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看着台下的众人。高声道:“事情结束了,大家可以回去了。明日城门会打开,大家是去是留随你们。”
但是却无一人离开。
有人问道:“那个……月公子,我们真的可以离开吗?”
“当然。”
“你就不怕我们都跑了吗?”
云月微微一笑:“你们会吗?你们又如何保证自己去的地方不会有下一个林知府呢?”
“那你又能保证你不是下一个林知府吗?”有人高声喊道,但是想到刚才云月他们面不改色的杀了林知府,赶忙捂住了嘴。
“我保证也没用。说的不如做的。”
“月公子,要是朝廷知道你们杀了林知府,派兵给他报仇怎么办?要不你还是走吧。”
“朝廷?哼!如今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司承想到收到的消息,心里觉得爽极了,怕是如今那些官员还没自己有钱。一想到这事应该跟云小主有关,便觉得自己主子简直捡到了个神仙。
“你们知道荣亲王吗?”
台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司承突然提到荣亲王,但是还都是回应着:“知道,天下人都知道!不就是之前的太子殿下吗?”
“本来当皇帝的应该就是太子殿下。”
“是啊,要不是如今的皇上……”
“哎哟,你不要命啦?你忘记之前被林知府抓走的人了?”
“怕啥,林知府已经死了!有本事他变鬼找皇上告状去啊……”
“……”
司承继续道:“没错,月公子就是荣亲王的……好友。如果朝廷派兵来围剿你们,荣亲王的十万大军可不会干看着!”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就是荣亲王身边的护卫,这次也是奉王爷的命令来帮助月公子的!”
……
云月看着司承,没有讲话,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现在她的底子薄弱,就狐假虎威借借萧胤墨的势,他应当不会在意的,如果在意,等过两天让司承多带点钱回去。
这些人想着城南府就挨着荣亲王的地界,应该也没那个胆子用荣亲王的名号来骗他们。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在云月的催促下也都散去了。
云月回到府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张元凯
“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将城南府管辖内的四个县的县令都带来。”
“是。”张元凯没多问什么,如今他既然已经跟着云月,自然要听她的命令。
“月公子,是要收编他们?”
云月翻着手里的线报,沉声道:“为民的,为我所用的,我自然要收编。如果那啥的……哼。”
云梦县衙。
一名差役急匆匆的走向了书房。
“县令大人,府城的城门还是关着的!打探不到消息!”
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从案卷中抬起了头。皱着眉头道:“三日了,城门还没开。也不知道林知府在搞什么!我估摸着出大事了!大旺,你继续派人盯着。”
“是,大人!不过大人,咱们县今年的税收还没凑齐,再不收上来,到时候知府大人那边……”
“啪!”沈策重重将手里的卷宗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青州幽州大旱一年多,百姓们颗粒无收,本应免税的,结果反而加了税!这不是要百姓们的命吗?”
“你看看,这是今天送来的消息,大岭村一家五口,冻死四人!就剩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孩子啊!”沈策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他身为百姓们的父母官,却帮不到他们什么,他愧疚!
王旺也眼含怒火,他虽然是差役,但是没比百姓们好多少,家里的几亩薄田也是颗粒无收,如今全家人都靠着他这微薄的俸禄来苟活,那些靠天吃饭的百姓更是不知道饿死多少。
如今又是冬天,许多人家连棉被厚衣都没有……
“大人,外面有兵爷来了,说是让你随他们去府城。”有门房在门外通报。
沈策摸了摸眼角,声音嘶哑道:“城门开了?可说什么事?”
“没有,就是说要见您。如今在前厅等着。”
沈策起身朝着前厅走去。
“沈县令,许久不见。”张元凯对着常县令拱手道。
见来的是张元凯,沈县令松了口气,张千户这人是个好的。
“不知张老弟今天所为何事?”沈县令拱了拱手。
“主子喊我来接你去府城。”
“主子?”沈县令眸光一闪。
“林知府如今身体如何?”
张元凯没有答话。他知道,敏锐的沈县令已经知道了什么。
“沈大人别怕,去了府城是好事。”
“好事?难不成能解决我们云梦县的税收问题?”
张元凯想着云月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没准呢?”
沈县令没想到是这种答复,为了税收,他也要去趟府城。
进了城门,沈县令没有发现城内有什么异常,百姓们依旧在努力的活着,城门守卫还是那些熟面孔。
心里的疑惑更甚。
直到来到知府府衙,才察觉到了不同。
守门的护卫站的笔直,目光炯炯,跟之前知府门口的护卫完全两样。
来迎接他们的也不是之前那个熟悉的门房,而是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男子。
“见过沈县令,在下宋离。主子马上到,您先坐着稍等片刻。”
沈县令随着他去了堂屋,并没有喝茶,开始打量这四周。
给他上茶的女子英气十足,看着就是有些身手的。
不一会,又进来了几人,也是与他一样,剩下三个县的县令。
“老沈,你也来了?你可知知府大人叫我们过来做甚?”
沈县令看了眼朝他问话的男人,撇过头装作听不见。
这人跟知府蛇鼠一窝,他不屑与他说话。
“哼,傲什么傲?听说就剩你们县的税收没交上去,待会看知府大人怎么收拾你。”申伦有些得意。
“听说你们大湾县为了收税,逼死了数十人可对?”
“休得胡言!是那群贱民不配合,自己要死的,干我何事?”
“畜生!你枉为父母官!”沈县令怒瞪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一阵悲凉。他一个农民之子,全家供养他寒窗苦读十余载,本以为能为朝廷效一份力,为百姓们献一份力。
结果所有的东西都与他想的不一样。朝廷不作为,不管百姓死活。
百姓贫苦,他不但帮不了他们,还要与朝廷一起压榨他们。
这个官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