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惑说的什么池青野已经听不见了,只捕捉到了最后那一句“我可以去单独找你。”
他的唇角难以抑制地向上翘了翘。
池青野挂断电话后,身旁的手下们纷纷投来好奇又敬畏的目光,有些人眉来眼去,低声交谈的什么。
直到池青野轻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整个空间才瞬间安静下来。
“二爷,这些直升机……”
一名手下终于忍不住开口,目光瞥向停机坪上整齐排列、灯光闪烁的直升机群。
是的,池青野安排了个直升机灯光秀,耗资数千万,这只是最小的礼物。
他还准备了一艘足有25万吨重的豪华复古游轮,还有哥伦比亚旁边的一座小岛,还有……
池青野收回思绪,对手下的人吩咐:“收起来,等今天晚上。”
一群人松了口气,晚上十二点多了,在这湖边吹风实在是冷。
不过,老板不会被女孩子甩了吧?排练了这么久的惊喜,说不要就不要了?
……
许家大摆宴席,庆祝许惑这个孙女回归。
许惑身着一袭淡雅的绣金长裙,发髻高挽,点缀着几朵精致的玉兰花,在清冷中多了几分温暖。
这一次,许家几乎把身份能够叫得上号的人都请来了,在一片恭贺声中,许惑象征性的切了一下蛋糕,剩下的事,就交给佣人们去做。
在来宾中,许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水。
对方正笑着,给她打招呼。
许惑也笑了,等了这么久,总算找上门了。
这些天,几乎每隔上一天,都会有一大束花送上门,许惑每一次都会让人把巨型花束拉走。
这些天,阿水还是不死心,天天让人送花来,许惑每次处理都是同一个招数——拉走,送给路人。
这样的事发生太过频繁,以至于路人都对市中心每天送的玫瑰花束不感兴趣了。
许惑估摸着他忍不了多久。
这不,送上门了?
许惑按兵不动站在那里,却有另一个男人前来搭讪。
贺崇笑着说:“怪不得许庭晟不待见我,原来是怕我见到他妹子起了色心。”
许惑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长得人模狗样,但他背上的人命可不止一条。
许庭晟看见了贺崇站在许惑身边,目光一缩,告别旁边交谈的好友,就向这边走来。
“贺崇,我可不记得许家有邀请你。”
贺崇耸了耸肩,向阿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老大带我来的,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向他说。”
许庭晟和阿水处于合作阶段,当然不可能和他翻脸,所以只能把贺崇隔开。
许惑笑了笑,端了一杯香槟,绕过许庭晟,和贺崇碰杯。
“哥哥,贺少爷一表人才,你这么紧张干嘛。”
许庭晟一噎,有些复杂难辨的看向许惑,想问“你是认真的?”,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许庭晟不爽,贺崇却爽了,他痛快的和许惑碰杯,目光落在对方月白的皓腕上。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指蜷缩着轻轻蹭过,许惑手一抖,把杯子收了回来。
随着她的动作,一些细碎的符灰飘落在贺崇的酒杯中。
反应过来后,贺崇心中一凉,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阿水的女人也敢调戏。
他欲盖弥彰的将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酒气上头,熏得他已经醉醺醺的。
身后,阿水的脸沉了下来,他只是让贺崇去探一探许惑的口风,没想到贺崇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居然敢调戏他的女人?
该死,真是该死!
还有许惑,她为什么要对贺崇笑,他是没见过男人吗?
欠艹的东西。
阿水心烦意乱,双手不自觉的扣着皮带,轻轻敲打着。
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心中有失控的感觉。
什么时候,他的情绪变的这么容易被人挑动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么想着,他有自融自洽的给出了解释,应该是身体原因,他的男性功能有了问题,影响了激素水平。
贺崇犯了事,就再也不敢在许惑面前晃,灰溜溜的跑回阿水那边。
阿水起身,回头示意贺崇跟上,贺崇打了几个哆嗦,但还是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阿水带给他来到一个会客的房间,阴测测的问:“我的女人,很好摸?”
贺崇想为自己辩解,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好摸,就是没摸够,有些可惜。”
阿水勃然大怒,贺崇满脸惊恐,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说出了心里话。
阿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你也配?你不过是仰仗我吃饭的一条狗。”
贺崇已经捂住嘴了,但声音还是从指缝间传出:“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不过是家世好,运气好,子承父业,但你现在又老又丑,活不了多少年。”
“反观我,我还年轻,你只是我成功路上的一块跳板,老东西,一天得意扬扬,你怎么还不去死!”
阿水眼神冷冽如刀,房间内的灯光在他阴鸷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添了几分可怖的气息。
他弯下腰来,看着你贺崇,声音低沉而危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说什么?”
贺崇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他试图往后挪动。
完了,他完了。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贺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但出口的声音却带着哭腔:“老东西,老东西,硬都硬不起来,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就是个老阉鬼!”
贺崇是很聪明,通过收买医生还有连蒙带猜知道了阿水的隐疾。
而这一份聪明,现在却成了催命的毒药。
阿水猛地直起身来,一脚狠狠踩在了贺崇的胸口,力度大得让贺崇胸骨骨折,戳进肺里。
没有男人能接受老阉人的侮辱,尤其是阿水这一种是常年身居高位,自尊心极强的男人。
阿水现在已然气疯了,愤怒灼烧的理智荡然无存,只剩满腔杀意。
杀了他!杀了他!
他抽出手枪,抵住贺崇的额头,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他捏着手枪的手松了松。
——犹豫。
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就算要杀人,也不能是在这里。
接下来,贺崇的一句话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开枪?你敢开吗?你在外国如何嚣张,在华国也只能到处流窜,当一条遮遮掩掩的哈巴狗!”
咔——
一声极细微的枪声过后,贺崇的脑袋开了花。
白白红红的东西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