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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冬,长安城中,已是第三番落雪。

李漟因宫中诸事纷扰,忙至夜深方才脱身。一出宫门,但见那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她先是一怔,旋即取过自己那深红大氅披上,举步踏入风雪之中。

身后女卫、内侍与宫娥紧紧相随,有的手提灯笼照亮前路,有的候在一旁听候差遣,还有的高高擎着收起的大伞。众人皆不知长公主殿下深夜在宫中行走,究竟意欲去往何处,然却都心怀敬畏,不敢多问半句,唯有紧紧跟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一行人来到宝华宫前,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神色愈发恭谨,大气都不敢出。只因这宝华宫乃是先皇后往昔身为兰妃时的居所,长公主幼时便是在此处长大,待后来兰妃荣登后位,才搬离了这宝华宫。

李漟在宫门前停下脚步,伫立良久,轻轻抖落大氅上的积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小时候归家那般,目光盈盈看向那空无一人的宝华宫,轻声呢喃道:“娘,我回来了。”

言罢,便举步迈入宝华宫中。

随侍的宫娥们鱼贯而入,动作迅速地点亮灯火,清扫积雪,刹那间,宝华宫灯火通明,竟有了几分热闹的景象。

李漟吩咐人在屋门旁升起一盆炭火,自己则在一张木凳上坐下,那凤目威严,凝视着宫门外缓缓飘飞的鹅毛大雪,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思绪也随之飘远。

遥想当年,母亲尚是兰妃,母女二人居于这宝华宫,日子过得温馨又惬意,那是她与母后为数不多的独处时光。后来母亲成为皇后,弟弟妹妹们相继诞生,自己便被安排到别处居住。

那时她尚年幼,每次归来,娘亲都要求她站在宫门前喊一声:“娘,我回来了。”

起初她懵懂不解,也时常忘却,为此,还多次被娘亲责骂。待她年岁渐长,方才知晓,原来这宝华宫曾是前朝华妃的寝宫,华妃因孩子夭折,变得疯癫,最终自缢于宫内。

后来大华建立,娘亲身为兰妃,为了争夺皇后之位,便选择了这后宫之中等级最高的宝华宫居住。这一声 “娘”,实则是喊给那可怜的前朝华妃所听,求个平安,祈个安宁。

记得小时候,每逢天降大雪,她总会拉着娘亲坐在这屋门前赏雪,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心中毫无杂念,那三年时光,堪称李漟此生最为美好的回忆。

如今,她再度凝望这漫天大雪,没人再陪她堆雪人,嬉笑之声不再,母后的身影更是已消逝不见。

“咯吱咯吱!” 一阵急促的踩雪声从远处传来,李漟不禁暗自皱起眉头。

“大公主,我家主子不喜被打扰。” 田令孜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

“狗东西,莫不是活腻了?” 紧接着,传来李淑那冷冽的声音。

田令孜几步抢至来人面前,摆出一副要守在宫门,阻拦这群人进入的架势。

李泠那清冷的眸子仿若寒潭,一步踏出,站到李淑身后,作势便要一掌击毙这不知死活的内侍省掌印大太监。

“你这一掌下去,那镇武司怕是就要关门大吉了。” 李漟语气平淡,缓缓说道。

李淑拦住李泠,抬眼看向坐在屋门前的李漟,说道:“李漟,你莫要忘了自己乃是皇家的长公主!”

李漟低头拨弄了一下炭火,摆了摆手示意田令孜退下,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雪夜赶来的二人。

李淑见状,面色一冷,走到李漟身前坐下,寒声质问:“恶奴欺主,你就是这般当长公主的?”

“要不你来?” 李漟凤眉轻挑,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揶揄。

“你……我懒得与你争辩。我且问你,八妹镇武司的款项,你为何迟迟不予批复?” 李淑冷声质问。

李漟抬眸,眼神仿若看傻子一般看着李淑:“我为何要批?”

