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天空一声巨响,傻逼闪亮登场。
聂初寅带着四个手下稳稳落于兵藏礼的礼台之上。
聂初寅:“真是一个诸神共享的盛宴啊!不过依在下看来,凤九殿下这次的兵藏礼好像少了一个步骤。”
台下白浅同墨渊耳语:“聂初寅此时出现在此,说这番话,摆明要来踢馆啊!”
墨渊:“且看看他到底图什么。”
凤九见着聂初寅,小脸一下就垮了,凤九收了剑匣,一个闪身重新回到礼台上。
白奕担心凤九冲动行事,同样一个闪身,到了礼台之上,挡在了凤九身前,抬手虚拦凤九,示意她不可冲动。
白奕开始阴阳怪气道:“本君听闻,魔族一贯潇洒,不拘礼法。却不想,玄之魔君倒是重礼的很!今日我们青丘在自家地盘上行一个古礼,还累玄之魔君大驾,前来提点一二,真是惭愧,惭愧!”
换做是旁人,听到这番话,早就夹着尾巴滚了。但奈何聂初寅脸皮够厚,且他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目的尚未达成,怎能就此离开。
聂初寅:“白奕上神此言差矣!提点二字真是折煞本君了。不过在下有幸,在洪荒时代看过两场兵藏礼,甚为向往。
我记得当时试剑之后皆为比剑,为何现在轮到凤九殿下,试剑之后便为藏剑呢?”
白奕的目光沉了下来,这次真让聂初寅钻到空子了!
台下,折颜挪了挪屁股,坐到白止身边。
折颜:“什么情况?当年白浅那丫头行兵藏之礼时,绮婷去你那哭了许久,方得了你一丝恻隐之心,取消了比剑一环,且默认日后青丘再出女君之时,也可自动取消。聂初寅为何会拿这个由头来闹事?”
白止一拍脑门:“哎呀!我当时忘了将这新规矩载入青丘的礼册,后来更是不记得!”
折颜一改之前悠闲的神态,收起了扇子:“那便是做不得数了,聂初寅今日怕是能捞上一把。于情于理,你还说不得他什么!”
阿醨往白浅身边凑了凑:“娘亲,什么是比剑?”
白浅看着台上,面色冷沉。
白浅:“那是你外公当初定下,用来激励白家的子孙努力修习,在同辈之中拔得头筹。在比剑这一环,同辈的仙者们皆可挑战新君。他们输了倒无妨,赢了便可得新君一个许诺。”
台上,聂初寅:“既然青丘的兵藏礼法则未变,就该有一场比试。一直听闻凤九殿下剑术出神入化,在下想与凤九殿下切磋一二。”
白奕:“即便魔君与凤九算得上同辈之人,可玄魔君比我家凤九年长四万余岁。即便魔君胜,怕也胜之不武吧。”
聂初寅:“白奕上神,在下醉心剑术,诚心想与凤九殿下切磋一二。我是魔族的人,但也是输得起的人。难道凤九殿下是神族的人,却是个输不起的人吗?”
墨渊:“原本是一场族内的比试,他这么一说,倒成了两族后辈的较量。神魔二族近年虽修得睦邻,但终究在根上有嫌隙。小聂魔君这么一挑衅,八荒六合都在看着,只怕小九不上也得上了!”
白浅也是气不过,可她也没有办法。她长聂初寅一辈,若他们是同辈,白浅此刻定要提剑,同聂初寅好好“切磋”一番!
白真:“我倒是不明白了,他放着好好的魔君不做,非要来凑这场热闹,还落下个以强凌弱的名声,他是想要新君一个许诺,还是想来下我神族的脸?”
台上,凤九也明白聂初寅话说到这份上,今日这场架是免不了了。
这聂初寅,诓骗过自己的皮毛,还总在凡间捣乱,给司命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又在自己的兵藏礼上来踢馆。新仇旧恨,也该算算了。
凤九上前一步,对白奕道:“父亲,既然魔君执意赐教,也不知何时能遇上这样的高手。小九愿意一试,定会有许多收获。”
聂初寅见凤九上钩了,直接接话,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凤九殿下快人快语,如此,甚好!”
白奕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女儿一眼。凤九则给了他爹一个安抚的笑容。其实凤九心里也没底,但这次的确是聂初寅占理,再扯下去只会让旁人觉得青丘输不起,所以凤九必须上。
白奕回到自己的座位,白家人皆是面色沉重。已经在想聂初寅胜了之后会向青丘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白止帝君突然又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比剑一环,是新君夫妇共进退的一环。若是小九打不过聂初寅,那不还有司命吗?
不过话说回来,司命星君如今也才五万岁,聂初寅如今已七万岁了,哎!怕是司命也……”
折颜这下又恢复了悠闲的神态,再次扇起扇子,打断了白止的话道:“那就没事了!此前真真他们几个过这关时,都是自己上的。到了白浅,这关干脆都取消了。因着没人提过,我才不知,这比剑一环竟是新君夫妇共进退的。
有件事忘了同你们讲,司命这小子,曾经可是当着我的面,凭他一人的法力将聂初寅踩在脚下!莫慌莫慌,今日出不了大事!”
