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跃和张城连夜把所有卷宗看完,遇到不懂的就去衙门里询问客晴。
客晴给他们分析。
两人从一开始的不懂,到后面悟了,仇伯根本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恶人。
就比如某一卷记录,仇伯低价将多家店铺强行购买,之后又出租给店家,每月店家都要和仇伯府上报。
又有一卷记录,仇伯府的下人强抢民女。
某一卷记录,仇伯不允许人们从他家附近的路经过,想要过去就必须交买路钱。
如此总总足有数十条。
这才让高新跃气愤。
旭皇子听着高新跃说,张城又在一旁补充。
旭皇子有些震惊,在他眼里,仇伯是一个为人和善的老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事我会向仇伯当面求证。不过此次调查,这并不是关键,巳大夫状告仇伯借助职务之便,侵吞盐司收益。这件事可是事实?”
张城摇头,“我也不懂,问了客晴大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自仇伯接手盐司以来,盐产逐年增加,售出的却逐年递减。如今大概有近百吨的囤积。但报表上显示,几乎都是售空。这其中如果不是哪个环节出现错误,那仇伯极有可能如巳大夫状告的一样。侵吞了盐城收益。”
旭皇子不相信张城得出的结论。
看来关于盐司还是得自己调查。
写了拜帖,让五管事送去仇伯府。
“听说你在调查爷爷?”婉婉问。
“对。现在情况对仇伯很不利。”旭皇子说。
“爷爷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他对你多好。殿下,一定要证明爷爷没有错。”
“你放心吧。”旭皇子安慰了仇婉婉。
又和张城高新跃二人在书房,分析了卷宗。
“这些都是一面之词,既然是针对仇伯,就肯定是对他不利的。就比如这个,状告仇伯的裴晚芬,偷盗邻居家的狗,被邻居发现后扭送官府,最后畏罪自杀,这种人的说辞又怎么能相信呢?这种人人品堪忧,很有可能是受人指定,为了蝇头小利陷害他人。”旭皇子说。
高新跃觉得旭皇子说得有道理,连连点头,自己确实在分析了卷宗后觉得仇伯是卑鄙小人。仇伯和高老太爷可是好友,爷爷怎么会和坏人做朋友呢,自己果然是太年轻了。看事情不够透彻。
旭皇子一一跟高新跃说。
“还有这个人。彭娟娟,说仇伯贪图她美貌,将她强行带回府里。可是后面官府调查发现,这个彭娟娟是自愿跟着仇伯走的。仇伯并没有看上她,而是将她许配给了府里的下人。她是因为爱而不得,心生怨气。所以一气之下状告仇伯。”
“这是前年的事,仇伯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有姑娘会看上他?”高新跃提出质疑。
一旁的张城说,“殿下说得有道理。高兄弟,虽然仇伯年纪大,但是这个彭娟娟一看就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跟着仇伯,绝对是高攀。至于仇伯没看上她,却将人带回府里。许是这人确实有几分颜色,但是人品不行。但仇伯不可能把人送回去,这对姑娘家才是最大的羞辱。”
“有没有可能是仇伯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
高新跃的话招到旭皇子和张城的白眼。
三人又讨论了一些卷宗中的案例,旭皇子认为其中多数都是无中生有的指控,目的是抹黑仇伯的声誉。
“这些事客晴大人没有告诉你们?”旭皇子问张城和高新跃。
“没有。”
“这也正常,客晴是巳大夫的人,巳大夫状告仇伯,客晴自然会想方法给仇伯加罪。”旭皇子说。
高新跃摸着光洁的下巴,“这么说我差一点被客晴利用了,亏我还对他那么恭敬,感谢他替我分析,我还请他喝酒。可恶!气死我了,本少侠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高兄弟,你冷静一点。”张城说。
“年轻人果然要少喝一点。不然会变傻。”
旭皇子也觉得高新跃太聒噪了。
“今天怎么没去楚家找楚媚儿?”
高新跃挠了挠头,“这不是在查案嘛,哪里有时间去找楚媚儿。等这事完了,再去找她。”
旭皇子笑了笑说:“多谢你用心,此事暂且搁置,明日我亲自去问一问仇伯。”
“殿下英明。”
这时五管事来报,仇伯来府上了。
“来得正好。本皇子现在就给你们求证一下。”
旭皇子带着张城和高新跃来到前厅,只见仇伯正端坐着喝茶。仇伯看到旭皇子等人前来,赶忙起身行礼。
“旭皇子”仇伯问道。
“老师。您是为是什么事来?”
“我来看看婉婉,顺便问问关于我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老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父皇交给我调查?”
“此事关乎我的名节,怎么能不在意呢。为师不比那些世勋贵族,不怕对不起祖宗。但我仍然在乎,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对得起陛下的厚待。这关乎我名节的事,我又怎么能安心?”仇伯言辞恳切。
“老师说的是。那我就直说了。”旭皇子开门见山,将几沓的卷宗递给仇伯,问道:“仇伯,这些卷宗上的事可是真的?”
仇伯接过卷宗,粗略翻看了几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老夫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高新跃见状,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些卷宗记录得清清楚楚,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仇伯气得胡须颤抖,“定然是有人故意诬陷老夫!”
旭皇子连忙安抚道:“仇伯莫要动气,我也相信你。所以才要你本人解释。”
仇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你说吧,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就是,......”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旭皇子询问了强抢民女彭娟娟一事。
“让我想想,彭娟娟,那女子确实有几分姿色,而且她家中贫寒,当时她父母打算将她卖了,我便买下了她,却并没有充入奴籍。只是让她在府里适应一段时间,不过她手脚不干净,弄坏了府里的东西,我便将她许配了人家,不让她在府里住。可是,她却去衙门里告我!真是人心险恶啊!”仇伯的脸上流露出懊恼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