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被她弄得都有点懵了。
纪柔也是怔了一下,随即死鸭子嘴硬,对着当事人都能脸皮比城墙还厚,脸不红气不喘地矢口否认。
“这胸针当然是我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还能是从哪里得到的,苏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
苏清雅冷冷笑了笑道:“哦?纪小姐能不能把设计图拿来给大家看看,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设计图……”
纪柔的脸色变了变,面上顿时多了几分心虚。
“我的设计图当然在家里啊,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呢,苏小姐真是说笑了。”
在家里?
根本就是拿不出来吧!
苏清雅勾了勾唇角,也不急于拆穿她。
“哦,在家里啊,那设计初衷总可以跟我们说说吧,据我所知,胸针一般都是做成花朵形或者蝴蝶形或者扇叶形,纪小姐特意把这枚胸针设计成水滴状,这么特别,肯定有很特殊的用意吧?”
“跟我们分享一下,也让我好好学习学习纪小姐的这份用心啊。”
初衷……
什么初衷?
她又不是设计这枚胸针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初衷。
纪柔的脸色僵了僵,眼珠子转了转,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
“苏清雅,你做什么呢!现在说的是你,好端端的,你扯到小柔身上做什么,你是不是在故意找茬!”
蒋慧心脸色冷冷的,字里行间都是对纪柔的维护。
对她这个小三都比对自己要好,结婚这两年以来,每当发生争吵的时候,蒋慧心可都是站在林雪君那一头的,何曾为她说过半句话。
今天她倒懂得站出来说话了,只不过,是站在小三那头,指责她这个正妻。
呵呵,婆媳两年,她掏心掏肺地付出,最后就是落得这么个下场。
苏清雅的心更加冷了,双眸沉沉的,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也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纪柔。
“纪小姐在犹豫什么?是回答不出吗?”
“回答不了,那我替你回答!”
她抬头,看向傅霆琛,一字一顿,句句清晰。
“水滴状是美好爱情的象征,代表着坚持不懈,水滴石穿的含义,我想哪怕一个人的心再冷,再硬,我花两年的时候,也总该捂暖了,捂化了。”
“我知道收到这份礼物的那个人不喜欢我,结婚两年她都很少回家,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但是我不怕等,不管是花上两年,五年,还是十年,我都希望那个人能够回头看我一下,我希望我的丈夫能够回心转意。”
“纯净的水可以沉淀一切杂质,让人心安稳定,我想告诉他,吾心安处是归家。”
她一点点地说着,像是要把这两年来所受到的所有不安和痛苦都尽数倾诉出来,她想让面前这个男人明白,曾经她也曾捧着一颗真心,坚持不懈地守候他,期待他的爱和关心。
直到最后,她的真心被人践踏得体无完肤,她才终于悔悟,并且决定收回自己的真心,再也不给任何人践踏羞辱它的机会。
“这个胸针,是我亲手做的,花了十个通宵。”
最后她的那句话,像是一把闷锤猛地砸进男人的心间,钝痛蔓延,傅霆琛怔怔地愣在原地,满目错愕。
“这胸针,是你做的?”
是她花了熬了十个通宵,亲手为自己做的生日礼物,他不知道这件事,质疑她的付出,还当众质问她……
傅霆琛的瞳孔阵阵缩紧着,浑身僵硬如同雕塑,垂在两侧的双手也慢慢收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喉间泛起阵阵苦涩,他的手指颤了颤,刚举起来,即将要触碰上她的手时——
“你在说谎!这胸针是我做的,苏小姐自己两手空空就算了,怎么还能指鹿为马,说我的东西是你做的呢。”
纪柔激动地反驳她的话,甩开她的手,急忙跑到傅霆琛身边,表情可怜地看着他。
“霆琛哥哥,这胸针分明是我亲手做的,苏小姐三言两语就想把它抢走,她这也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蒋慧心这会也反应过来,站在了纪柔这边。
“没错!”
“她一向能言善辩,编个初衷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能因为她几句话就冤枉小柔呢,再说了,她说这东西是她的,她怎么自己不看好,又怎么会到了小柔的手上,这不对劲啊,简直是荒谬!”
“没错大哥,如果真是大嫂的东西怎么会被纪小姐拿到呢,以她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啊,纪小姐哪有机会接近大嫂啊。”
林雪君在傅霆琛面前,还是没敢直呼苏清雅的名字,上次他对自己的警告还犹言在耳,她可没胆子招惹他。
这其中,确实有蹊跷的地方,只是……
他静默无言,看向苏清雅那头,只要她解释一句,他就会护着她,相信她。
怎料苏清雅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压根没有向他解释的念头,目光一转,就落在了纪柔的身上。
“是啊,我也很好奇,我当做垃圾扔了不要的东西,被你偷走后,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呢?”
“难道纪小姐真有捡垃圾的嗜好?”
纪柔闻言,又联想到当初在酒吧里她戳穿自己伪造吻痕,说她喜欢捡垃圾时脸上那嘲讽至极的表情,她的表情沉了沉。
说话也带着几分冲,“我怎么可能去捡你扔掉的垃圾呢,苏小姐说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这就是在诬赖我!”
苏清雅早就料到她不会那么老实承认,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
“要证据当然有了。”苏清雅将胸针拿在手里,朝背后那个凸起按了一下。
“咔哒”一声。
胸针的背后打开,她将东西递到众人眼皮子底下,语气坚定而沉着。
“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