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玫直接承认:“当然,母仪天下是每个女子求之不得的,我有机会,自然要牢牢抓住。”
听桃摇头:“这话并不准确,母仪天下是好,但不是人人所求,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走吧。”
王嬷嬷和萧玫院子时,一脸疑惑:“小姐,那丫头何意?”
萧玫顿了一下道:“真的所求不同吗?”
王嬷嬷茫然,小姐怎么还反问她,云里雾里的……
李家灭门后,朝廷官员开始更换不少寒门出身,帝皇对听桃的放纵也很明细,日日带她上朝充当大内监之职。
与其同时皇后突然病倒,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总是头疼,说是生产太子时坐下的病根,太医只能缓解,无法治愈,需要静养。
由此,掌管后宫之权移交到了贵妃手上。
太子自责,在民间到处求医,虽还在上朝,但朝堂之事漠不关心,孝道在前,无心选妃。
请旨让四皇子大婚,莫要因他这个长兄耽误人生大事。
帝皇准奏。
在礼部忙着皇子婚礼的这段时日,东宫的势力在前朝后宫,一缩再缩,四皇子逐步走上鼎盛。
帝皇自然不会看着好不容易制造的平衡被打破,朝事多是委派白家那一方完成,但不是推诿,就是第二日病重……
每个人都明白,太子似乎……不想再和四皇子相争,可这怎么可能?
难道真因为皇后病症,连自己的前程都不顾了?
四皇子和上官家为首的人,尽管不相信,但这是实打实的好处,他们不会拒绝。
在朝堂占据的范围越大,将来上位的机会就越大……
“近日京城命案频发,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大理寺卿,我大燕王法何在,凶手何在?”帝皇怒声道。
大理寺卿一脸愁苦出列道:“陛下,那案子奇诡,死者面皮被活剥,凄惨可怖,且全身根本找不到致命之处,初步判定是被吓死。”
“至今在京城已经出现三起,微臣无能,毫无线索,此案还是移交刑部吧,刑部尚书麾下能人无数,定然能破此奇案。”
刑部是四皇子麾下,大理寺则是太子麾下,但查凶案还是大理寺职责,可惜现在太子麾下都不干事……
帝皇气的拍桌:“荒唐,若朝臣皆如尔等这般无用,大燕国威何在,此案限你七日内告破,不然……”
话未说完,大理寺卿周扬跪地道:“陛下,微臣无能,这大理寺卿之位德不配位,微臣愿辞官,给有能之志挪出位置。”
“你……咳咳咳。”
“陛下!快传太医。” 朝臣呼喊。
听桃赶紧给帝皇顺气,递上茶,明晃晃在帝皇耳边说着什么。
帝皇摆手止住太医上前:“既然大理寺卿承认无能,那就辅助东厂戴罪立功。”
“此案由永乐主礼,若七日内告破,说明你确实无能,准你辞官,大理寺卿之位,由东厂推举之人任职。”
大理寺卿周扬傻眼,看向太子,他不是真的想辞官啊!
等着接盘的刑部也傻眼,不是,这事情发展走向不对啊……
四皇子郝连灼面色微动,站出来刚想开口,听桃立刻道:“陛下身体不适,退朝!”
门口的王喜闻声,立刻跟着道:“退朝!”
帝皇顺势起身离开龙座,再留,四皇子这边难保会转圜此事。
东厂初建,处理的事也都是陈年旧案,想插手世家把控的朝堂很难,如今才算是有个突破口。
众臣放肆惯了,自然不会退却,居然追到了御书房求见。
太子郝连景浅勾唇角,并没有跟上,而是去了凤宫探望皇后。
御书房门前,听桃堵住大门,态度恭敬。
“四殿下 ,诸位大人,陛下早朝回来之后就睡下了,连日操心朝事,身心疲惫需要休养,诸位有事早朝再议可否?”
他们倒想早朝再议,但这丫鬟也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就喊下朝了。
第一日上朝,指出听桃女子之身,顶替大内监职位不妥的御史再次站出来。
“要不要见我等,是陛下做主,岂容你一个奴婢拦着,你御前侍奉才多久,已然行为出格,可还记得第一人上朝时所说?”
听桃淡然自若:“当然记得,奴婢说愿意接受御史大人们的监督,可奴婢又犯了何错?”
“陛下身体不舒服诸位大人看在眼里,国事再重,难道龙体不重要?国以万民为本,君王却是万民根基。”
“敢问诸位大人如此逼迫,陛下身体不适加重,谁来承担这个后果?若有人愿意承担这灭族之罪,奴婢愿为大人让路。”
众臣脸色一青,这大帽子扣得……谁还敢上去?
四皇子看了一会听桃,愧疚道:“是本殿一心国事,忽略了父皇身体,着实未尽儿臣之责,这就回府思过,等父皇身体恢复再来请罪。”
四皇子都走了,大臣自然不会留,草草收场。
殿内帝皇闻言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王喜则是一脸佩服,短短时日,他是真的服了听桃,难怪高公公如此放心去东厂。
凤宫。
一身金红凤凰宫裙的雍容女子,倚靠凤榻,听着下人复述,听桃逼退四皇子和众臣的话。
岁月不掩风骨的面容满是欣赏:“难怪区区一个丫鬟,前朝后宫却无人不知其名。”
“国以万民为本,君王是万民根基,这话出自一个丫鬟之口,着实让人不可置信,丞相府的奴婢,都是如何教养的?”
一脸和善却难掩眸子厉光的老嬷嬷道:“娘娘,老奴调查过,那丫头乃是丞相府的家生子,父母均死于相府后院争斗。”
“但这丫鬟自幼被丞相原配孙夫人带在身边,让其长伴相府嫡长女萧玫,所学怕是耳濡目染,之后孙夫人病逝,这对主仆磕磕绊绊走到如今。”
皇后摆弄华美护甲:“这么说这丫头确实忠心萧玫,那必然是要偏向四皇子那边,既如此……太子又为何上心?”
郝连景在一边喝茶,始终不曾发言,此刻也不慌不忙。
“母后自幼教导,儿臣是大燕储君,未来要走帝皇之路,既如此,母后此言有何意义,这万里山河,于儿臣只有入眼不入眼,想要不想要。”
皇后笑了:“很好,本宫就看看,到底什么人,能入了你这双眼高于顶的眼,来人,传听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