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万舒与三顺刚一掀开车帘,四丫就一下子扑了上来。
“阿娘!三哥!我真的好想你们呀!”
“阿娘跟三顺也好想你呀。”
万舒笑着揉了揉四丫的脑袋,然后看向站在门口,同样激动的大柱二丫还有五平。
“阿娘回来了,这几天你们在家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三人同时点头,报告起了这几日的情况。
大柱:“好!每天县城里的卤味,我都有准时的送去,钱也一份不落的全都收好了,放在了阿娘你的床头柜里!”
二丫:“鸡鸭鹅这几天下了好多蛋,吃都吃不完,我就按照阿娘你教的办法,做了一些皮蛋,还拿了一些给大妞姐家送去!”
五平:“阿娘,现在地里的庄稼归我管理,我打理得一棵杂草都没有呢,小龙虾也被我喂得又肥又大!”
被马车吵醒,同样走过来的孟文渊,挺直了腰板,补充了一句:“这几天我的教学任务也没有落下,教会了他们学会了不少新的词句。”
报告完,他们又赶紧询问起万舒跟三顺的情况。
“阿娘跟三顺\/三哥呢?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大蒜素传播得顺利吗?”
万舒:“我们过得也挺好的,大蒜素也传播得很顺利,府城里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想来过不了多久,我们泗水县的疫情,也会逐步减轻。”
其实最近有关大蒜素,以及疫情得到控制的事儿,他们在村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不过再怎么沸沸扬扬,都不如真的听见万舒亲口说来得安心。
四个小崽子这下子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也终于发现了,此次归家,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阿娘,这人是谁啊?看他的打扮,不像是侍卫啊?”
四个小崽子看着走下马车的鸿兴帝,满眼好奇。
万舒按照一开始所想好的说辞,介绍。
“这人叫做牧野,是阿娘在府城里面救治的一个病患,由于他伤得太重,又失忆了,想不起来自己的家在哪,所以阿娘就将他给带回来了。”
“在他身体痊愈,恢复记忆之前,会暂时住在我们家中,不过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大柱四丫,还有孟文渊听了这话,并没有对鸿兴帝这个暂住的外人,产生太多的情绪,只是略点点了头。
倒是二丫与五平,一听鸿兴帝这么惨,又是受外伤,又是染瘟疫,最后还失了忆,很是同情他。
二丫见他穿得单薄,特意去从屋里拿了件厚衣服塞给他。
五平则把自己今天早上,没吃完的水煮蛋塞给了他。
鸿兴帝被他们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在他看来,这种粗布衣裳,以及放了一天的鸡蛋,都是上不得台面东西。
若是在宫中,有人敢拿这种东西给他,早就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回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俩小崽子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心终究还是好的,所以还是笑着收下了这两样东西。
领头的侍卫过来向万舒告辞。
“将万娘子你平安送达清水村,我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这就告辞了!”
现在夜已经深了,而且前两天为了尽快赶路回来,侍卫们在路途上也是多有辛苦,万舒哪里好意思让连夜离开。
赶紧出声挽留:“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好赶路,大家不如先在寒舍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否则我可真是过意不去了。”
五个小崽子闻言,也纷纷点头。
“嗯嗯嗯,这么晚了,路都看不清楚,还是歇一晚,等明天再赶路吧。”
说完,五个小崽子就牵马的牵马,帮拿行李的帮拿行李。
侍卫们原本还想拒绝的,看他们如此热情诚恳的模样,知道他们不是装模作样,便没有再说什么,笑着与他们一同进了院子里面。
鸿兴帝见状,自然而然的也想要跟上去,哪料都还没有迈入大门,就被站在一旁的孟文渊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
鸿兴帝莫名其妙:“自然是进入歇息了。”
“这可不是你休息的地方,大院子只有短客才有资格住,像我们这种要消耗资源的长期病号,只能住那儿。”
孟文渊坏笑着,向鸿兴帝指了指看老房子的位置。
鸿兴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觉两眼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在村里人看来无比气派的青砖大瓦房,在鸿兴帝看来,都只是茅檐草舍,勉强才能入住罢了,更别说是这种破旧不堪的土坯房!
就是皇宫里的厕所,都没有这么破烂的!
孟文渊看他一脸的土色,只觉得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心情一片舒爽。
“嘿嘿嘿,你就知足吧,你是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可只能睡畜生棚。”
鸿兴帝哪里能看不出孟文渊脸上的幸灾乐祸。
他在心中不屑的想,你是谁,我又是谁?
哪怕万舒暂时不知道自己的帝王身份,就算是为了日后的好处,也不可能让自己跟这个蠢货一个待遇。
他倒要让这个蠢货看看,人与人之间的待遇可是不同的。
鸿兴帝看向万舒,自信发问:“你真的要让我去住那间老房子吗?”
万舒正张罗着给侍卫们准备房间,听见鸿兴帝的问话,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鸿兴帝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鸿兴帝一脸的骄矜之色,孟文渊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
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孟文渊一同开笑,笑着点头:“是呀,不然你还想住哪里啊?我只同意了你暂住,可没同意要像个仆人一样伺候你。”
鸿兴帝被问得噎住了,脸上原本的骄矜之色也僵住了。
他足足僵硬了十秒钟的时间,这才像是反应了,一言不发的与孟文渊转身,往老房子走去。
万舒看着他略显落寞与震惊的背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谁管他啊,想要住她家,还想要跟个公子哥一样的被伺候着,那简直就是做梦。
鸿兴帝虽然表面掩藏得很好,但是万舒看得出来,他跟一开始的孟文渊一样,甚至比孟文渊还要严重许多。
看待着周围的一切,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身边的人都应该伺候着自己。
啧,他以为他是皇帝吗,走哪都想要有这种待遇,让孟文渊折腾折腾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