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顾研也跟着哭。
简晚抱得很紧,天真的以为抱紧了,容迟就不会消失。结果,还是消失了。
就那样突然就没了。
“容迟,容迟不见了,他不见了。”简晚慌乱不已,四下在床上摸索。
“晚晚,晚晚,你别这样。”顾研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简晚推开她,赤着脚就往楼下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简晚像疯了一样,不顾形象地往楼下跑。
当跑下楼时,看到的却是八清镇冷冷清清的街道。
“晚晚,你别这样,他已经走了。”顾研追着简晚跑下楼。
简晚呆呆地回到柜台后坐下,喃喃着:“没关系,晚上十二点还能再见到。”
随着天亮,那些眨眼睛的星星暗了下去。
神秘商铺渐渐消失。
“消失了,消失了。怎么会消失了?”上官景震惊上前。伸手去触碰,却是碰到一面冰冷的东西。
就在林楚凡等人担心容迟出不来时,容迟突然被从神秘商铺弹了出来。
“哇......”一落地,便吐出一大口血,急而攻心。
“殿下,殿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被突然弹了出来?”上官景和林楚凡忙上前将人扶起。
所有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却直起身,失魂落魄地往旁边的铺子走。
什么也没说。
他越是不说,他们越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太子妃呢?为何不一同出现?”
这些问题他们得不到答案了。
容迟在等,简晚也在等。也许等到晚上,答案就出来了。
可是,注定让他们失望。神秘商铺真的没了,真的从十里坡消失了。他的晚晚也不见了。
“出来,你出来,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容迟发了疯的砍十里坡的树枝。他在问那道出现在脑中的奇怪声音。
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就像是陷入到了深深的沉睡。
“你之前说过,等完成任务,自然会知晓答案。现在为何不告诉我?”容迟冲着虚空大吼。
可那老者依旧没出声。
到午夜了,没有看到容迟,简晚哭得肝肠寸断。“容迟不要我了,容迟不要我了。”
“晚晚,容迟也很伤心,他没有不要你。”顾研担忧地抱着简晚劝说。
“可是,他为何不出现?”
顾研心慌了,她看简晚的情况很不对。耐心劝道:“晚晚,这也许是对你们的考验。只要承得住考验,他自然就出现了。”
“别想太多了好吗?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容瑾会一直陪着你,陪你等他。”
简晚呆呆的没有回答她。
那枚空间戒是容迟送的,顾研照着小说里的方法,让简晚滴了一滴血上去认主。结果还真成了。
然后带着她去别墅,将里面的聘礼收进了空间。
孙老那边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又听说容迟不再出现,急得抓耳挠腮。
“我这还没研究出个结果,那边又消失了。它又是因为什么而消失的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简晚每天都会等到十二点才睡。每天呆呆地坐在铺子门口。谁来了也不理。
直到两月后,查出怀孕的喜讯,她的眼中才有了神采。
“研研,我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她是我的血脉。”
“嗯,是你的血脉,你不要再这样颓废下去,好好养她行吗?”顾研红着眼劝她。
这两个月,她无不是这样了无生气的模样在门口等容迟的出现。她看在眼上,疼在心里。
顾一洛放弃简晚了,有了新的女朋友。最后一次来看简晚,她还穿着喜服。
这一刻,他知道,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秦泽也来过,想将简晚接回秦家,她不愿意。得知她怀孕的消息,替她高兴。
“晚晚,别想太多了。有哥哥在,如果那人真不出现。哥哥会将她当作亲生孩子抚养。她也是秦家人。”
秦泽只知道那个男人将简晚甩了,无情地甩了。而简晚对他爱得死去活来。才成了这个样子。
简晚看着秦泽,看着看着红了眼眶。他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却对她好得像亲生。
“秦大哥,他走了,他丢下我走了。”
秦泽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无声给她安慰。
“你还有我。”他说。
另一边的容迟回了皇城,但回来的他像是变了个人,每天有忙不完的公事。连与他们谈话的时间都没有。
唯一一次谈话,手中还牵了个弟弟。“父皇,儿臣觉得十皇弟资质绝佳,便养在母后膝下吧。”
“皇儿,你到底在做什么?”他们知道他在秦城与神明成了亲,但成亲之后神明就消失了。
这算哪门子的成亲?
所以,这太子妃还得另选。
容迟完全不理,依旧我行我素。劝他另娶妃的折子堆满了御书房。
禹帝见他这情况,心下十分担心,便想着提前退位。“皇儿,父皇老了,父皇想提前退位。你也该收收心了。”
“父皇老当益壮,一点都不老。儿臣还有事,要去一趟秦城。”
禹帝哪里还会让他走,极力劝道:“皇儿,秦城十里坡已经再无神明,你又何苦.....”
哪里知道容迟在听到这句话后,积攒在心中的伤痛、委屈、悲伤一起爆发。
只见他赤红着眼眸,眼中满是绝望。“怎会没有?怎会没有?你们根本不知道晚晚在等我,她一直在等我。”
“你们根本不知道。”容迟低吼一声,跪倒在地。
禹帝和皇后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是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会与神明成亲。
人神本就有别,他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
现在一意孤行,难过的只会是自己。
容迟走了,不顾禹帝和皇后的阻拦,又回了秦城。
这一走,就是四年。
这四年,容迟试图自刎于十里坡,都被林楚凡阻止。
“殿下,殿下,您与四皇子是不一样的。你不要行傻事好不好?”
他想不通为何不一样,为何不一样?
容迟每天失魂丧魄地等在十里坡。望着原本会出现神秘商铺的方向。
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将自己弄成了五年前第一次与简晚相见时的模样。
他低喃着:“晚晚,孤受伤了,与五年前一模一样的伤,你为何还不开门?”
容迟丰神俊朗的形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颓废,满脸胡渣,发丝凌乱地垂于胸前。
身后跟着的手下,心疼不已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