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苏子寒怀里,感受到了无尽的安全感。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着头顶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我才意识到昨天不是梦,都是真的。
一抹悲伤之意再次涌上心头。
我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床上的苏子寒蠕动了一下。
我愣了下,想起了昨晚她给我点烟的画面,有些欣慰的看着她,同时也看到她眼角还未擦去的泪痕,心中难免有些心痛。
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她吧唧了一下嘴,呼吸仍然均匀。
……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醒来到现在,已经将近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饿了,想来苏子寒也是,想着去做点早饭。
打开冰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冰箱的各个角落都放满了包好的水饺。
韭菜鸡蛋的,猪肉大葱的,香菇的,白菜的……所有的都标注着,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想起来妈妈的模样,我就是一阵心痛,即便到死,她也在想着我!
苏子寒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呢喃道:“肖逝,做点饭吧,吃完饭等天气凉爽了点我们一起去看看阿姨。”
感受着这拥抱的温度,我还是收起了悲伤之意,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说道:“好……”
……
我煮了一点饺子,边吃边忍不住落泪,我想起了几天前我与母亲的对话。
……
“妈,您老别这么卖力,我在学校里打着工呢,饿不着自己。”
“那怎么能行,妈多干一点,你就能少点压力。”
“妈,你看你,别累坏了身子。”
那边的母亲开玩笑似的说道:“哎,你可别心疼,妈这可不是为了你,妈攒点钱是为了能早点给你娶上媳妇,我好早点能抱上孙子!哈哈!”
我也被她的笑容感染,眸子里含着泪笑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妈,您别太累了……”
“妈知道……”
……
我知道即便我这么说,她也答应了我,可她的勤劳绝不会减少半分。
殊不知,这次的对话竟成了永恒,再不复返!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残酷,在你憧憬未来,饱含激情的想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甚至于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的时候,命运这个分不清好坏的人物就会给你迎头一击,让你猝不及防,遍体鳞伤。
我暗叹了一口气,不想把这样的情绪传递给面前的苏子寒,她不该有那么多的烦恼,她不该!
……
我去找二叔问了妈妈的墓地所在,随后买了一些纸钱,和苏子寒一起走在去坟地的路上。
“子寒,你的心意我领了,可你真的不别去了,地里很脏的……”
她仿佛已经回归了之前的性格,以尽量轻松的语气跟我说道:“你可不要多想,我可不是因为你才去的,我是去看看阿姨。”
我心里想道:说的好像你们俩认识一样。
心里想着,我不禁想到了昨晚那幅场景,问苏子寒说道:“子寒,你昨天晚上怎么来的。”
“你看不到门口的车吗?我开车来的呀。”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我记得你好像没来过吧?”
说到这里,她“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保密”。
我无奈,想着这妮子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
不知不觉来到了坟地的旁边,我再次问向苏子寒:“你真的要进里面吗?”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心中经过一阵暖流,既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没再多问。
来到了妈妈的墓碑前,我跪倒在坟前,我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就算是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一阵阵热浪从我的身边吹过,像母亲温暖的手掌,在抚摸着我,热烈又真挚。
苏子寒在那边烧着纸钱,真不敢相信她一个大小姐竟然会干这种事,而且看起来还挺熟练。
对着妈妈的坟墓,我终于开口说道:“妈,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儿子不孝,连您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讲故事一样,缓缓说道:“妈,您给我包的饺子我都看到了,呵呵,您老还真是不嫌麻烦,包的种类还挺多,有韭菜鸡蛋的,还有大葱肉的,玉米肉的……可不管是哪种,我都爱吃……”
“您的心意,儿子收到了,您的愿望,我也会实现的,妈,你看到了吗?在我旁边给你烧纸钱的人就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儿……”
“您说过,要让我早点结婚,早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现在……我正在完成你的愿望,只可惜,你却再也没机会……”
说到这里,我不禁抽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妈您说,人会不会能重生呢?我知道您老一整个保守思想,肯定会说不会,可我却不这么觉得。”
“不瞒您说,我就是感觉我像是个重生的人,我能够预判将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落寞的说:“呵呵,我又开始做梦了,我连你要离开这世上都没能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到最后,我还不是一无是处,落得个一无所有……”
苏子寒轻握住我的手,给予了我莫大的安慰,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说道:“妈,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再给您当儿子,说好了,不许变!”
说完,我磕了三个头,头埋在土地里,印出了一个大坑。
站起身来,我再次鞠了一躬,对苏子寒说道:“走吧,子寒。”
她没答话,二话不说地“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拦住。
她学着我的样子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看着被自己磕出来的大坑,一脸骄傲的对我说道:“看吧,肖逝,我的坑比你大!”
我的感动之情难以言表,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土,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哽咽着说:“子寒……你……你太好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说道:“答应我肖逝,不要太悲伤……你的路还很长,要答应我,坚持走下去。”
“嗯……我们要好好走下去,都要好好的活着,永世不分离!”我不断的点着头,哽咽地说。
……
回到了家里,正在我和子寒商量着未来要怎么办的时候,二叔在黄昏的时候找上了门。
“大侄,在家吗?”
苏子寒对我使了一个眼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我对她摇了摇头,又有些无奈的说:“你慌什么,又不是我偷来的……”
她瞪了我一眼,二叔也在这时候进来。
我率先开口说:“叔,这是子寒,我的女……我未来的媳妇。”
二叔看了一眼苏子寒,久久不能言语,最后竟有些激动地说道:“好啊,上天总算是没辜负我们老肖家,大侄子,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可有福了!”
苏子寒一改往日的气势,红着脸说道:“谢谢叔叔夸奖。”
我很少看见她这样窘迫的样子,倒是她看着一点都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叔,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