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生无可恋地转头,看向陆流飞。
他正伸长了脖子,抬着手,兴奋地指向前方,点点点。
“那儿!看见没?”他看看沈玉堂又看看许小白,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红润,“一闪一闪的!”
许小白很给面子地踮脚望去,但是片刻后不确定道:“好像,似乎确实有什么……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问的是沈玉堂。
沈玉堂在回忆剧情。
那里确实有东西,不过对他来说没用。
但是本来就是在寻宝,断然拒绝也说不过去,于是不想去的话在嘴里嚼了几遍,他还是谨慎道:“先看看能不能绕路吧。”
许小白没有异议,陆流飞却有些心急。
“这么短的距离,游过去不成问题。”
“啧,”沈玉堂不耐。“你都下去一次了,怎么不游痛快再上来?”
“还是不要冒险了二师兄,你也说了有暗流。”
“但是可以克服,我这不是就游上来了吗?”陆流飞认真道,这次竟然连许小白劝都不好使了。“当然我是说我,你们不想游的话,不如就在这里等我。”
说着就要脱衣服准备往下跳。
沈玉堂看着他动作,气得直想翻白眼:“你还嫌脑子里的水不够多吗?还游?不说深浅不说暗流,那水面下万一有什么东西呢?在水中又不能使用灵力,出事你逃都没办法逃!”
陆流飞正在解腰带的手忽然顿住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脸上竟然出现了困惑的神色。
他扣好腰带,原地转了两圈,停在沈玉堂面前,像是终于理清了思路,面色严肃,指着他道:“首先我是你师兄,你不要再拐着弯骂我了,其次……”
沈玉堂莫名其妙:“我没拐弯。”
陆流飞拧眉,端上了点师兄的架子:“别打岔!我还没说完!”
沈玉堂:……
“其次,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肯定理解不了。”
陆流飞顿了一下,收手挠挠额头,严肃的神情渐渐绷不住,有转为尴尬的趋势,后面的话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但还是挣扎地说道:“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嗯,就是感觉,在召唤我。”
沈玉堂反应了一瞬,眨眨眼,不解:“啊?”
许小白闻言也是一脸的莫名,几步上来二人中间,伸手探向陆流飞的额头:“二师兄你是不是落水着凉了?”
陆流飞立正,眼神坚定,摇头。
“你能说一下怎么个召唤法吗?比如说?”沈玉堂听着新奇试图理解,比划道,“像狗见了肉包子那样?”
陆流飞缓缓转头过来,吸了一口气,似乎压着火气:“咱能好好说话吗?算了,我承认我那会气极了做的不对,要不你劈我一剑……吧!”
话音没落,吉金已经破空而至。
陆流飞狼狈地翻身,转脚跳出五步远,惊魂未定。
许小白也下意识地跟着避了避。
二人一远一近,瞪圆了眼睛看向沈玉堂,二脸懵。
沈玉堂倒是痛快了,一双狐狸眼笑开了,带了些不常流露的狡黠,亮晶晶的眸子忽闪,愉悦道:“恭敬不如从命。”
陆流飞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吭声。
“哈哈,”许小白干笑两声开始打圆场,“二师兄反应迅速,看来是身体没有问题,那还游吗?”
陆流飞还是不答,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实在想去不如就用仙舟吧,就算没有灵力,也能做个普通的舟船,驶过去好了。”倒是沈玉堂抚着吉金,漫不经心地搭话。
陆流飞这才来了精神,蹬蹬几步过来:“对啊!仙舟!”
“先说好,我还没炼。”沈玉堂先置身事外,他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打定主意要保护好自己的资材,那就要先解决会浪费资材的事故。
比如书中就有一部分写自己修渡河的破船。
“主人,那个舟就在西方树后不远处呢。”
正盘算着,书灵忽然弱弱道。“船还是用原着的吧,不然后面剧情该怎么进行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标红的部分我会照做的。”至于前置条件,既然没有标红,那就管不着他了。“先不说这个,陆流飞感觉到的召唤,是不是你做的?我说想要换条河,你不乐意就故意耍小动作影响他的感触?”
“没有没有!”书灵慌张否认,本体都开始在他的衣襟中不受控制地跳动,还是沈玉堂一手按住,他才冷静下来继续说,“不是阿补做的,阿补现在很弱……”
“那书中明明说了,对岸是块焚香镜,不止是于我,准确来说是于我们几人来说都无大用,虽然最后写的是陆流飞会将其收入囊中,但是后续也只是用来点燃草木而已,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物件,从哪里来的召唤之感?”
“这这,阿补只知道那件焚香镜就是他的,再多的书上也未曾说,至于干扰情感感觉之类的,阿补自从得知主人不喜后,就再没用过,更何况现在,不知为何,从进来这里后,阿补感觉甚是力不从心,严重时还忽梦忽醒的……”
连此时说话说得多了,声音都变得越来越小,气息微弱。
沈玉堂耐心听他说完,看情况确实如此,于是沉下气道:“好吧,我相信你。”
沈玉堂这次出奇地好说话,阿补有些意外。
“渡河的剧情……我会照书的意思做。但是你也留意点,有什么不对的,及时跟我说,不管是陆流飞还是许小白还是你自己。”
阿补瞬间感动地“嗯嗯嗯!”
话是这么说,沈玉堂也清楚,他现在除了相信书灵别无选择,但是脑子却总忍不住跑偏。
一不留神儿就开始琢磨,书灵还会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