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刘震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反抗行为那么少,现实回忆中反抗的回忆就更少了,像阿隆那般对着贵族挥剑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也解释了为何刘震平明明不断调动这些人的愤怒情绪,却不能引发任何的现实中的暴动。
看样子这个意识锁比刘震平想象中更为坚固。
刘震平毕竟只是个通过梦境玩弄情绪的新手,如果是8848在这里,这点小问题必然拦不住他。
等等……8848?
刘震平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对战8848时,对方操纵自己的情绪,让自己陷入超越限度的愤怒之后,那越积聚越多的愤怒情绪最终如同被人吹炸的气球。
超越极限的愤怒尽头是无尽的空虚和懈怠。
那么同理,如果自己能够不断刺激恐惧这种情绪,在恐惧的气球爆炸后,被刺激的对象是否会如同自己一般短时间内失去恐惧这种情绪呢?
这种反应又是否有可能打破生育工厂通过学习机施加在累土和沙砾们精神上对于反抗的恐惧枷锁呢?
抱着实践出真知的理念,刘震平的意识又一次沉入了梦境空间,他需要进行一些实验,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他在梦境中挑挑拣拣,找到了那个吞噬阿隆妹妹的砂金贵族蜥蜴人瑞恩的梦境。
虽然他相当变态,但是他应该是个快乐的变态。
毕竟他的梦境充满着欢乐的色彩,流淌着幸福的味道,刘震平看到梦中的他正站在一座巨大的手术台前,手术台上躺着的化龙家族的现任族长螭。
只见他将大量的药物通过注射针筒打入已经失去意识的螭的体内,然后拿起手术刀,从螭的身体上切下一块块的肉,细细品味,脸上流露出沉醉的表情。
……好吧,变态的快乐确实让刘震平有点消受不起,这老哥不该叫瑞恩,该改名叫汉尼拔。
于是刘震平用触手不断的刺激瑞恩的快乐情绪,他的梦泡也被不断膨胀的快乐情绪撑的越来越大。
瑞恩在梦中感觉自己口中螭的血肉如同一块滑嫩细腻的布丁,轻轻触及舌尖的那一刻,味蕾仿佛被唤醒,开启了一场令人陶醉的感官之旅。
那血肉的质感柔滑至极,就像是云朵落入了口中,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重量感,让他感觉每一口都在慢慢融化,释放出层层叠叠的风味。
初入口中,最先感受到的是那丝滑的质地,它温柔地包裹住舌头,带来一种近乎液体却又带有轻微弹性的奇妙体验。
随着舌尖的轻轻搅动,血肉缓缓散开,释放出浓郁而醇厚的味道,那是最高级的肉和致幻类药物相互交织的结果。
既有丰富的肉香,又有致幻类药物带来的轻微麻痹感,为进食增添了富有层次感的惊喜体验。
紧接着,肉在咀嚼过程中渗透出的丝丝甜味与致幻剂的微苦在口腔中达到了完美的平衡,甜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应有的诱惑,让他在品尝的过程中感到满足却不腻味。
而那些不经意间散布在肉里的结蹄组织或骨骼碎片,则带来了意外的嚼劲与清脆感,每一次咬合都像是小小的惊喜,让整体的食用体验更加丰富多彩。
这是怎样幸福的一次进食啊,瑞恩在梦中泪流满面,他被幸福和快乐所包围,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这一刻的永驻。
但在刘震平眼中过度膨胀的快乐已经将梦泡撑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大小。
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瑞恩的梦泡被撑炸了。
刘震平赶紧离开梦境前往摄像头老哥的电影院,通过影院大屏幕观察瑞恩的反应。
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瑞恩,怅然若失,而且心中的失落感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所有的快乐情绪吸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失落的是愤怒,他想要高兴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调动自己的情绪,心中却好像被挖了个洞。
他发疯了一般寻找着家中的致幻药物,一针又一针的注入体内,但是平时立竿见影的快感却迟迟未能出现。
他疯了一般鞭挞家中的奴仆,甚至当场抽死了一名仆人,但是如此残酷的施虐并不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快乐。
他赤红着双眼,冲进了家族主宅,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了正在和族老们在议事大厅商议如何调拨支援城防款项问题的螭。
“螭!让我吃了你!”满眼红血丝,衣着散乱,身上还挂着针头的瑞恩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踉跄着脚步,冲了过来。
族老们都被他疯狂的举动惊呆了,螭却只是眼中金光一闪,一阵无形的压力陡然出现在瑞恩身上。
瑞恩被这股无形的巨力压得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
“哼,不自量力。”螭轻蔑地说道。
他走上前去想要仔细查看这位疯癫族人的具体情况,却看到了挂在瑞恩身上的针头。
螭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他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我在辛苦的为家族的每一分财富殚精竭虑,结果家族就供养了这种磕药磕嗨了的毒虫废物?”
他转过身,对族老们说道:“即日起,彻查族人滥用药物的情况,已经在滥用的,限期内戒除,戒不掉的,那就去死吧。”
说罢,他眼中金光大盛,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瞬间将瑞恩砸成了一摊肉泥。
若是平时,螭可以对族人荒谬的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知为何,最近沙海之星的局势总让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可能有大事要发生,所以此时此刻,他对于族人的要求也变得苛刻起来。
正准备找理由杀鸡儆猴呢,瑞恩这只“鸡”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刘震平默默旁观了全程,他得出了以下结论:“首先,梦泡破碎的主体并不会受伤或者死亡;其次,被单一情绪撑爆梦泡的个体短时间内会失去该种情绪;再次,失去单一情绪的个体非常容易陷入极端的情绪中。”
这就给刘震平留下了足够的操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