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城府深重的**吗?
那又还是那位精通兵法谋略的前太子吗?
“够了!”萧灵儿一声冷喝,叫停了二人的争执。
她心里就算倾向于李载,但此时二人的状态不对,像是相互之间已经难被愤怒影响。
只见这位绝美女帝继续说道:“二位,今日是含元殿对质,你们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二人这才消停几分,李载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
主要是想到雪儿的遭遇,还有沈复一家的遭遇,今日林素素也走到了这一步。
新仇旧恨,让他心里生出了几分难以掌控局面的错觉。
“好,那本相就说说关于林家的事情,林家的事情罪证确凿,早已定论,先帝的诏命更是没有错,所以关于林氏被诛,绝不存在任何问题。”
此时,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将林素素置于死地,只是那个人不是萧放。
萧放见到事情回到正确的方向,想了想随即质问起李载。
“那锦衣卫指挥使韩文耀呢?他如何身死?据本王所知,当初他是莫名失踪,下落不明,**是如何确定他就已经死了呢?”
李载笑了笑说道:“因为他就是本相杀的,实话告诉诸位,林氏抗命欺君的罪名虽然不假,可关于收受贿赂以及心存反意的那些事儿,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韩文耀为了私怨,公报私仇!”
此话急促,萧放冷哼一声,“所以**这是承认了林姑娘所言不假?”
李载摆了摆手,“错!韩文耀无论给不给林氏添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仅凭抗命欺君,他们就活不成,而韩文耀的目的就是为了肃清政敌,攀咬他人。”
“哼!那**为何要私自处决韩文耀?如今将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岂不是死无对证?**,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萧放终于抓到了重点,选择从韩文耀开始入手。
毕竟从曾经的事情来看,这韩文耀也确实和李载往来甚密。
就在李载已经想好了说辞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裴术突然站了出来。
“诸位,其实韩文耀还活着,只是……”
“什么?”众人纷纷看向裴术。
就连萧放也觉得意外,按照约定,裴术现在算是他萧放的人。
只见萧放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而裴术则是回应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刚说完,只见裴术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抬着一个像人的东西进来。
尽管穿着衣物,但手脚已经被斩去,双耳有烫伤,双目空荡荡,张了张嘴,咿咿呀呀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容颜,似乎很像是当初那位锦衣卫指挥使韩文耀。
李载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之前裴术跟自己说过韩文耀已死,可李载对裴术有一定的了解。
对这样一个仇人,他可能不会真的将对方弄死,反而是要留着继续折磨。
现在想想,裴术折磨人的那些手段。
多半就是挖掉双眼,拔了舌头,然后烫聋了耳朵,斩断手脚关在一个猪圈里,和猪养在一起,每天命人将混着腌臜之物的食物给他喂下。
韩文耀已经是被废掉修为的状态,但裴术会给他续命,让他一直饱受折磨活下去。
今日看来,韩文耀还能这样活着,多半就是裴术的手笔。
“此人当真是韩指挥使?”有人已经认出了韩文耀,但还是不敢相信。
裴术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将韩文耀弄成了这样,于是继续说道:
“诸位,不知道韩指挥使遇到了什么事情变成这样,不过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问他。”
此刻,萧放却是生出疑惑,“此人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如何能回答你我的问题?他甚至连书写都做不到。”
“问灵,找一个鬼道修行者高手,拘其魂相问,若是手段得当,自然不会伤及韩指挥使的性命,本侯麾下,刚好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说完,裴术就将人请了出来。
李载不知道裴术在玩什么花样,但却是明白裴术敢这么做,那就说明他有把握。
萧灵儿点头同意了裴术的意见。
很快,裴术麾下鬼修出现在含元殿上,施展自己的手段,没一会儿,韩文耀的魂魄就被拘了出来。
浑浑噩噩的真灵,本不应有太多情绪,但在看到裴术的时候,韩文耀的灵魂气息还是强烈激荡起来。
他很恐惧裴术,这已经说明了李载的猜测。
裴术将刚才的问题亲自询问,只见韩文耀开口答道:“没错,陷害林家是我做的,我是为了清理自己的敌人,那林家本就罪无可恕,我是否这么做,他们都得死,只是顺便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谁让你这么做的?”裴术继续追问。
此时,只见韩文耀突然说道:“是太子殿下,早在当初太子殿下入东宫时,韩某就已经入了太子门下,成为太子门生。”
浑浑噩噩的韩文耀,语速却是很清晰。
此话一出,全场惊愕。
虽然谁也想不明白萧放为何要指使韩文耀做那些事情,但瞬间整个局势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裴术和李载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谁也没有去怀疑裴术会帮着李载。
于是这件事儿的可信度便高了许多。
萧放也明白过来,裴术终究是选择了背叛自己。
只见他恶狠狠说道:“这问灵之法,甚至都无法确定这是韩文耀本人之灵,可信吗?”
裴术摇摇头,“想来是不可信的,但既是当庭对质,这也是本侯能想到最合适的办法,诸位,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就赶紧吧,问灵之法极其耗费真灵,想来韩指挥使要不了多久就会身死道消了。”
这也是裴术可以安排,将韩文耀留在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至于怎么让韩文耀说出那些他想要听到的话,也不难,裴术将韩文耀折磨了这么久,许他解脱就是最好的条件。
当只能在黑暗和寂静之中熬过剩下岁月韩文耀得知能解脱,想来做任何事情都情愿。
毕竟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