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了,下次我会洗快点,不会让你久等。”
“......”
薄修景抿着唇,他差点儿就松了口,其实头发剪了也就剪了。
他没想到,不过是让她把头发接回来。
她就想出这么稀奇古怪的方式来气他。
“你想看什么?”薄修景平复了心绪,耐着性子问道。
“魂断蓝桥。”宋婳很喜欢看悲剧,每次看她都会哭得稀里哗啦。
眼泪也是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把不愉快宣泄出来,也算是一种释放。
她不知道的是。
她近来变得格外敏感的情绪,其实是受孕激素的影响。
“怎么总爱看老片?”
薄修景看了眼魂断蓝桥的上映时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恋旧并不是坏事,但他无比害怕宋婳恋旧。
因为她的回忆里并没有他的影子,反倒有着一个疼她爱她,甘愿为她去死的大力哥。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改。”
“不用。”薄修景忽然发现,用手上的权势去控制一个女人,并不能让他生出半点成就感。
恰恰相反,他觉得很腻,而且很不爽。
电影开播没多久,宋婳就开始哭。
他将她搂在怀里,耐着性子安慰道:“全是假的,有什么好哭的?”
其实这部电影宋婳看过很多遍,前面根本没有泪点。
她不过是找个可以宣泄的由头,将所有的不开心全部发泄出来。
宋婳擦着眼泪,轻轻吸了吸鼻子,“是啊,全是假的,没什么好哭的。”
“换部电影?”
“可是,哪怕是假的,如果能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薄修景默默收回了想去抓遥控器的手,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出半点伤感。
“宋婳,我知道你委屈。”好一会儿,薄修景终于主动开口。
“我不委屈,是你让我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成了人人艳羡的薄太太。”
“你要是想工作,明天去薄氏报道吧。”
“你之前不是不让我进薄氏?”
两年前,宋婳有向他提过,想去薄氏集团旗下的音乐公司,被他厉声拒绝了。
“今时不同往日。”
“薄修景,你是爱上我了吗?”宋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不过是想要扮演一个合格的木偶妻子,管他爱不爱的做什么?
而且就算他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他爱的也只是她这副和画中女孩相差无几的皮囊。
“烦不烦?隔三岔五就要问一次。”
薄修景没有回答宋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
有段时间,他一度以为他深深爱上了宋婳。
直到她把头发剪短,他才清醒过来。
他爱的,应该只是她身上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我以后不问了。”宋婳没有别的表情,她也觉得自己无聊得有些过分。
天天问他爱不爱做什么?
真爱永远是行胜于言,她不是不懂。
只是,习惯于用言语,自欺欺人罢了。
“明天和我一起去上班,先在总裁办做事。等你适应了薄氏的工作节奏,我再把你转到旗下音乐公司。”
“好。”宋婳对薄氏集团没有半点兴趣,对当他的秘书也没有半点兴趣。
她随口答应着,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逃出这个牢笼。
电影快播完的时候,关瑶打来了电话。
薄修景接起电话,下意识地看了眼宋婳。
见她专注地看着电影抹着眼泪,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薄哥,呜呜呜...我刀口好疼,好像是发炎了,流了好多血水。”
“刀口疼你该找医生,我给你安排了全天监控的医生,你摇下铃,他会立刻赶过去看你。”
“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太晚了,不方便。”
“薄哥,你不在我身边,我总做噩梦。对我来说,你就像是定心丸一样,只有你在,我才不会梦到蒋枭...”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陪你。”
薄修景挂了电话,颇有些歉疚地看向宋婳,“我去一趟医院,关瑶出了点事,一个小时左右回来。”
“好的。”宋婳并不想听他的报备。
这会让她情不自禁地对比薄修景对她和对关瑶的态度。
关瑶不论犯了再大的事,只要撒撒娇,薄修景便会原谅她。
她就不一样了。
不过是剪了一次短发,宋然差点儿因她而死。
宋婳关了屏幕,抱着手机看着宋然的实时监控,一看就是一整夜。
爸妈去世之后,她就担负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
宋然也很听话,从不让她操心。
小时候,宋然活脱脱一个跟屁虫,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电闪雷鸣的夜晚。
宋然会学着奶奶的模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另一边,薄修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房门的刹那,他意外发现关瑶爸妈都在场。
他的视线落定在关振华脸上,声音淡漠:“不是跟你说过,没别的事不要来海城?”
“薄总,瑶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放心。”关振华立刻站了起身,怯生生地看向薄修景。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一早,我就和瑶瑶妈一起回晋城。”
“嗯。”
“薄总,我和瑶瑶妈去给瑶瑶买宵夜吃,这里就拜托您了。”
“去吧。”薄修景点了点头,径自走到了关瑶病床前。
关瑶听不懂薄修景和她爸之间的对话,好奇地问了一句:“薄哥,我爸妈为什么不能常住海城?”
“没什么。”
薄修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你爸妈都在医院陪着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薄哥,是不是我打扰到了你和宋婳的二人生活?”
“是打扰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关瑶抓着薄修景的手,两行眼泪蜿蜒而下,“薄哥,我时常在想,明明是我先喜欢的你,为什么我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不是么?”
“关瑶,你好好养伤。”
薄修景抽出了被关瑶攥在手心的手,沉声说道:“等你伤好了,我可以收你为干妹妹,再给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只要你!”
关瑶剧烈地摇着头,猛扑进了薄修景怀里,“薄哥,我爱了你整整十年,求你不要把我推给其他男人。”
“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薄修景虽然分不清自己有没有爱过宋婳,但他分得很清楚,他对关瑶只有感激,从来没有过爱。
“薄哥,宠宠我,好吗?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想成为你的女人。”说话间,关瑶已经不动声色解开薄修景腰间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