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
“沈老师,您确定没有邀请函咱们能进去吗?”
助理把车子停在黄家院外,看着院内流光溢彩的景象,心中隐隐担忧。
沈芷白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子加深一遍口红,“放心吧,黄家二小姐曾是我的学生,说起来我和黄夫人也算半个熟人了。”
助理下车,替沈芷白打开车门,“您确定能在这儿见到叶总?”
沈芷白一声冷哼,“在叶家的地盘上见不到,黄家的总行吧!”
她弯腰从车厢里取出贺礼,扭着妖娆的步伐走向黄家大门。
然而那些保镖就像商量好似的,看到来人是她,纷纷将入口处挡住。
“不好意思沈小姐,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入。”
保镖说得冷冰冰,沈芷白一脸娇笑,“你们怎么知道我姓沈?”
其中一位保镖神色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电视上见过。”
沈芷白轻撩下头发,“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让开吧。”
“不好意思沈小姐,夫人特意交代过……”
保镖话说一半,突然被另一个保镖打断:“沈小姐,您请回吧,夫人交待过,没有邀请函真的不能进入。”
沈芷白眼珠一转,显然明白过来了,大概是叶家人老早猜到她要来,索性和黄夫人商量好了!
她笑着从助理手中接过贺礼,“我是来道喜的,我把贺礼送进去就出来。”
“不好意思,夫人交代了,我们只收正室太太的贺礼。”
名门望族最讲究声誉,即便是夫妻不和,在这种正式场合下也只能带自己的太太出席。
外人都传她是叶寒西的情妇,显然,这句话就是针对她说的。
一股怒气涌上胸口,沈芷白一把将礼盒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转身就想往里闯!
保镖眼疾手快,拦她的同时碰掉了桌上的礼盒,沈芷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身后的助理扶住了她。
这场景,无论谁看都是她被人轰了出来!连人带东西!
沈芷白咽不下这口气,就在她想进一步理论时,她老远看到叶寒西抱着黎温荞从宴会厅里出来!
流光溢彩的草坪上,他们穿着同款礼服,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丽动人。
叶寒西托着黎温荞纤细的腰身,黎温荞搂着他的脖子,他们看向彼此的眼中满是牵绊!
这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凭什么,他们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而她沈芷白只能躲在暗处被人驱逐!
沈芷白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就在她看见他们两人乘着名贵的车子离开时,她再也忍不了了!
她掏出手机,边拨电话边冲进自己的车里!
她命令助理把车子开到最快,在叶寒西必经的路上停下。
她下车后步行走了段路,随后便冲着那辆熟悉的车冲去!
好在车子停了下来,但她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
黎温荞跟在叶寒西身后进了大宅,令她没想到的是,叶夫人还没睡。
见到他俩回来,叶夫人裹着披肩站起,几步走到玄关处。
她握住黎温荞的手,“温荞,今晚有人给你难堪了?”
黎温荞看向叶寒西,只见叶寒西脱下大衣递给佣人,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黎温荞拍了拍叶夫人的手背,“没关系的妈,都化解了。”
“嗯,我都听说了,但还是难为你了。”
叶夫人说着,把目光落到叶寒西身上,“寒西,今晚虽是有些冲动,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温荞,想来是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叶寒西淡淡“嗯”了声,“母亲早点睡吧。”
叶寒西说罢,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叶夫人再次牵起黎温荞的手,“温荞,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相信寒西他是打心眼里护着你的,你们要就此分开了……”
看到黎温荞的脸色,叶夫人没再继续。
叶寒西在台阶上顿了下脚步,随后朝着房门而去。
黎温荞回到房间,叶寒西已经洗完澡坐在床上了。
他背靠着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翻着一本书,他英挺好看的侧脸融在暖橘色的灯光里,整个人少了几分凌厉。
黎温荞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转身进了浴室。
一串串水珠从头顶浇下,黎温荞不禁回想起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承认,叶寒西护着她的那一刻,她是悸动的,可在沈芷白出现的瞬间,那些悸动又烟消云散了。
她想不通,沈芷白那个样子叶寒西都无动于衷,不知是他薄情,还是真的碍于家族压力不肯再与沈芷白来往。
待她从浴室出来,叶寒西已经躺下了,背对着她。
她这才想起叶寒西的背部好像受了伤。
出于愧疚,她支起上半身,轻轻撑在叶寒西上方,“你睡了吗?”
叶寒西没回答,但她知道他没睡。
于是她轻轻拉开他的衣领,“我看下你伤得严不严重。”
叶寒西没答应,也没拒绝,任由她把他的睡袍褪至腰际。
只见他白皙挺阔的背上,散出一大片深紫色淤青。
黎温荞手指轻轻触碰,叶寒西发出一声闷哼。
黎温荞不由得担心起来,“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话音刚落,叶寒西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猛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黎温荞吃痛,她条件反射地推着他的胸膛,“别这样……”
没等她说完,其余的话已经被叶寒西狠狠地堵了回去。
叶寒西捧着她,每一个吻都带着强烈的气息,风残云卷中像要把她全身都布满他的印记。
“别这样,行吗?”黎温荞断断续续嘤咛着,叶寒西根本不为所动。
她越说,他弄出的动静反而越大!
“寒西,求你了……”
黎温荞曾不止一次在床上求她,有时是她故意撒娇,有时是他磨着哄着她说,无论哪一种,都带着夫妻间私密的情趣。
可眼下,黎温荞是真心求他停下,他们现下的关系显然不适合做这事儿。
想到这里,黎温荞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为什么叶寒西总能在她狠下心的时候又给她一丝微薄的希望?
听到哭声,叶寒西抬起头来。
他摸了摸她的手心,双手撑在她两侧,他漆黑的眼眸深深望向她眼底:“黎温荞,你是铁石心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