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虽然出了很多意外，但是，看柳如烟的样子，好像也没怎么在意。
江宇也把满满当当的背包拿了下来放在旁边，坐到了柳如烟身边。
“看什么呢。”
江宇看了一眼柳如烟，却发现柳如烟目视前方，嘴角还勾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没。”
柳如烟轻轻的摇了摇头。
能看什么呢，山顶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柳如烟又没有带夜视眼镜，怎么能看到呢。
郊外的夜，好像也比城内的更黑了。
一抹实质性的黑暗，除了零星几个同样是夜爬的登山者的手电筒，什么光都没有。
“你不害怕吗？”
江宇很是意外，女孩子一般不是都很怕黑嘛。
再加上这是山里，总会莫名有些忌惮。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
“也是。”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对。”
无关情感，这是江宇骨子里的教养。
虽然可能会吃亏，但是江宇从不后悔。
“是啊，所以怕什么呢。”
柳如烟笑的很灿烂，虽然江宇看不到，但莫名的有那么种预感。
“你在笑吗如烟？”
“哦？”
柳如烟很是意外。
“你看得到我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眼睛这么好啊？”
柳如烟还下意识的伸出手在江宇面前晃了晃，要不是知道江宇在自己身边，她都分不清江宇的方位。
“也没有，其实我有一点轻度近视的，虽然不用带眼镜，但跟眼睛好是完全沾不上边的。”
“我只是，感觉到了。”
“尊嘟假嘟啊？”
柳如烟很惊喜，这或许也是心有灵犀的一种表示吧？
“尊嘟尊嘟啊，如烟你还知道这句话啊。”
江宇笑了笑，这梗，不新，甚至可以说有点年纪了，但是柳如烟知道，并且说出来还是很意外的。
“那怎么了。”
柳如烟抿了抿嘴，真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了啊。
就这点话，就连江老爷子都知道，你认为我堂堂柳总不知道吗！
“不过为什么没有星星啊，甚至月亮都只漏了一个角诶。”
柳如烟抬起头，整片天空，除了露出一角的月亮，一点星星的踪迹都看不到。
“是啊。”江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因为今天是阴天啊，看不到不是很正常嘛，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黑，多少也有点亮吧。”
“哈？”
柳如烟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咱们是来夜爬的吧？”
“对。”
“那咱们夜爬是为了看日出对吧？”
“对。”
“那你告诉我，今天是阴天，我们怎么看日出呢？”
“那咋了。”
江宇满不在意。
“因为计划突然嘛，其实我也是刚才上去接你的时候才看的天气预报，不过，如果是阴天的话，应该也能看到一点点太阳的光吧？”
“应该吧？”
江宇的语气里也带了些不自信。
说句实话，江宇从小学升初中，尤其是在初中的时候，他们班上就学的物理和化学，最多加个政治。
什么地理啊，历史啊，基本上都被物理化学取代了。
好不容易上节课，老师也都知道，大部分时间也都给同学们自有安排了。
江宇还记得他地理老师的一句话。
“同学们，我讲我的，你们感兴趣的可以听一听，不感兴趣的也可以自己做卷子。”
所以，对于能不能看到日出这个简单的问题，江宇是完全不知道的。
高中？
江宇那个时候还是大文大理，初中都学物理化学了，高中自然继续咯。
“应该？”
柳如烟忽然释然的笑了一声。
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她还以为江宇安排好了一切，但还真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这么不好，兴致到了，居然是阴天。
“要是看不到日出，拿你是问哦江宇。”
“嘿嘿。”
“对了如烟，所以阴天到底能不能看到日出呢。”
江宇也很好奇，再加上本来两个人也都无事可做，不如聊聊天。
“可能吧，不过可能性挺小的。”
柳如烟和江宇不同，她其实，没上过学。
小时候的经历让她很是自闭，江老爷子也试过，送柳如烟去学校里的。
但是小如烟在学校里几乎一声不吭，发生什么了都不说。
江老爷子担心啊，所以，也只能把柳如烟接回来请了几个家庭教师给柳如烟上课。
还好。
柳如烟运气不错，碰到的老师都不是徒有其表，相反很是耐心很是温柔，再加上江老爷子的细心陪伴，这才造就了现在的柳如烟。
综上！
柳总是学过的，和江宇不同。
“是嘛。”
江宇听到这个答案也不意外，虽然他没学过，但经验还是有的。
高三早起上学的时候也碰到过，确实看不到太阳。
“你不失望吗？”
夜爬是过程，日出是目标。
已经经历了过程，但是没达到自己的目标，失望是在所难免的吧。
反正柳如烟会失望，她可是终极目标达人，过程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失望？会有一点吧，但是也不重要吧。”
“至少我们爬山的时候很开心啊。”
“而且如烟，你爬山的时候和我聊了很多很多，是不是也或多或少开心了一点呢。”
柳如烟眸光闪了闪。
刚才还没意识到，好像，确实和江宇聊了很多，都是平常在家里在公司里聊不到的东西。
“你看。”
江宇打开了随身的手电筒，刚才因为氛围，再加上已经坐下了自然不需要开。
照了照手上随手从上山的路上挖的不知名野花。
“你认识这个吗？”
淡紫色的花，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很是娇弱。
山顶的风也不小，显得摇摇欲坠但仍然挺拔。
“不认识。”
柳如烟又不是植物学家，这种随手挖的怎么会知道呢。
“好看吗？”
“好看。”
“那就够了。”
“够了？”
“对，这就是我们夜爬的收获。”
“可是你把它的根都拔出来了，这才叫真正的连根拔起啊。”
柳如烟忍不住吐槽，江宇这家伙，刚才摘花的时候，忽然突发奇想。
直接从登山包里拿出了一个工兵铲把那朵花完完整整的挖了下来。
“它还活着。”
“是，所以？”
“我们把它养起来吧，就当......这次夜爬不是为了日出，只是为了这朵小花。”
“......好。”
说干就干，两个人直接拿了个矿泉水瓶子，装了点土，把那朵花完完整整的放了进去。
“应该不会死吧？”
江宇有些担心。
“不会，这种路边的小花生命力很强的，而且你挖的时候很小心，应该没有伤到它的根。”
“那就好，送给你。”
“这礼物多少有点敷衍了江宇。”
“那你喜欢吗？”
“喜欢。”
柳如烟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大大咧咧笑的江宇。
这家伙，就是这样啊，明明做的事儿看起来都很小，都很微不足道，但就是让别人开心呢。
走入别人的内心？这是特殊能力？
柳如烟也不知道，也懒得想了。
“江宇.....”
“怎么了？”
“我好困......”
“诶？”
柳如烟没有装，和之前假装喝醉不一样，她现在真的好困。
下午压根就没有睡着，没有休息好，满脑子都是江宇会带自己去干什么。
再加上夜爬，真的很困。
“让我靠靠......”
实在是撑不住了，柳如烟把江宇拉了过来，轻轻的靠在了江宇的肩膀上。
“别忘了......叫我。”
“好。”
日出？
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没有日出。
柳如烟也觉得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