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在即,随着考生云集,燕京城也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秦臻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饶是已经进了殿试,她照旧是每日跟着杨慎和裴琰去书院上学。
曹文昭对她的策论也睁是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再管那么多了。圣上都已经免了她的策论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一天放了学,秦臻收拾东西与杨慎和裴琰一起出了书院大门,三人还是照例有说有笑去往常记馄饨铺。
不料半路却被一行人拦了下来,其中以姜初然为首,他身后十多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姜初然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愤懑之色。
秦臻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明显对方来意不善。
三人只作没看到还要往前走,却被一根木棒拦住了去路。
“呦,秦臻,杨慎,裴琰,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姜初然不怀好意道。
杨慎脾气暴,一看到姜初然又来挑事就按捺不住,“干你屁事,你管得着吗?”
姜初然脸色一僵,而后稍稍缓和道,“你们三人整日形影不离,莫非是有龙阳之好?也学小倌馆里的腌臜,行那些抱背之欢?”
他说得龌龊不堪,他身后众人哄然大笑。
杨慎气得面色通红,上前就要动手。
秦臻拉住了他,朝姜初然道,“不敢,不敢,姜兄是最近又发现了新乐趣,所以迫不及待跑来和我们分享吗?不过不好意思,我们可不是同道中人。没想到你这样的翩翩公子,竟然有这种爱好。”
她一顿,目光意味深长扫过姜初然身后众人,“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姜兄,一次找这么多人,你受得住吗?看不出你身板虽然不算强壮,竟然这么耐造。”
杨慎一听乐了,“喂,姜初然!你身后那些够不够?要不要老子再给你多找几个?”
姜初然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而后面皮紫涨,怒啐一口,骂道,“我呸!市井刁民,粗鄙不堪!”
裴琰冷声道,“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快点让开。”
姜初然阴冷道,“怎么没事,我可是要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找你们算账。”
他目光落在秦臻身上,“你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污蔑我爹,害他至今停职在府中禁足,害得我姐姐被康王殿下厌弃,你这贱种害得我姜家从上到下不得安宁!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杨慎听了忍不住嚷嚷出声,“姜初然!你可真会颠倒是非黑白!是你们姜家谋害阿臻在先!你爹做的什么好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姜初然目眦欲裂怒喝一声,“你放屁!我们姜家会去害她?她秦臻算个什么东西?!”
秦臻奇道,“咦,你害我们害得还少吗?”
姜初然怒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想报仇,尽管冲着我来!你诬陷我爹,算什么好汉?!”
秦臻道,“且不说我是不是诬陷你爹,我本人并不是什么好汉。你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她给姜初然全家都发了“好人卡”。
杨慎听得嘴角抽了抽,什么好话从秦臻嘴里说出来都能变味儿,“好人”明明是个好词,现在听起来阴阳怪气的都像是贬义。
果然秦臻又道,“你家这样的‘好人’,我是不敢同流合污的。”
姜初然道,“牙尖嘴利,就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对着身后众人道,“上,把他们两只手都给我打断了!那个姓秦的,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他眼神好像啐了毒,对着秦臻森然一笑,“你不是立下战功了吗?我倒要看看,一个废人,还怎么进朝堂,怎么上战场。”
杨慎骂道,“你这厮还真是阴狠毒辣!”
姜初然身后的十几个大汉摩拳擦掌狞笑着上前。
秦臻和杨慎将裴琰夹在中间,对面十几打手手中都有棍棒,还好姜初然还有所顾忌,没让他们拿刀。
这些人对秦臻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杨慎也不惧怕他们,就是裴琰麻烦点,他不会武。
秦臻紧盯着对方,口中对杨慎低声道,“阿慎,待会儿打起来,你保护好阿琰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杨慎慎重道,“你放心吧,我知道。”
秦臻从靴子里抽出了子母剑,众人先是一凛,待看清之后哈哈大笑。
“小子!你以为这是跟你玩游戏吗?还用木剑?”
“哈哈!臭小子,你是拜了道士为师吗?这是你们作法的桃木剑吗?”
“一场法事几钱银子啊?”
这些大汉极力嘲讽,杨慎胸膛起伏,拼命忍耐,他还要保护裴琰,不能主动生事,秦臻充耳不闻。
众人挑衅够了,领头的打手向身边的喽啰使了个眼色,指了指秦臻,“你,去摆平这个小子。”
喽啰抡着棒子就上来了,他根本就不把秦臻放在眼里,也不讲究什么招式,上前就是一棒子,直冲着秦臻面门落了下去。
秦臻也懒得应对,抬起子母剑挡了一下,喽啰的木棒顿时断成了两截,断口处平整光滑,竟是被木剑齐齐切开了,喽啰看着断开的木棒愣在了原地。
在一旁看好戏的打手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碗口粗的木棒已经被那小子手中的木剑削开了。。。
???
怎么可能?众打手看得真切,那小子手里拿的分明是木剑!怎么能这么毫不费力地切开木棒?!
“你这厮会使妖术!”
那打手的头领思索片刻,得出这个结论,这不是妖术是什么?!
众打手一听,纷纷后撤,本来还以为对方其貌不扬,三两下就能放倒,要是会使妖术,那可是了不得了。
杨慎一看子母剑震慑了众人,得意道,“使你娘的妖术!鼠目寸光懂个蛋!”
姜初然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还不快上?!若是将他们三人拿下,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杨慎立刻就不乐意了,“姜初然!老子就值五十两吗?!你起码也要给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