白家众人听见折颜的话,纷纷松了口气。近些年,神魔两族虽是修睦,但大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过日子。白家人此前真是担心,若凤九输了比试,聂初寅提的要求会否损害青丘的利益。
白家的孩子输了,后果白家自己承担,这白家可以接受。可若是输了,后果却要子民们一起承担,白家做不到。
索性有司命兜底,大家便也暂且安心的看凤九同聂初寅的比试。
台上,聂初寅化出自己的宝剑,凤九也再次化出浮汀剑。对战一触即发。
聂初寅率先动手,宝剑飞出,直逼凤九。凤九一个转身,用浮汀剑顺势一挡,将聂初寅的剑甩了回去。
聂初寅接住自己的宝剑,开始耍阴招。表面上他紧握宝剑跃起劈向凤九,可暗里他朝宝剑注入法力。凤九不知,被他这一剑差点劈出礼台之外。
按理说比剑这一环,比的是剑势剑招。白奕担心的是,聂初寅年长凤九四万岁,不仅比凤九多了四万年的时间修炼术法,这四万年间更是能精进剑势剑招。
所以哪怕只比剑势剑招,不涉法力深厚,凤九都很可能不敌,这正是白奕所担心的。
凤九急退几步,退到了礼台边缘。方才聂初寅偷用法术,台下有几人看出其中蹊跷她不知道,但她生接了这一招,她是能肯定聂初寅是用了法术的。
凤九: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凤九也开始往浮汀剑中注入法力,再次飞回礼台中央,攻向聂初寅。
凤九曾在梵音谷教阿兰若剑术时,燕池悟在一旁看着心痒,便提出想与凤九切磋。
所以凤九在同燕池悟的切磋间,发现魔族的打法,通常以力量为优势。聂初寅也几乎招招都是重剑。
依着在燕池悟身上得到的经验,凤九的打法开始偏向攻速。
加之凤九得到玉清真王多次赠与功法点拨(有玉清真王主动教的,也有司命替凤九去师父那讨的)。这些功法里有的是点拨修习,有的是点拨剑招。且还有育魂珠加持,修习事半功倍。
凤九数次巧避聂初寅的重剑,又运起自身法力抵挡剑势。最后凤九凭借攻速与剑招,浮汀剑直指聂初寅喉间。
白家人甚至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他们本都指着司命去打败聂初寅,却没想到凤九竟能凭自己的实力打败年长她四万余岁的聂初寅。
司命最先反应过来,带头为凤九鼓掌。姬蘅与阿兰若也紧跟着欢呼,欢呼声比之凤九过试剑一环时更为热烈。
白家人回过神来,也是站起身替凤九鼓掌。白奕甚至欣慰的落了一滴泪,他的女儿,他为她感到骄傲!
白奕一直担心凤九年纪小,怕是承不起东荒的女君之位,担心她实力不够,护不住子民。如今,白奕是真正放心了。
阿醨高兴的都跳起来了。
折颜此刻心情甚好,抬手给到场的众仙都化出了一壶桃花酿。这是折颜上神亲手所酿,等闲是喝不着的,这让众仙更是欢喜,喝彩的声音更加热情。
白真放下心来,替自己倒了杯桃花酿,与折颜碰杯对饮,畅快!真是畅快!
墨渊浅笑:“这外甥女,很不错,你可以放心的将君位传给她了,日后就安心留在昆仑虚吧。”
白浅听着前半句,正要翘尾巴呢,乍听后半句,只给了墨渊一个白眼。
司命的师兄师姐,这一次对司命投去更加同情的目光。司命才不在意他们的揶揄,他骄傲的一扬脑袋:“我娘子!就是这么厉害!”
然后司命就收到了师兄师姐们翻的白眼,你媳妇儿厉害,还让你嘚瑟上了?
凤九收剑拱手:“劳聂魔君不远万里前来赐教!凤九,受!教!”
话里话外阴阳聂初寅不远万里白跑一趟,“受教”而字更是讽刺,你都打不过别人,还赐教个屁。
聂初寅那张脸黑的都能滴水了,他败了,他竟然败了!不仅没讨到新君的许诺,还将脸丢到了八荒六合的众仙面前,还是自己将脸送上来给别人打的。
聂初寅冷脸:“凤九殿下好功力,在下败了!”而后聂初寅一挥衣袍,带着他的手下们离开了。
……
自此,白凤九这三个字名扬八荒六合。今日到场的没到场的神仙们都在议论,说白家那三万岁的新君,在自己的兵藏礼上,大败七万岁的玄魔君。都说青丘后继有人,白家的后辈不容小觑。
聂初寅这趟走的,不仅没得到任何好处,还让凤九踩着自己更加威名远扬。回到玄栾殿后,又吐了好几口血。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凤九的法力震伤的。
那些暗地里的魑魅魍魉,听说青丘那位年纪轻轻的新君竟有如此大能,便收了轻视的态度,更是歇了新君继位后去青丘占便宜的心思。
……
白奕起身,底气十足道:“请以浮汀,藏此堂亭,武德永固,佑我东荒!”
台下青丘的子民更是心悦诚服道:“少君大德,成此神兵,请以浮汀,藏此堂亭,武德永固,佑我东荒!”
这一次再没有人出来捣乱了,凤九抱着装着浮汀剑的剑匣,潇洒转身,目光坚定的踏上草阶,走向圣峰,将浮汀剑藏于圣山的圣峰中。以待日后的新君所需,再重新启出,交由后世的君主护佑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