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是放过,还是赶尽杀绝?”
陆离转身离开,张启山不会说什么,他只会说对不起。
陆离走在街上,到处都是血。
开始有人意识到不对,但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陆离回到府里,红府上下都没人敢张嘴。
小云紧紧揽着观棋,有些害怕的看向陆离。
二月红一看就知道,张启山的决定是什么了。
他温声安慰陆离:“阿离,我们离开吧,他们还会带人来的。”
红府和陆府还算是洗白的,尚且伤亡惨重。
更别提其他人了。
‘走!连夜离开!’
陆离此刻无比冷静,没了信任,他看的太清楚了。
‘陈皮,你去把六哥他们接过来,在咱们的码头集合!’
这个下午,所有人都在紧急动身。
霍仙姑答应了一个高官的求婚,今晚和陆离他们一起走。
齐铁嘴也是,他的伙计小六子和财叔都没了。
他们只有三个人,齐羽黑瞎子,和他自己。
晚上,都装船了。
伙计们紧张的守着码头,大部分人都已经上船。
陆离在船上,焦急的等着陈皮他们。
只是不一会儿,船就开了。
他有些疑惑,走到船尾那里,看到了二月红。
‘二哥,小橘子和六哥他们还没来啊,怎么开船了?’
二月红转过身,动了动嘴唇。
“陈皮...回来了。”
‘那就好,我去看看六嫂,她有孕可别惊到。’
陆离转身的时候,二月红拉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刻,陆离眼里蓄满了泪水。
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二哥的欲言又止。
怎么会不懂为什么橘子没来见自己,也懂的张启山的打算。
黑背老六在陈皮到了的时候,就死了。
死在了,糕点铺里。
白玲,自尽。
陈皮到的时候,黑背收到了解云的传信,包裹都装好了。
里面有白玲的旗袍,还有大半的糕点。
有枣泥糕、片云糕、马奶糕...
就是没有酸果味的糕点。
陈皮听到了外面的枪声,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
上了船后,他跟二月红讲述了这件事。
“我来说就好,你先去忙。”
二月红也没开的了口。
直到船停靠到岸边,陆离才从恍惚中醒神。
巨大的悲伤,和难过,让他这几天都沉默极了。
齐铁嘴知道他现在不想笑,不想笑就不笑。
‘我连给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张启山是第二天得知的,他们都走了,远离了长沙城各奔东西。
他手上的扳指转来转去:“把老六的尸体,葬了吧。”
狄舒点点头,似是不经意:“听说他的妻子怀孕了,昨天早上发现的。”
张启山终于来了精神:“是吗?!”
狄舒看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的。
“嗯,不过她是个痴情人,殉情了。”
张启山的那点愧疚,差点就要抚平了。
他不知道细情,但狄舒知道。
黑背老六可是一个人杀穿一条街的人,是怎么死的。
正是因为狄舒知道,所以狄舒才故意提起。
“棺材春生去买了,今儿就能下葬。”
“这钱我出了,算是六爷卖我糕点没要钱的谢礼。”
张启山看向窗外,他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
等狄舒走了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老六,是我对不住你。”
黑背老六只有白姨,是再好不过的开刀人选。
也是他张启山没有徇私枉法的证明。
“我们大概,真的要背道而驰了。”
“你会恨我一辈子吧。”
狄舒给陆离寄了一封信,叫他安心。
陆离收到信后,讽刺的笑了一声。
他还在想名字,白玲的孩子不能没有名字。
‘就叫,白真吧。’
他不知道孩子的性别,这个名字男孩女孩都能用。
至于寓意,就是天真无邪。
希望这个孩子下辈子,能够天真无邪的过完这一生。
张启山肃清九门,有他的理由。
它的监事,实验中出现的东西。
这些,都是张启山需要顾忌的。
也许陆建勋说得对,张启山本质上和他是一样的。
只不过比他会伪装,会平衡利弊。
陆离看着手腕上的二响环,将它褪了下去。
一封书信寄回长沙,一句话决绝了他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