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客欢心头忽地涌起一抹不解与讶异,四周仿佛被无形的寂静轻轻包裹,苏莺与沈桑的讯息,如同断线的风筝,杳无音讯。这份突如其来的沉寂,让他不禁生出几分慌乱与不安,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苏莺和沈桑不再给他传递任何信息。
他也不由慌张起来。
自己该不会被抛弃了吧。
就算自己脚踏两只船,也不该这么决绝吧?
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悄然在寒客欢心田蔓延开来,如同秋日里最后一抹落叶,孤寂而凄凉。
当然,此刻的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松懈,他深知,生存的本能不容他沉溺于自怜自艾。四周,荆棘王冠的狂暴力量依旧肆虐,每一道攻击都携带着毁灭的气息,无情地撕扯着空气,也警醒着他——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唯有自保,方能谈及其他。
无论何时,他自己的小命都放在第一位。
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什么喜讯。
就在某一刻,他的脑海中陡然响起了系统提示:
“叮!恭喜宿主在战斗中成功将“凌波游身咒”提升至大成之境,奖励寿命三十日和妖魔值1000点”
大成之境!
还有一月寿命和1000点妖魔值!
寒客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春日暖阳穿透冬日严寒,温暖而明媚。他惊觉自己施展凌波游身咒时,竟是那般行云流水,自如无碍,昔日之艰涩与束缚,此刻尽化云烟。
这感觉,恰似寒士偶得至宝,自那简陋的鸟枪一跃,驾驭上了风驰电掣的小汽车,于天地间自由驰骋,畅快淋漓。
表现出来,再度交锋,他与那荆棘王冠的较量,竟是难分伯仲。
荆棘王冠似乎亦被这股异象所触动,其声难掩惊愕,颤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破木剑如何有资格在这种状况下突破了境界实力?你明明只是个破木剑!战斗中突破,多少年来,我都没见过几次,能够做到这般的,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惊天绝地,哪里像你这般平平无奇?!”
竟然敢小瞧我!
寒客欢闻言,心间不由泛起一抹不悦的涟漪,却未失方寸,未让这股情绪化作失控的怒火,去盲目寻求那虚无的颜面。他深知,真正的较量,在于智与勇的交织,而非一时之气。
反倒是荆棘王冠自己,似乎是有些破防了其攻势之中竟似掺入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纷乱,节奏之中暗藏破绽,犹如精心编织的网中,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可是绝好的反攻机会!
这一刻,对寒客欢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反攻的号角在心中悄然吹响。他眸光如炬,锁定那逐渐显现的弱点,周身气息愈发沉稳而锐利,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静待致命一击的时机。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也极为兴奋。
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接下来的交锋当中,战局转瞬间风云突变,荆棘王冠的阵脚意外显露破绽,恰似暗夜中一抹不应有的疏漏。而寒客欢也没有错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奋而反击,“追风逐电印”倾力施展,刹那间,他的剑身仿若身处雷电狂风之中,朝着那脱离阵型的一顶荆棘王冠疾刺而去。
嘶嘶嘶——
叮!
隐隐雷鸣之中,寒客欢的三个剑身同时穿透了这顶荆棘王冠。
啊——
与此同时,荆棘王冠也爆发出痛苦的吼声。
寒客欢成功了,成功创伤到了荆棘王冠,虽然知晓必然不是致命的,但也是朝胜利的方向前进了一步,至少此时此刻,率先取得一城的一方,是他,而非荆棘王冠。
轰——
寒客欢的三个剑身穿透荆棘王冠后,也疾速飞出远离,这一刹那,那一顶荆棘王冠就不自然地震动起来,未出一息,便径直爆炸开来,能量波动顿时激散四周。
山谷之内,风云色变,飞沙走石,天地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得混沌不堪。
当然,这股汹涌的冲击,犹如狂风骤雨般肆虐,却奇迹般地未能在符雯君周遭激起一丝涟漪。八卦图宛若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一切纷扰与混沌隔绝于外,图内与图外,仿佛是两个平行而立的宇宙,互不侵扰,各自安好。
至于那昏厥于地的文祥,此刻正被一众甲士如众星拱月般护卫其中,虽身处风暴边缘,却也得益于这份庇护,幸免于难。然而,他们皆是带伤之身,气血已衰,即便是拼尽全力,也难以完全抵御那余波的侵扰。
于是,文祥在微弱的震颤中悠悠转醒,面容更显苍白如纸,双眼也没了半点血色,无力地醒来之后,也下意识地呼唤,“师娘,文大人……”
然而,他的视野所及,仅限于周遭身披重甲的勇士们,他们的身影相互交织,仅于缝隙间,一缕寒光若隐若现,那是寒客欢桃木剑的幽芒,在不经意间划破空气的宁静,与荆棘王冠的暗影交织缠斗。
文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这把看似平凡的桃木剑,非但没有在上一场激战中沉寂,反而在新的战场上熠熠生辉,它的对手,已悄然从凶猛的白狼妖转变为那令人心悸的荆棘王冠。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绪纷飞间,文祥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的细针在脑海中穿梭,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加入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战斗,去为寒客欢助一臂之力。但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每一分力气都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自责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心田。他深知,在这关键的时刻,自己非但没有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反而成了拖累。那份无力感,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他不禁暗自叹息。
自己终究还是拖了后腿。
刹那间,他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心神猛地一凛,双眸骤然聚焦于虚空中的某一点,光芒在其中跳跃,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深切期盼。
他的唇边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细微的弧度,声音轻得如同晨风中摇曳的竹叶,低语道,“是你们吗?文大人,师娘,我感觉,你们距离我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