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北斜睨着她,如玉般俊逸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怕是被某只鬼给感染了。”
嗣南眨眨眼,看向他,颇有几分意见的觑他,你是脑袋出了问题!
嗣南:不妙!这妖孽男人怎么让人感觉越来越危险了?
她扬起高傲的小下巴,扭头便走了出去。
屋外仅有林氏和司徒镜两人在等候,其余人都退到了院外。
见两人出来,林氏隐晦地问道:“贵人,母亲的性命可有保障?”
老太君已然年过古稀,她唯一的儿子司徒朗前些年患病,长辈这一代便是林氏主事,妾室无法管家,孙子有五人,一女四男,林氏育有长子长女司徒琴和司徒镜,其余三子乃是妾室所生。
老太君突然病重,大夫已然束手无策,司徒家也递了帖子,请了太医,却都查不出缘由,若非司徒镜说请来了世外高人,林氏也是无奈之下铤而走险。
“府上的风水出了问题,致使阴阳失调,阴盛阳衰,冲撞了老太君的魂魄,魂魄离体,如今已施法,七天后魂魄归位,老太君便能苏醒。”
嗣南沉眸说道,语气淡然。
林氏闻言,既喜又惊,道:“多谢两位贵人,老二,赶紧给两位贵人安排客房休息。”
司徒镜干笑,声音中透着喜色:“母亲,不必着急,等高人帮忙看过风水再说,若是风水不正,只怕祖母又会被冲撞!”
嗣南心中暗想:这小子还算机灵。
林氏大惊,赶忙说道:“对啊,贵人您瞧瞧这风水之说,什么阴阳该如何布置!”
“宗门密术,外人不可窥探,亦不可言说!”嗣南神色淡然地说道:
“府上府邸的风水失衡,阴阳相悖,阴盛阳衰,如此长年累月,住在这府上的人轻则重病缠身……只是这调整风水之事,需全盘查看整个府上的布局,颇为繁琐。”
蓦北见她一副神棍模样,胡言乱语地忽悠林氏。
偏偏,林氏听得眉头紧皱,满脸难以置信之色,但转头看到祁冥宴一直沉默不语,心中的疑虑又消散了几分。
真有这般邪乎的事儿?
“这位高人,这该如何化解才好!”
蓦北摇了摇头,想到她那鬼话连篇,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府上局势不容乐观,想必已有重病之人!”
可不是嘛,林氏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就是这几年突然重病,怎么吃药都不见好转,当下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求你们务必解开这阴阳风水之困!”
“府上藏污纳垢,处处皆是秽气,鬼魅之物已然遍布,府上所有人各取一根柳枝,早晚两次抽打衣物,另外,给我们安排一处安静的院落,以便我们布阵。”
嗣南掐指一算后又接道:“老太君房中只能让七月份出生的女子照料,其他人勿要近身,她现在魂魄不稳,照料之人需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为其抄经祈福。”
她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众人皆满脸疑惑地望向她。
她反问道:“这很难安排吗?我掐指一算,府上大小姐正合适,且又是至亲之人,老太君有她抄经祈福,定能事半功倍。”
蓦北:“……”什么叫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这就是!
当面教训司徒琴,背后在报,他可不相信这什么抄经祈福之说,这个女人心眼小的狠,还记仇!
想着,蓦北眸色也起了变化,补充道:“至亲之人抄经祈福,却是如此,在此期间需要修身戒荤,夫人可有为难之处!”
林氏面露喜色,脱口而出:“不难,不难,贵人先去歇息,我这就去安排?”
司徒镜瞪大眼睛,满脸不解与震惊。
他可是听了暗卫几人讲述过叶大小姐殴打司徒大小姐的事情,这是公报私仇,还无迹可寻,若非知晓此事,他简直都要信了自家王爷和叶大小姐一唱一和!
林氏激动地握住儿子的手,稍缓情绪后,又说道:“老二快去安排,两位贵人不可怠慢,将最大的客院腾出来,快去。”
林氏显然对嗣南那掐指一算的本事深信不疑,觉得大有希望。
蓦北笑道:“师妹,走吧,去瞧瞧风水布局!”
司徒镜深吸一口气,赶忙带着两人离去,虽然不知叶大小姐为何用胡言乱语,但他觉得定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
林氏当下就叫人请来司徒琴来仁济院斥候老太君,当下她也顾不了自己女儿喜不喜。
“听见没有,这几日你好好为你主母抄经祈福,莫要撒泼耍混,让我知道,你就一年不许出门!”
司徒琴幽怨道:“母亲,二弟最近邪乎得很,我看他就是被那些个人骗了,这你也信,主母这事本就怪异?”
司徒琴对于司徒镜这下是不满的,事情还有从夏太后寿宴那次说起,那次司徒镜答应帮忙教训叶红鸾,事后却是一点东西都没有,而且司徒镜被鬼附身那段时间经常炼童制灵,司徒琴偶尔碰见一次,被害死的孩童。
可是最近她又发现他这个二弟又不买孩童回府了,觉得他诡异,老是和空气说话。
林氏脸色变了,神情也肃重起来,瞳孔一缩,刚刚他可是瞧见自己女儿眼中的狠意。
她淡定地摆手,然后让下人端点吃食过来,“平日我就惯着你,这事你要是不好好听话照办,你主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就陪她一起,听见没有!”
司徒琴瞧见林氏的瞬间变脸,身体便僵住了,她这位母亲低调的狠,不然也不会管不住司徒家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心下无语,不敢再造次,“遵母亲嘱咐,琴儿知道了!”
司徒琴看着那一碗白粥,一碟青菜,一个馒头,眉头拧得不能再拧:“母亲,这抄经祈福,可不可不……”
“不可以。”林氏一声呵斥:“修身戒荤,必须遵守。”
司徒琴表情讪讪:“知道了。”
后面几日,只要她用膳林氏就过来盯着,一连五日,司徒琴这几天只能喝个水饱,一开始她还能坚持,现下已经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