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溪可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少女,双眸之中的惊愕闪过后,更多的还是愤恨。
这一次,她没有留手,一掌打在李载胸膛。
面对绝代境巅峰高手如此近距离的愤怒一击,李载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运转功法,也根本扛不住。
本就残破的马车,这一刻突然碎裂,李载倒飞出去。
护卫连忙上前接住李载,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形,李载嘴角溢出鲜血。
只是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容,“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不过倒是有点甜,不亏!”
说着,李载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看到他的动作,萧若溪想到刚才的画面,恼羞成怒。
“混蛋!我非宰了你不可!”
李载便是如此,不管对方是多么危险的女人,只要吃准了对方不会动自己,那就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萧若溪确实我行我素,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她。
但李载吃准了她不会杀了王兄的盟友,再者说,攻略眼前这位号称谪仙的出家人,本就是李载一开始的计划。
对付萧龙衍的计划一个有两环,一个是美人计,一个便是他看得比命还重的亲妹妹。
这萧若溪是个真正的求道之人,可求道者,便是入世见天地众生,直到最后看清自己。
越是她这般清心寡欲不染世俗的女子,不像小姑娘那么好骗,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动辄付出一切。
但萧若溪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痴于道。
天道亦或者人道,越是往大升华的东西就越能吸引到她。
比如理想,比如信念。
当然,李载并不想用这种纯粹的东西去利用一个女子,但至少让她看到自己心里还算干净的东西,她或许能站在自己这边。
她才是那个可以联系自己和萧龙衍的枢纽。
此刻,周围的护卫一拥而上,都警惕地看着萧若溪。
李载轻轻推开搀扶自己的护卫,随后说道:“都退下,萧姑娘若想杀我,你们拦得住吗?”
护卫们面面相觑,但还是不敢违抗李载的命令。
此刻萧若溪眼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忍,敲好,长安王府的马车也来到天道院前。
一位凌霄阁弟子下马朝着萧若溪行礼,“阁主,这是王爷准备的马车。”
“王兄?他提前准备马车干什么?”
“说是有要事请阁主和**回府!”
萧若溪稍加思索,“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
“属下不知,但您回去就知道了。”
小姑娘朝着对方萧若溪行礼,白衣道姑转头瞥了李载一眼。
“没死吧?”
李载擦去嘴角血渍,“若溪妹妹又不舍得杀我,及时收手倒是没伤到根基,一些轻微的内伤而已。”
“哼!上车!”萧若溪转身走向马车,见到李载并无动作,随即回眸冷眼看来。
“难道还要本座请你?”
李载两袖一挥,将手背到身后,“现在本相不想去,免得回头一两句话又惹得若溪妹妹不高兴,再给我一掌可就完犊子咯……”
李载故意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就是为了挤兑萧若溪。
不过白衣道姑却是没有惯着李载,直接走到李载面前,冷眼瞪向周围的护卫。
“你们,都给我回去,从现在开始,李载的安危包在本座身上,出任何事,我把命赔给相府!”
萧若溪能这么说,倒是让李载有些意外,随即点点头,也示意手下护卫回去。
如今这个时局,李载还是相信这兄妹二人的。
……
再次坐上马车,萧若溪见李载久久不说话,于是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李载。
“拿着!”
“什么?”
“治伤的药!”萧若溪没好气说道。
李载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糖?如果这算是道歉的话,我可不接受。”
白衣道姑攥紧了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手中药瓶捏碎,但想到这是自己珍藏多年的救命之物,又没能舍得,随即倒出一颗,一把掐住李载的嘴,给他喂下。
李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势的女子,就算是霸道如雪儿,娇蛮如心儿,亦或者是那个深谙帝王权术的萧灵儿。
都没有她这么直接上手来强迫自己的事情发生过。
李载顿时有些不满,直接将塞到嘴里的丹药吐出。
“当今天下,没有人可以强迫本相,萧若溪,玩笑归玩笑,但你越界了!”
李载的眼神冷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仪。
就算从修为来看,远不是萧若溪的对手,但身为大梁如今最惹眼的人物,李载的气势甚至隐隐盖过她几分。
萧若溪有些诧异,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严肃的李载。
难道自己这种举动真的让他很不满?
稍加思索之后,萧若溪转过头,轻哼一声,随即将药瓶放在了李载身侧。
“刚才的事情,算我对你不住,可若非你轻薄无礼,也不至于遭罪,所以……你别想让本座给你致歉!”
萧若溪会态度缓和,甚至带着几分服软的模样,倒是让李载很惊讶。
要知道当初裴术一刀将她钉在地上,她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这样一个骨子里高傲的女人,居然会在此刻向自己服软?
李载想了想,随即拿起丹药,会心一笑道:“得了,萧姑娘的美意我就收下了!”
刚说完,只见萧若溪捡起被李载吐出的那一颗丹药,有些心疼地拿出自己的丝绢将丹药擦拭干净,随后再用一张干净的丝绢包裹起来,好生收起。
李载不解其意,随即问道:“至于吗?不就是一颗丹药,以你的身份,这东西对你而言不算珍贵吧?”
萧若溪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这丹药当今天下就三颗,乃是地仙境强者炼制,可生死人,肉白骨,当年我自己吃了一颗,如今还有两颗,你若是就这么扔掉一颗,着实可惜。”
李载拿起药瓶一看,“合着瓶子里就剩下一颗了?”
萧若溪脸色阴沉,似乎很不满,“真是败家,还一国之相呢,也是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儿,李载打开药瓶嗅了嗅,心想难怪刚才那颗丹药放入嘴里的时候会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柔和力量在修复自己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