“你是不是有病?咱们之间的争斗,为何要牵扯八妹?天下武人众多,时日一久,大有以武犯禁的势头。难道你想看到一个朝廷无法掌控的势力出现?未雨绸缪,让八妹担任武林盟主,镇武司统御武林,这有何不妥?你到底分不分得清公私?” 李淑桃花眸中满是冰冷之意,怒意尽显。

李漟不为所动,淡淡回应:“于公而言,国家需用钱之处甚多,春税尚未收缴上来,没钱供你们肆意挥霍。再者,武林之人并非尽是暴虐违法之徒,我已令人招揽有识之士进入麟嘉卫从军,所以你也不必打着为国的旗号来揽权了。

于私来讲,你参与谋害了我母后和小弟,她亲手杀害了我弟弟,如今却要我帮你们,到底是你傻了,还是我疯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过是打伤了李溢,他根本不可能因此丧命,真正下手杀他的人是谁,你心里清楚得很。你将此事归咎于我,无非是气我曾帮助父皇罢了。” 李泠清冷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愤怒,看向李漟的眼神中满是怨怼。

“没错,我知晓是二狗最后那几巴掌暗藏了阴力,才致使我弟弟丧命。但你若不阻拦他引爆轰天雷,我弟弟又怎会落得那般窝囊的下场?你身为帮凶,就别在此狡辩了,在我眼中,你与凶手并无二致。

再者,户部难道未曾给你镇武司拨款?是你自己跑去杨炯家中闹事,将钱都赔了出去,这叫挪用公款、公器私用。要不是看在你公主的身份,还有她护着你,你怕是早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如今还有脸来跟我要钱,当真又蠢又笨。” 李漟字字如刀,冷笑连连。

“你…… 你……” 李泠身着的洁白衣衫无风自动,双手紧紧握拳,全然没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活脱脱一头暴怒的小雌狮。

李漟上下打量着李泠,缓缓摇头,满脸尽是不屑之色:“还是杨炯看人精准。整日自视甚高,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可实际上呢?衣食住行,哪一样能离得开这世间烟火气?嘴上说着不问世事,实则心里对什么都放不下。也就只剩一身蛮力还算有点用处。哦对,还有这张脸,倒是继承了咱们家的好相貌。”

李泠听闻她提及杨炯,原本愤怒的情绪竟渐渐平静下来,冷冷地瞪了李漟一眼,便不再言语,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对付那个混蛋。

“你将武林中听话之人收拢至麟嘉卫,那那些不听话的呢?隐患不还是未曾解决?” 李淑目光灼灼,盯着李漟问道。

“没钱,杨炯要发展登州和江华,这是今年财政的大头支出。” 李漟语气平淡,话语中却满是拒绝之意。

李淑闻言,愣了半晌,转身与李漟一同坐望着这漫天的鹅毛大雪,突然问道:“跟我说这些话是何意?要我帮杨炯说话?”

“你难道不该帮吗?” 李漟反问道。

李淑沉默良久,语气中满是愤恨:“他搅乱高丽局势,屠戮西京,还筑了京观,高丽使者至今已有三人在宣德门外自戕,群臣议论纷纷,弹劾他的奏折堆满了中枢,你让我如何帮他说话?”

“你瞧,你也并非如你刚才所言那般公私分明。都有哪些人在弹劾杨炯?还不是以颜夫子为首的寒门之士,他们之中又有几人懂得军事,又有几人了解我大华如今的处境?

颜夫子或许懂些,可他却妄图借此玷污杨炯在天下人心中的名声,逼迫左相在北地官吏任免一事上让步。

这些人,有的是愚昧无知,有的是居心不良,有的则是别有用心,那你又属于哪一种呢?”

