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咚的一声响。
白若离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便打开帘子瞧了瞧。
谁知,正好看见白尚书直挺挺倒下。
虽说这到底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她看着这情景,心情却没有任何的波动,反而还生出些许的快意。
只是,母亲的遗物,究竟应该如何从赵氏那里要来?
四方空间内,白若离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马车摇摇晃晃,见她迟迟领会不到自己的意思,萧玉绝决定不委屈自己,哑声道:“过来,挨亲。”
“嗯?”白若离还有些懵,这时却被男人扣住腰,他俯身而来,一点点靠近。
她下意识躲开。
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马车内的气氛近似凝固。
萧玉绝摩挲着她的腰肢,眼神晦暗不明:“好啊,长胆子了,才回了一趟家,便敢违抗我?”
“殿下恕罪,妾身只是觉得,如今若是太过冷落王妃,连房都不圆,恐怕……”
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可怕,她硬着头皮编造离谱的理由:“恐怕会影响殿下的风评,若离只愿殿下能够隔三差五想起我一回,做个平平无奇的侧妃,这也就够了。”
萧玉绝的耐心已然告竭,只能看得见她柔软的红唇一张一合,唇上涂着的还是自己亲自选的胭脂。
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想亲,狠狠的亲——
他扣住她,霸道地吻了过去,白若离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呜呜的反抗着,不住的拍打着他的身子。
可他却长驱直入,以完全不可违逆的姿态,抬起手,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
在望不到边际的黑暗里,仿佛有大海的潮声隐隐响动,引人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白若离被亲得腿软,眼泪都沁了出来,认命的不再反抗,只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
蓦然,马车停下,颠簸之中两人双双滚落在地。
白若离被惊醒过来,挣脱了他的束缚:“殿下,殿下不要——”
白清微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府中,才下马车便发觉不对:“殿下呢?”
暗卫从马车车顶跳下,稳稳立在她的身前:“皇子妃不必担忧,殿下有要事要办。”
“那白若离呢?”白清微心中咯噔一声,他们两个该不会是偷偷去游玩了吧?
暗卫一本正经的说道:“若离夫人见殿下离开了,马车又很奢华,便玩心大起,要坐着马车巡游京城。”
“瞧瞧这轻狂样!”翠雾咬牙道,“就跟从来没坐过马车似的,殿下也不管管。”
若说从前主仆俩对白若离的讨厌只有十分,如今变成了千分。
白清微抿唇,突然觉得自己居然跟这样一个见识短浅的轻狂女子相争,而且还落到这番田地,越发显得可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少女时期的旧衣,可才成亲短短几日,她好像就变了。
“小姐,小姐?”翠雾见她突然又不说话了,十分担忧,直到看见小姐爆发,她才发现表面上看起来大度娴静的小姐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白清微捏紧了自己的衣摆,想起母亲病床之上对自己的叮嘱,便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翠雾,咱们再试最后一次。”
“你去打听打听,二殿下最喜欢什么颜色,今晚,我要亲自向他赔罪。”
说完之后心中又是一阵凄凉,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为什么想要送上自己的身子,却这么难!
为什么,殿下不肯要她?
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殿下不拒绝她?
京郊之中,荒草丛生。
偏僻的小河边生长着不知名的花朵,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看起来岁月静好。
然而这河边却停着一架格格不入的马车,周身用的都是华贵的绸布。
马车之中,衣裙碎裂一地,男人深邃的凤眸之中,疯狂之色逐渐收敛,回归理智。
周身散发出来的餮足之感,却藏也藏不住。
“欲擒故纵的手段使得很好。”他抚摸着怀中人的发丝,如同顺着猫儿的毛,“往后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赏。”
怀中的少女颤了颤,哽咽着未发一语。
他只当是女人争夺怜惜的手段,并未在意:“墨酒,什么时辰了?”
“主子,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去赴天香楼之约。”
暗卫墨酒恭敬道。
萧玉绝起身扣好衣衫。
暗卫道:“这马车……”
“再让她睡一会儿,待她醒来之后再在京城之中逛一圈,然后送回府中。”萧玉绝不假思索。
马车孤零零的伫立着,天色越来越暗。
墨酒见里面迟迟没有声音,连喊了几声:“若离夫人?”
仍是无人应答。
清溪察觉到不对,敛下了眉心的一抹担忧,这一次也不知为何,二小姐一直在求饶,可殿下却对她半点也不曾怜惜。
怕是——
她快步走到马车面前,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二小姐?”
白若离把头埋在膝盖之中,身旁萧玉绝给他准备好的新衣裳,新鞋子,通通都没穿。
凌乱的马车之中,她似受难的羊羔。
清溪虽是女子,却也不禁脸红心跳,上马车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快把衣裙都穿上吧,当心着凉了。”
见白若离不闻不问,她想了想,又道:“恭喜二小姐。”
白若离总算动了动,麻木地问道:“有什么好恭喜的?”
“殿下对二小姐宠爱有加,有利于二小姐做局设计。”清溪眯眼笑道,“赵氏不是说,只要让大小姐圆了房,遗物就送回给你吗?”
白若离总算慢吞吞吞动了:“你说得对。”
没什么好伤心的,那男人乃是上位者,她偏偏如此之弱,大鱼吃小鱼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白白的生气伤心又能有什么用?就如同白清微一般,再狂怒不还是无能,不能改变现实吗?
“迟早有一日我要变成大鱼,让萧玉绝求我别吃他。”她喃喃着,有些咬牙切齿。
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混蛋!
若是按照这副模样回去,傻子都看得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因此白若离只得撑着疲乏的身子,指挥着婢女给她买了几件衣衫穿上。
马车在京城的大道上飞驰,听得见百姓的窃窃私语:“这是哪家贵人的马车?为何要游街?”
“不知晓,似乎是二皇子殿下的,莫非是二皇子与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