,又说尤里在天之灵什么的。
气得他差一点就命令拉恩掐死那三个老东西了,一阵杀鸡儆猴之后才解决了高层内部的这股不正风气。
尤里的理念不容被玷污、曲解、利用,这是他的底线。
最高异教笑了:“这确实是你的真话,你最近的私人生活怎么样?”
第二异教看了看眼前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实话说道。
“我感觉我很容易堕化,现在在外面跟个土皇帝一样,不是和这个总统喝酒,就是和那个首相聊天。”
最高异教评价道:“听起来像是准备在拉帮结派造我的反。”
第二异教突然感觉自己和领袖自巨塔启动以来的隔阂久违的消失了,他也跟了一句玩笑:
“我这个人权利欲望很强的,你不怕我真造你反?”
最高异教也笑了:“赶紧的吧,我巴不得呢。”
随后他又喃喃自语道:“等巨塔解答了最终问题,我就带着天秤找一个地方隐居。把帝国交给你也不错,小一太老实了,只适合带领总部守卫,拉恩太嗜杀,他还是跟在我身边吧,不然肯定不服你。”
第二异教慌忙摆了摆手,尽管电话并不能传递影像。
“我就是说说,你把天秤带走了巨塔就不转了,只靠信标和增幅器我可撑不起来这个帝国。”
两人又闲聊了许多,话题最后引到了天秤身上,第二异教的聊天也逐渐大胆了许多。
“我记得,巨塔启动那天晚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天秤,但你没有看她,你只是看着悖论坠毁的方向,你当时在想什么?”
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想殒命在苏联手下的尤里?
想葬身悖论引擎的老对手盟军指挥官?
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领袖沉默,第二异教再次追问。
“当时,天秤来到你的身边,她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而你是他的哥哥。
但你好像没有对天秤说任何话,她即将启动巨塔,你为什么没有鼓励一下她?”
面对第二异教带有责问意味的话语,最高异教的回忆也被拉到了那历史性的一刻。
巨塔之下,厄普西隆军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地看着天秤,仿佛在敬仰无上的神只。
天秤在人群之中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他的身边,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妹妹一样,长久地注视着他。
最高异教知道,天秤的心中从始至终就那么几个‘家人’,扮演了父亲角色的尤里,扮演了哥哥角色的自己,还有扮演了傻大个‘弟弟’的拉恩。
而那时候,父亲死了。
那个指引他们几个孩子走到今天的尤里死了。
尽管整个盟军残部都已为尤里陪葬,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最高异教记得,那时天秤看着自己看了许久。
最高异教确信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天秤那时的眼神。
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自己用一次沉默回应了天秤最需要自己的时刻。
面对第二异教的责问,最高异教顿了顿:“天秤是最接近尤里思想的人,她知道尤里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不需要说什么,就是这样。”
第二异教恢复了对最高异教的敬称:“领袖,您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