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渝一听“小鱼儿”,脸上便如鱼儿破水而出,欢腾跃起。“呵呵大姐头,你也想瞧我?乐意至极!”言罢,他掀开了遮挡住她的黑纱。
昏黄微明的室内,未能消减沐清霜频繁眨眼后的不适应。直至她的眼逐渐适应了这一切,才看清这是何等地狱修罗般的卧室。的确,这是一间充满了男性色彩的寝室因为在床上方的她,身畔的封煜笑容可掬,仿如宠物狗般等待宠爱。如若有尾,此刻怕已摇个不歇。
贴近的距离教她神经紧绷,她仍竭力镇静环顾四周:“这是哪?”笑靥逐开的他轻启双唇:“还能在何处?此间即我们之宅”
“我们的家?”疑虑瞬时涌上她的心头:“这里是封宅?”“聪慧的姐姐,一猜即中的确是你。”如他所言,果然是这里,庆幸之情略减了她一分慌恐此乃熟识的土地。思索流转,如若此处为封煜居所,必在三层之上,朝向南。六年前的图绘于脑海里跃然,忆起初为封涵示好所画,确信,封煜之地,家中最豪阔之处,除祖父之外无有其二。
沐清霜暗度心机,以平和之态抚慰紊乱的神经,问道:“何故将我至此?”“非已言明?心中悲郁,不悦伴行,唯有姐姐能疗我哀伤。”听其言,她的笑意渐深,明媚若曦:“那么此刻见到我了?欣喜于胸?”
“欢喜无比,沐姐,笑颜如花的模样令人为之倾心!再多给我看看可好?”言毕,痛意自语间流淌:“啊,痛彻心扉!”似是责怪之音,微泛晶莹泪光:“手腕疼楚难耐,绳索何以缚此紧,肌肤几乎磨烂殆尽。”闻声,他匆忙审度其手,粗绳捆绑处一片瘀红,肿胀如鼓。霎时,他心急如焚:“抱歉了,姐姐,然则,如非此般紧束,你岂肯停足片刻”
“为何知晓我定然停留?何曾乞你恩典?”“恳请有用么?”封煜喃语间,忽而任性若童。语调陡然冷淡,竟蕴藏一丝愠怒之感,“六年前,吾亦曾乞你一观,你不理不睬,继而离去六载,终与兄长分离,然而缘何复燃往日炎凉?为何不愿凝望吾身?吾之恋慕灼灼矣,期盼得你眷注,我渴望你的眷顾,唯求陪伴,我欲揽你入怀,亲如姐弟哟”
闻言,沐清霜一阵头晕目眩,一切变得晦暗不明
醉酒中的封煜道尽真意,所言非戏言,他所表露之心,是否为姐妹情愫以外的她回顾过往光阴,确信当年对他仅止于慈爱,并未撩拨任何迷恋之感,那他何以痴恋至此?
“曾几何时,我尚作其妹妇?”
“已非昔日,我知你们已然离散。明知故犯般,兄未公之秘我亦明悉。归国次日,你们便已诀别清楚。对否?”她急中生智:“但我们已重盟结发”语落未落,他先是一怔。
旋即,他失控似兽,骤然间,他紧扼住她的皓腕:“所以你才搬去兄家?妄图重温前尘旧事?何来理智?过往所受屈辱、辱骂何曾教你痛哭流涕?为何至此仍念旧情不改,姐清霜?你是入痴缠之人?”
沐清霜:是,她痴愚至斯。她亦知晓应受责骂,但她依旧咬紧牙关盯着他眼眸:“因我爱他啊!”
“可,我爱你!”封煜喊得撕心裂肺,倏地,双眸泛赤“姐清霜,我爱你入髓!应我诺言!与我同行可好!诚言,我会对我之爱人远甚大哥。故此”“歉咎,我们必须重新修鸳盟。”掌掴的声音蓦然在空中响起,他的指尖扫过她的颊庞,五根鲜明的手指在沐清霜脸颊绽放红印。目睹这幕,封煜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对不起!不是有意打你,你究竟怎样令我动怒,为何总是激怒于己?只消许我爱你,我将温柔对待。可乎?”“他所钟爱的是彼身,怎可栖身于此?”“勿言,莫再提,吾无需明白”他气得近乎失智,尖锐的言辞疯狂诋毁着封瀚,无所顾忌。话至深处,他突地嬉笑出声:“有误!错了吾懂悟矣,纵令你们重修旧好,未完之功?是以,此番携你而返确当如此!”愉悦之情越发浓郁,他猛地跃下床榻,在家中小心翻找着什么
须臾后,他在某个秘处搜得了所需,欢愉洋溢地向她展示:“良善的大姐不与我兄复合婚,共结连理如何?见此,婚书已完成,六年前就备好文件。时过境迁,我的情愫未曾改变。是故”
随之,他展开展开了印泥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