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宛之听见回应,走到卧室门口,看见金高阁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旁边的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和一些水珠,余宛之柔声的“金高阁。”
金高阁看着余宛之“你怎么来了?”
余宛之“来给你送药,你是怎么了,很严重吗?”
金高阁声音颤抖“我没事儿,你走吧。”
余宛之走近,看见金高阁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而嘴唇却有些干燥“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金高阁“不用了,你走吧!”
余宛之靠近金高阁,伸出手去感受金高阁额头的温度,发现烫的厉害“金高阁,你发烧了!”
金高阁突然发了脾气“不用你管,你立马离开这里!”咳嗽。
余宛之“你发什么脾气啊,我是可以离开啊,但是我想你如果是因为那天救我淋雨才生病,万一你死了我还得愧疚,所以才关心你的。”
金高阁“和你没关系。”
余宛之懒得和一个病人置气“去医院吧,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金高阁“不用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麻烦你把药拿过来给我。”
余宛之“行,我去拿。”
不一会儿余宛之端着水和药走了进来,金高阁叮嘱“你小心地上的玻璃。”
余宛之绕开“嗯,你吃药吧,我把这里收拾了。”
金高阁尽力从床上坐起来,余宛之看见他拿杯子的手在颤抖,于是把杯子端了起来“我帮你。”弯腰递到了金高阁的嘴边。
金高阁看了一眼余宛之,把药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等他喝完。
余宛之打算扶金高阁躺下,可她发现金高阁的睡衣都被汗湿透了“金高阁,我帮你拿身干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湿了,就这样睡的话病情会加重的。”
金高阁“睡衣在左边第三个柜子里。”
余宛之随手拿了件较为宽松的衣服递给金高阁“我出去,你换上。”
金高阁“嗯。”
好一会儿,金高阁“换好了。”
余宛之走了进来,金高阁已经躺下了。
余宛之“扫帚在哪里。”
金高阁“门外。”
余宛之拿来清理工具,把地上的碎玻璃和水渍清理了,金高阁没有闭眼,而是看着女人的身影。
余宛之留意到金高阁在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你睡吧,我收拾了就离开。”
金高阁“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什么,做出选择了吗?”
余宛之“等你好了再说。”
金高阁咳嗽“如果我醒来你还在,我就答应你接下来的请求。”
余宛之停住了动作“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金高阁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余宛之收拾完碎片,看了眼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男人,有些好奇。她看不透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醒着的时候,他的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好像在告诉着她,他什么都知道。
余宛之不明白金高阁要她留下的目的,但是她的确有着要拜托他的事情,所以她退出金高阁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在客厅里找了个沙发坐着。
顶楼的落地窗,轻薄的白色纱帘,可以看见这座城市的上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踩在脚下。
她不禁害怕起那个此刻显得虚弱的男人,她想那是个极具野心的男人吧!
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到金高阁,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所以一直刻意的去回避他。
在无数个时刻即使知道他可以帮到自己,余宛之也不会开口,因为她担心,寻求他的帮助会不会等于与虎谋皮。
只是这次事关左安南的生死,即使危险也得尝试。
坐在客厅的余宛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想着金高阁可能连早餐都没有吃,看了看冰箱,发现竟然有些新鲜的食材。
因为董舒扬的伤,她在阿姨的帮助下学了如何去煮粥,煲简单的汤,但是她从没告诉过董舒扬,哪些是她亲手做的。现在的她也只想像董舒扬一直以来一样,默默的为他做些什么,在妹妹的位置上。
余宛之搜索了一下感冒的人吃什么比较好,答案五花八门,最后她手忙脚乱的炖上了白米粥,没有小菜,她想下楼去买,却怕金高阁醒来的时候自己不在。
所以跟着教程做了一份凉拌西红柿,凉拌黄瓜。呃,因为除了凉拌的,其他的好像都太难。
回到沙发上等待着金高阁醒来的余宛之,啃了个面包,打了个瞌睡。
天色渐渐的暗了,余宛之醒了之后,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五点了,然而屋里的人还没有动静。
她突然有点担心,金高阁会不会昏迷了。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间里,站在金高阁的床侧,准备把手放在了金高阁的额头上,看看金高阁是否退烧了。
这时候,金高阁突然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着余宛之伸出的手“你要干什么?”
余宛之就像是要做什么坏事被逮到了的孩子“我,额,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我担心你会不会是昏迷了。”收回手。
金高阁“现在几点了?”
余宛之“下午五点。”
金高阁“好的,现在我醒了,你可以走了。”
余宛之“你。。。”
金高阁“左安南那边的动静我会告诉你的,李修仁和钟旭川的最近动向我也会派人盯着的。”
虽然金高阁说出了余宛之想要的答案,但是余宛之对他的冷漠感觉有些不舒服“既然这样,真是感激不尽”转身准备离开。
金高阁轻声地说“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
余宛之不明白金高阁这是怎么了,好像大病一场后和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截然不同,明明以前一直在接近着自己,怎么突然一觉起来就开始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余宛之甚至怀疑金高阁是吃错了药。
余宛之心想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知道了!”
余宛之走后,连金高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睁开眼睛,明明很开心余宛之一直都在,却害怕自己留恋这种交易而来的温暖,所以故意对余宛之语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