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薄修景意识到他该多夸夸宋婳。
所以他一改往日的冷淡,很是认真地夸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你...你具体说说,我哪里好看?”
宋婳被他炙热的眼神盯得面红耳赤,他突然这么专注,弄得她心里小鹿怦怦乱跳。
薄修景原本想说她浑身上下都好看,又想着应该具体一点。
他稍稍酝酿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的眼睛很好看,有睫毛。鼻子也很好看,有鼻孔...不是,鼻子很精致...嘴巴也好看...”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宋婳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哭笑不得,“谁的眼睛没有睫毛?你确定是在夸我...还有你该不会想说,我的嘴巴也好看,长了牙齿,还长了舌头吧!”
“不是你让我夸的?”
“行吧。”宋婳勉强接受了他这般词汇匮乏的赞美,鼓起勇气,故作轻松地问道:“薄修景,你昨晚说很爱很爱我,是醉话吗?”
“是的。”薄修景并不确定自己对宋婳的感觉到底算不算爱。
他在感情方面本来就比较慢热,在此之前也没有爱过谁,所以他还真是不能确定。
不过这一回,他回答得很快。
最起码,宋婳是他唯一一个感兴趣的女人。
“薄修景,我也爱你。”宋婳踮着脚尖,在他好看的菱唇上印上浅浅一吻。
“真的?”薄修景垂眸看着娇俏迷人的宋婳,心念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你是猪吗?全世界都看得出来,我有多喜欢你!”
“我以为你爱的人是你的大力哥。”
“......”
宋婳并不知道,她有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喊大力哥的名字。
也正是因为这样,薄修景对她才会忽冷忽热。
“大力哥救过我和爷爷,我把大力哥当成哥哥,这有问题嘛!”
“我也比你大上好几岁,怎么不见你叫我哥哥?”薄修景语气颇酸,反正短时间内,他对厉沉的敌意绝对消不掉。
“哥,去换套衣服,我们出门吃饭了!”
“乖,晚上在床上继续叫。”薄修景摸了摸宋婳的头,总感觉她像小猫一样可爱。
之前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每每看到她躺在身边,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他都会被她撩得浑身火热。
“姐,你和姐夫似乎在谈一种很奇怪的恋爱。”
宋然目睹两人在短短一天之内时而吵架时而腻歪的名场面,忽然很是惧怕恋爱。
他还是喜欢平淡一些的恋爱,成天大起大落的,他心脏受不了。
宋婳捧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已经在脑补着在床上喊他哥的动作画面...
—
晚上六点,华都酒店。
郑伟见薄修景,宋婳,宋然三人走进包厢,立马起身,笑得如同菊花一样灿烂。
“婳婳,薄总,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就是小然吧?小伙子都这么高了,和你姐姐一样好看。”
郑伟一通寒暄过后,便拉着薄修景的手,侃侃而谈。
宋婳看向身侧默然不语的宋溪溪,问道:“伯父和伯母还没来吗?”
“路上堵车,可能还需要十几分钟。婳婳,谢谢你今日愿意前来赴约。”宋溪溪的脸色依旧很不好。
可能是大月份引产没有恢复好,她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
“堂姐,你理应在家里做个小月子的。”
“我是个粗人,没那么脆弱的。”
宋溪溪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却因为咳嗽,不得不抬手捂住了口鼻。
这会子正值八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宋溪溪却穿着高领长袖,看上去很是违和。
宋婳眼尖,透过宋溪溪的袖口,又一次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大片淤青。
“堂姐,我们出去聊聊?”她再也坐不住,拉起宋溪溪就往包厢外走去。
“婳婳,你怎么了?”宋溪溪不明所以地问。
走到无人的廊道尽头,宋婳沉了脸色,一字一顿地问:“郑伟是不是又一次家暴你了?”
“没有。”
“还说没有?我上回去医院,你的胳膊还没有这么大面积的淤青,这明显是新伤!”
宋婳也不客气,抓着宋溪溪的胳膊,直接撩起了她的衣袖,使得她胳膊上的大片淤青暴露在空气之中。
宋溪溪的眼眶瞬间湿红一片。
她下意识地缩回胳膊,眼神飘忽且闪躲。
宋婳心软,她看不得女人在婚姻中被这样欺负,发自内心地劝着宋溪溪,“堂姐,离婚吧!如果你需要法律支持,我可以帮忙。”
“郑伟对我挺好的。”
“好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两次流产都是因为他,对不对?他带你去验了胎儿性别,发现是女儿,他不想要,所以就让你强行打掉,是不是这样?”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倒,是我的问题。”
宋溪溪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汩汩而出,她早就习惯了那种每天被丈夫拳打脚踢的生活。
第一次被打,她哭着跑回娘家。
可是她爸妈,她妹妹都劝她要听丈夫的话。
最后她爸还将她五花大绑,重新送了回去。
那之后,她就知道这世上没人会来救她,她不过是她爸妈用来赚钱的工具人。
对于郑伟而言。
她也只是他花了五十万“买”回来的生育工具兼并泄愤工具。
“宋溪溪,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才二十三岁,如果伯母不管你,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爸妈明明虐待过你和小然。”宋溪溪想不明白,宋婳为什么要帮她。
她最亲的人都未曾想过带她脱离苦海,为什么曾被她家苛待过的宋婳会来帮她?
宋婳握着宋溪溪的手,和善地笑了笑,“你帮过我和小然,我会永远记得。”
所谓帮忙,不过是她和宋然被李萍虐待时,宋溪溪给他们递来的一盒饼干。
宋婳依稀记得,那盒饼干是德国进口的,入口香甜,就算夹杂着咸涩的眼泪,依旧很好吃。
“宋溪溪,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说话时,宋婳的眼神温柔又坚定。
“我...”
宋溪溪的眼泪更加汹涌,她忽然当着宋婳的面,双腿磕地跪了下来,“宋婳,对不起。”
“你快起来,被别人看到不好。”
“对不起,我害过你。”
宋溪溪没有起身,她抬头,脸上满是悔恨,“我十八岁的时候未婚先孕,男方是村长家的小儿子。他们家不要我,我妈带着我去村里接生婆那里堕胎,然后...然后我妈让我冒用了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