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就好好照顾她,她背井离乡,父母都不在身边,在这里,你是他最亲的人。”
林鸽听着就又哭了。
大队长接着道,“她病了,你不关心她,照顾她,你让谁照顾?你忙你累就可以不管她了?
你干活忙,没时间,集体户的人替你照顾,你得感谢人家。
另外你去了集体户,你也没跟她好好说话,你咋就知道她不关心你?
我也说过她了,有啥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谁能知道。
以后夫妻俩有啥事儿好好商量,话说透了就好了。
回头晚上跟媳妇儿好好认个错。”
王中平低头,这个他可以,没有外人的时候,咋滴都行。
大队长又说,“另外,她说你嫂子不想跟你们睡对面炕,是有这么个事儿吧?”
王中平实事求是,爽快回答,“是。”
大伯嫂子想说点啥,都没赶上趟。
“是啥是?我啥时候说的?”
王中平,“前几天你跟我哥打架,不就是为了这事儿?”
他还心疼那个新暖壶和她媳妇儿的东西呢!这可忘不了。
大伯嫂子,“谁说我俩是为了这事儿?你俩不想住对面炕就搬走,可别往我身上赖。”
王中平接不上话了。
当时他哥和嫂子在屋里打起来,他也没在现场。
林鸽也不吱声。
刘玉梅看着着急,捅她,林鸽茫然,她不知道咋说。
刘玉梅只好帮着道,“那你家打算把菜窖填了,再盘一铺炕是为了啥?”
大伯嫂子把腰一插,挺胸昂头,往前走了两步,就要干架的架势。
“我家愿意盘炕,关你啥事儿?”
齐飞飞领着豆包,从院外走进去,站到刘玉梅身边。
刘玉梅底气更足了,
“你天天作,要把林鸽赶出去,这会儿不敢承认了?你干的那些恶心事儿,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啊?”
转头扫视一圈,
“左邻右舍谁不知道?
你要想分家,就说分家,林鸽也不是非赖着你们。”
不少邻居小声议论。
大伯嫂子有些心虚,想撒泼,又打怵齐飞飞。
齐飞飞的狠出了名,万一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要分就分,可别往我身上遮。”
大队长,看向老王太太,
“你们当老的,是个啥态度?”
她能有啥态度,要是有房子,她倒是愿意分,分了好清静。现在不是没辙吗?
“我们俩没啥说的,咋滴都行。”
大队长,“分家是个大事,让他们爷俩儿都出来表个态。”
东西屋,一个炕沿上坐一个低头沉默的男人。
听了大队长的话,慢悠悠低头走了出来。
大队长:虽然你来在家说了不算。
“你俩也表个态,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还是有啥想法,都说说。”
两个男人都摇摇头,他俩都不想分家,可他们也没办法。
大队长,“你们商量商量,具体咋分,改天再找几个老人做个见证。
就是分,现抢也没地方搬。
不愿住对面炕,你们就串串,老的跟王中平换换不就行了?”
大队长还没领会这“换炕”的精髓。
大伯嫂子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换啥换?分家就搬出去,还住一起算什么分家?”
邻居都明白,就是想赶老二两口子出去,不免小声议论。
大队长,“你想搬出去,也行。”
大伯嫂子:我是那意思吗?
“我是说老二他们两口子搬出去。
我可没要分家,我跟老头老太太一起过。”
老太太还能帮她看孩子,伺候月子。她才不分出去呢!
大队长脸色黑了几分,
“老大媳妇儿,你这就不对了。
他俩就是想搬,也没地方搬啊?大冬天,难不成去住树卡吧?
就是搬也得明年盖了新的再说。”
大伯嫂子:那要是盖新房子,她还是愿意要新的。
“妈,咱家明年盖新房?咋没听你说?
你可不能偏心老二,啥事儿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我是先嫁进来的,老大给你们干了这么多年活,要盖新房子也得先给我们盖吧?”
老王太太,“我啥时候说要盖新房子了?咱家有几个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年吃年用的,还娶两个儿媳妇儿,虽然老二没给彩礼,做了两铺两盖也不少钱。更别说老大了,那花的更多。
老太太也就在心里翻腾,不敢说出口。
大伯嫂子,“那他们往哪儿搬新房子?”
老王太太看大队长,“那我哪儿知道啊?”
大队长,“你要他们搬出去,不盖房子,往哪儿搬?”
大伯嫂子,“给她们盖新房子,我不同意。”
大队长想了想,
“要不这样,你们现在是三间房,三个儿子,一个老子,一共算四份,把老二分出去,算四分之一,折成钱给他。
过几天让他们两口子去修水库公道出民工,这样到开春也在家住不了几天。
明年天暖和,他们再想办法。
你们看行不行?”
王中平有些发愁,他不怕去工地,可明年他上哪想办法去啊?
“大队长,我……”
林鸽是怕去工地,大冬天的,又是风又是雪的,多遭罪啊!
大伯嫂子也不同意,没等王中平把话说完,赶紧抢着说,
“家里那有钱?给他娶媳妇儿还拉的饥荒呢!分家,谁拉的饥荒,谁带着。”
老王太太想说,“没拉饥荒。”
虽然日子苦,可好在全家都能干,口挪肚攒的,还是有些积蓄。
早早就开始给儿子攒娶媳妇钱了。
娶老二媳妇没给做衣服,也没给彩礼,没办置,手里还有两个。
可她也不敢说。
剩下也好,还有个老三眼看也到成亲年龄了。
老王太太,“饥荒就不让你们带了,两个儿子娶媳妇儿钱都算我们老两口的,也没钱分给你们。
看家里有啥能用的,拿两样。”
齐飞飞冷笑!
这不还是净身出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