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再次被罚
屋内,一片寂静。
谢瑶跪在地上,显得垂头丧气。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王错此刻在打坐,谢瑶知道这是她师父每天的必修课。
谢瑶揉着生疼的膝盖,心中有些怨念,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谢瑶内心不满的咆哮着。
谢瑶偷偷打量着王错,见他眼睛紧闭,此时心里冒起了小九九。
谢瑶暗想,现在稍稍放松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约莫过了一刻,王错突然睁开眼睛,谢瑶吓了一跳,赶忙跪直身躯。
王错表情隐晦,“怎么?跪累了?”
谢瑶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乖巧的摇着头。
王错问谢瑶:“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谢瑶吞吞吐吐的说道:“因为我在大悲寺打架。”
“知道错哪了?”
谢瑶一听这话,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我没有错,是他们欺负我!”
“放肆。”王错愠怒。
谢瑶吓得低下头,但是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
“你和他们打了一场,结果呢?如果不是兰因出面,你们几个早就被抓到廷尉府了。
你还能像现在这样?”
谢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是的,如果不是兰因大师出面说和,她早就被抓起来了,说不定还要挨一顿板子。
真是不公平。
“我依稀记得,当初你说过的众生平等,如今,你看看这世道,还平等吗?”王错接着说道。
谢瑶沉默不语。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权力之下就是特权。
王错抬腿起身,“你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离开?”
谢瑶神情伤感,门外等着谢瑶的几人更是不安。
几人见王错出来,唯独没有谢瑶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
“师父,小师妹她……”
赵长风作为王错的大弟子这种事往往冲在最前面,他率先开口。
王错打断他的话,“我让她在里面反省,你们各自忙去吧。”
王错大手一挥,没人敢吱声。
几人恭敬施礼,离去。
“怎么办?小师妹不会有事吧?”肖黑有些不放心。
“能有什么事?”卫衍不以为然,“左不过就是想勒一勒她的性子。”
“可是小师妹受得住吗?”
“受不住又如何?总比她出去闯祸,挨别人的打强。”卫衍的话冷冷的,比寒冬的冷风还要刺骨。
肖黑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啊?小师妹受罚,你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
小师妹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的不对吗?”
“你……”肖黑气急,想要冲向卫衍,打他一顿。
但是被一旁的肖白拦下,“不可。要是让宗主知道了,我非但帮不了小师妹,反而会害了她。”
卫衍完全没有把肖黑放在眼里,不屑的说道:“你要是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卫师弟,你少说两句。”赵长风赶忙劝和。
卫衍瞥了一眼赵长风,“你又想当和事佬?”
赵长风一时语塞。
卫衍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拂袖而去。
气的身后的肖黑直接怒吼,“你们看看他什么样子,亏的小师妹对他那么好,真是白费了。”
屋外的事情,谢瑶是一点也不知情,她还沉浸在打击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忧郁。
……
夜色笼罩着大地,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几处酒楼还灯火通明。
一切显得和谐而安宁。
天气慢慢起雾,灰蒙蒙的,笼罩着沙陀城,让沙陀城的夜色更显几分神秘。
一袭黑色身影静悄悄的隐匿在黑暗之中。
钱孝从酒楼来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斜坐在马车上。
小厮将钱孝慢慢扶进马车内。
小厮扶着自家公子,有些心疼,“二公子,咱以后还是少喝些吧。身体要紧。”
钱孝不耐烦的摆摆手,“啰嗦。”
“公子咱们回去吗?”
“回哪?”
“尚书府啊!”小厮觉得自家公子是喝蒙圈了
“那是我家吗?不是。”
钱孝醉醺醺,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不过是那个家的弃子,唯一的作用就是拉出来当替死鬼。”
“公子,您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小厮连忙做出噤声的动作。
但是被钱孝一把推开,“我……”钱孝竖起食指指着自己,“高吉,我是有苦说不清啊!”
小厮高吉眼眶里的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哗哗的往外流,“小的知道,公子受委屈了。”
钱孝看着这个自己的乳兄,多日的委屈和烦闷,一下子宣泄出来,二人就在酒楼门口大哭起来。
此时已是半夜,街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酒家还依稀点着灯,在夜色中,零零散散,像是几点星火。
酒楼上依然是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与楼下的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高吉擦了眼泪,“公子夜深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完出了马车扬起长鞭,喝着马儿稳稳的前行。
夜色之中,一人早已观察二人已久,卫衍在酒楼之下已等候多时。
看着主仆二人离去,卫衍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
李向柏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剩钱孝了。
卫衍想起肖黑回来说的话,谢瑶还被钱孝扇了一耳光,怎么说也要给点颜色给这个纨绔子弟。
卫衍买通钱家下人,知道钱孝今日会来这宜春楼喝酒。
卫衍早早的就等候在此,终于在半夜见到钱孝主仆。
肖黑跟他讲过钱孝的长相,夜色中,卫衍双目如炬,一眼便认出那人,就是钱孝。
马车缓缓的驶入暗巷,卫衍一个飞身,无声无息的站在高吉的身后。
等高吉反应过来身后有人时,脖子吃疼,眼前一黑,身子不自主的就倒下去。
卫衍勒住缰绳,马车突然停下。
马车内,小憩的钱孝被马车突然的停下,差点跌了跟头。
钱孝踉踉跄跄的坐直身子,朝着外面喊道:“怎么回事?”
然而半天外面都没有回应。
暗黑的巷子里没有一丝亮光。
车帘被缓缓掀开,不是高吉。
钱孝看着眼前一身夜行衣的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钱孝知道,此刻他是在劫难逃。
后脊背滋滋的冒冷汗。
“英雄,手下留情……”
话音还未说完,杀猪似得惨叫响彻天际,但是巷子里的住户没一个人敢出来瞧瞧。
片刻,马车内的钱孝鼻青脸肿,横七竖八的倒在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