李漟言罢,见李淑眼眸中神色晦涩难明,便轻笑一声,往炭盆中添了几块木炭,继续说道:“李淑!于公,你清楚杨炯为何要这般行事,为何要打这场仗;于私,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我与他是何关系?他自己可清楚?” 李淑声音冷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哈哈哈,哎!真是未曾料到,你竟也有在乎之人,啧啧啧,有意思。哎!你说,倘若有一日,你我二人在他面前,都等着他来施救,他会先救谁呢?” 李漟心思玲珑,对李淑再熟悉不过,言语仿若利刃,直戳李淑心窝,只让她浑身寒意肆意,仿佛能将这漫天大雪都冻结一般。

“他不是早已给出答案了吗?” 李淑冷漠回应,眼底那一抹哀伤一闪而过。

“听说他陪你看过日落?” 李漟见李淑不接话茬,冷冷问道。

李淑挑眉,嘴角轻扬,笑意绽放如百花盛开:“不止如此,他还送了我一条敖犬呢。”

李漟闻言,沉默不语,咬牙轻哼一声,低声咒骂道:“等你回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你我皆是如此,自从铸了金身,手握大权之后,便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你倒是不安分,女儿红都能送,他名义上可是我的驸马,你这般做,合适吗,二妹?”李淑笑意更浓,将“二妹”咬的极重,语气中满是讥讽。

“你倒是知晓得不少。” 李漟声音冷冽。

“皇宫之中,又有何事能藏得住?你都已这般明目张胆,我若还不知晓,那可就不配做你的仇人了,不是吗?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我二人最后的结局,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除此别无他路。”

李漟冷冷看向出神的李淑,淡淡说道:“我有家人,你没有。”

“你既有家人,大晚上独自一人跑到此处做甚?李漟,若论这世上谁最了解你,我这个仇人必定能排得上号。你我二人,实则并无区别,你敢去相府吗?你能去相府吗?

你的处境与我相同,往前一步便是那至高之位,往后一步便是背弃过往。所以呀,二妹,日后还是离你的姐夫远些吧。莫要等日后闹出什么丑事,到那时,你又该如何面对你死去的二弟和未出世的侄子呢?”

李淑起身,一脸嘲弄之色,随后便转身领着满脸震惊的李泠朝宫门外走去。行至宫门处,李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淡淡说道:“我会替杨炯说话,你赶紧将八妹的钱批给她,莫要再拿那些理由来搪塞我。”

言罢,便带人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李漟静静地坐在小凳子上,凝视着炭盆,愣愣出神。良久,嘴角浮现出一抹孩童般纯真的笑容,轻声说道:“娘,咱们堆个雪人吧。”

说着,她独自一人走到宝华宫的空地上,仿若回到小时候那般,开始收拢积雪,一边欢快地自言自语,一边堆起了雪人。

田令孜远远地看着,眯着的眼眸中老泪纵横,他狠狠瞪了宫内的侍从一眼,见他们都识趣地跑出宝华宫,便就守在宫门外,闭着眼睛,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小主子。

此情此景,恰似李漟两三岁那年,唯一的区别便是,那时还有皇后相伴,而如今却只剩小主子孤身一人。

时光悄然流逝,李漟那英气逼人的脸庞被冻得通红,芊芊玉手也满是雪水,可她却仿若未觉,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堆起的雪人,脸上洋溢着开心与激动的神情,全然没了平日里说一不二、威势逼人的长公主仪态。

李漟环顾四周,想要寻些物件给雪人安上两只 “手”,可这四周干干净净,除了皑皑积雪,再无他物。

好巧不巧,一阵大风骤然刮起,李漟不得不抬手遮挡,心中满是戚戚之感。

待风停之后,她轻叹一声,便准备转身离开。就在她手臂刚放下之时,却瞥见雪人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红一白两条锦帕。

李漟先是一愣,旋即开心得如同孩子一般,拾起这两块锦帕,安置在雪人两侧,权当是雪人的手臂。

“谁说我没有家人呢,我两个娘都在陪我玩呢。” 李漟小声呢喃着,泪水却早已模糊了双眼。

一阵冷风吹过,轻轻拂动那一红一白两条锦帕,锦帕随风摆动,那雪人竟仿若活了过来,嘴角含笑,像是要与李漟一同玩闹。

李漟满心欢喜,一抹眼泪,绕着雪人嬉笑玩耍起来,一会儿扬起积雪,一会儿捏个雪球抛掷,那笑声清脆稚嫩,悠悠扬扬,传得很远很远。

倚靠在宫门外的田令孜,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声的自言自语:“主子回来了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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