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今纾皱起秀气的眉毛,问:“你是何人?”
“呵,你又是何人?”
年今纾见她反问自己,心里的厌烦更甚,在年家,不论是大哥二哥,还是大嫂二嫂皆是以她的事情为先,一家人宠着她,护着她,是以她对大嫂二嫂也是极好。
现下见到她二哥府里出现了陌生女人,她自然是要怀疑一番的。
年今纾问:“你有什么资格反问我?”
“你!”那女人恼羞成怒。
“你们这是在做何?”
年羹尧不紧不慢的从身后过来,年今纾噔噔噔的两步就到四爷身旁,眼神不善的盯着那女人。对四爷小声说道:“这女人刚才骂我!”
“你!”
“你你你个没完,你没读过书吗,只会骂你!”
四爷不由得轻笑出声,他怎的不知道他这小侧福晋这性子这么厉害。刚到年羹尧地盘上一天呢,跟个小炮仗似的。
“你笑什么!”年今纾怒目圆视,现在是她被人欺负了,这男人还在这里笑。年今纾也不知是为甚,近日里脾气是愈发大了,好像便是从吃了那药开始。
这回她是真心紧张了一瞬,生怕被人看出来她的异样。
四爷一直在关注着她,自然是没放过她的变化。但是这终究是在外面,也就没暗暗记在了心里,打算等会回去在好好盘问。
“这是戴铎兄的亲妹子,在我这儿借助,待我回京城时捎上她便是。”
年今纾:“?”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怒了怒嘴,想要逃离现场。“二哥,你们聊,我突然发现我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了。”
四爷见她挣脱自己的手臂,挑眉看着她。年羹尧自然也是,他妹子是脑袋出现问题了?他还没给他们安排住宿呢?
“哦,二哥,我们等会儿住你府里吗?”
“呵,现在不走了?”
年今纾懒得搭理他,最终自然是年羹尧败下阵来。他知晓他这妹子,若他不主动服软,他就是个锯嘴葫芦。
他当然也从心里明白,他妹子这是在警告他,不准节外生枝,也不准和那妹子有联系。
他年羹尧又不是个傻的,他当然爱自己的妻子,不然他府中连个小妾都没有,这像话吗?!
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毕竟这也是他自个儿当初对年今纾嫁进雍亲王府最不满意的地方了。
距离那一日的,已经过去了小半把个月,四爷带来的人以及还有年羹尧自个儿在当地的人脉,成日里早出晚归,人都晒黑了不少。年今纾那个心疼的哟,连忙派人给他们做些好的补补身子。
自从那日见了戴家妹子,年今纾也有意避开,否则迎接她的便是当晚在床榻上四爷翻来覆去的折磨。
也不知这人怎的见了与戴铎相关的人气性也这么大,更何况他成日里办公,怎的精力还是如此旺盛?
年今纾常常第二日起来揉腰,不过也是很快的让她躲避开了她吃避孕药丸这件事情。
不过,百密一疏终有一漏。
事情还是在这日里败露了。
这天,年今纾只觉胃里一阵翻滚,极度不舒服。
脸色惨白的上吐下泻。
这可把瑾言与瑾心二人吓坏了。
连忙派人去请了当地的名医。
待那老郎中到时,四爷与年羹尧等人也从外面回来了。见到府里一团乱麻时,四爷整个人心都慌了一瞬。
年羹尧也是如此,他还以为那戴家妹子与自个儿小妹起了争执,把他妹子给气着了。
四爷进来时,就见到年今纾整个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不由得让他想起来了在王府里时,年今纾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这次,也是自然。
他第一反应也是将此事怀疑到旁人身上。年今纾见二人脸色不对,觉得有些愧对于那戴家女子,自己主动开口说道:“不关戴家姐姐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年今纾神色悻悻,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四爷与她哥迁怒于她。
二人成日里累死累活,现下还要为她的事情操心。
“老实交代。”四爷捏了捏眉心,俊眉一敛,环视了一圈房内的众人,“不许帮她说。”
年今纾这才察觉到危险,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着他:“爷,能不能让她们都先下去?”
年今纾一个劲儿的对年羹尧使眼色。否则,若是等众人都知道了,不仅她脸色不好看,四爷肯定也会生气呀!到时候牵连到旁人可就不好啦!
年羹尧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带着人下去,给他妹妹和雍亲王留出空隙。
“说吧。”
年今纾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四爷正要生气呢,就见年今纾跪趴在床上,抱住了他的劲腰。
“我错了,爷,那,那药是避孕的。”
一时之间,室内寂静。
年今纾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快的暴露,以至于根本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胤禛知晓她在瞒着自己吃些什么药物,他只当是她在吃什么保养物品,上次被一打岔,也就忘了这回事儿。
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大过于生气。
“你真不把自己的身子当身体看?非得给自己折磨出什么来才满意?”
年今纾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更加放心的去哄他。“爷,别生气了吗!我就是,就是上次做了梦,被吓住了,这才一时走了歪路,你别生气了嘛!”
年今纾一个劲儿的撒娇着,四爷在硬的心也就被磨软了。
“下回不可再这般鲁莽了。”
“你若是不想生便不生,爷什么时候催促过你,嗯?这件事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了,年今纾。”
四爷很少直呼年今纾的名字,年今纾知晓,她的确犯浑了。一个女子若是再三拒绝一个男子,且从不信任他,他终究是会心寒的。
年今纾这才感觉到彻底的心慌。她应当老老实实告诉四爷的。更何况是在这节骨点儿上,让四爷操劳。她真是个罪人。
四爷听着她带着浓浓哭腔的认错,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败给这妮子了。揉了揉她的发间,说道:“身边奴才,该立立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