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那徒儿如何了。”
贺长老忧心忡忡。
虽说是让徒儿历练,但她又岂会放心的下这唯一的徒弟。
尤其是这位徒弟既讨人喜欢,又天赋高。
这一路走来都有她在背后看着。
她附有一缕灵识在徒儿林微寒身上,能够感知徒儿的生死情况。
但秘境关闭的第一时间她就失去了这缕灵识联系。
紧接着,镇上爆发出了一股强大气息。
尽管只有一瞬,她却可以肯定,那是道境气息!
贺长老只是半圣,感受到这股气息后便立即远离小镇。
虽说道境修士厮杀都在道场。
但若是有丝缕余波外泄,莫说整座小镇要被震碎,只怕连她也要重伤濒死。
更让贺长老惊惧的是,某一个时间,发生了可怕之事。
百里之内长剑皆鸣!
天地大道为之哀悼!
错不了,这是有位道境剑修陨落了!
贺长老若不是放心不下徒儿,现在应当已经到达青莲山了。
好在道境剑修陨落的同时,剑骨秘境的遮蔽也结束了。
贺长老能感受到徒儿的气息。
“只要再过三日,三日后秘境结束,届时直接带着微寒离开!”
贺长老竭力隐藏自身气息,默默等待。
“再等三日,看看余醉月的分身死未死。”
左无涯感受着自身即将剑道圆满,随时能渡劫的修为极为满意。
而只拿了小头的岳灵飞心中暗恨不已。
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岳灵飞灵识扫过整座小镇,道:“左宗主,徐彦消失了。”
“本座在他身上的布置也消散了。”左无涯微微皱眉,道:“他一个圣境修士还能死在秘境里?”
左无涯沉吟片刻,道:“你去附近看看能否寻到他那具分身。”
岳灵飞似乎不满这种指使,不为所动。
左无涯呵呵一笑,拍在岳灵飞肩膀上,道:“岳道友,你我已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生分?”
赤裸裸的威胁。
岳灵飞面色不变,叹口气道:“希望左宗主能如约将余醉月的那把半步道剑给予在下。”
“自当如此。”
岳灵飞深深看了左无涯一眼,接着离开此处。
等岳灵飞彻底消失,左无涯嘴角露出讥讽之色。
余醉月的遗产包括一把半步道剑,一座被两人吸收完剑道,因此从道场降级至小天地的洞天法宝。
剩余之物就是灵石与一些修炼资源。
这些东西都在最后斩杀余醉月的左无涯手中。
“同道中人,呵。”
左无涯探出灵识在周围扫视一圈,发现了某个自以为藏的不错的半圣。
“青莲山修士?一个半圣看不出什么,而且青莲山也曾有位飞升大诸天界的修士,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左无涯来到一间小院,躺在摇椅上,一边品味强大修为,一边查缺补漏。
“大道……唯杀!”
————
“夏道友,这些日子只见你一直在此修炼,为何不试着闯塔?”
白磷对夏行云很有好感。
夏行云在角落里盘膝修行,身边是抱着剑匣呼呼大睡的周子康。
对于白磷的问题,夏行云笑而不语。
事实上他已经回答过一次。
“我不会闯塔,但会拿些飞剑,只是还未到时机,不急。”
白磷也不恼,走了两步来到余醉月身边。
剑塔中聚集满修士,都是为飞剑而来。
他坐在余醉月身边,目光扫过所有人。
一面之缘,刻意退在众人之后的恒一。
被他暴打过两顿的孙引延和魏鸣。
最初两人不敢面对白磷,又不想离开,只好再次来到白磷面前认错。
白磷大方的放过了两人,又分给了两人各自一块巨蟒。
其实最为奇怪的还是那个面容僵硬的女子。
女子只来剑塔逛过一圈,就独自离开了。
余安安与师兄师姐们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在闯塔。
她的那些师兄师姐好似防狼一般防着白磷,根本不让她与他接触。
甚至与雷霆府修士爆发冲突时也一样。
白磷乐得如此。
白磷将目光投向上方,道:“有无适合林微寒的术法?拿出几门来,品质不能太低。”
这些日子,林微寒牟足了劲在闯塔,战斗经验突飞猛进。
就连李御都无法保证他能胜过这位师妹了。
“真当强大术法是路边野草,想要就能有?”余醉月讥笑道:“就算本宫的确有不少,你和她是本宫的谁?”
“本宫又凭什么要给?”
余醉月修万法为一剑,且打造了一座醉月宫存放各种术法秘术,自然有着不少适合林微寒的。
可她又不是开善堂的,说要就要她又怎会给。
“你给不给,我都能接受,但是……”
白磷突然翻脸,一把掐住余醉月的脖子,眼神冰冷刺骨。
“你要清楚,你现在不是无所不能的醉月宫主,只是余醉月。”
“若是还想活着,就将这个自称和过去一并舍弃掉。”
“否则,如果你愿意待在剑骨秘境当剑侍,等待下次,下下次或是再下次脱离此地。”
“那你大可继续找死!”
白磷松开余醉月,细心为她理好弄乱的层层衣领,远远看去很是亲密。
“余醉月,你背负着的不只是自己的生死大仇,还有小师妹的安危。”
“你很清楚,只要你死得彻底,小师妹就越安全。”
余醉月沉默着,连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都不在意。
她看得出来,刚才白磷眼里的杀意是真的。
她忽然道:“你当真有办法让我不被发现?”
余醉月不可能留在剑骨秘境。
她有经验,重修不会太慢。
但这需要资源。
而资源在外界。
她一人绝对无法躲过左无涯和岳灵飞的搜查。
但白磷又如何能瞒过他们?
还是说他有洞天法宝?
“当然。”
白磷微微一笑,道:“不过要你先签下一道契约,之后可能还要委屈一下你。”
他带着余醉月走出剑塔,寻了个无人的角落,递出一份薪火契约。
余醉月虽然修为不存,但眼光还在,但仍旧看不出这份契约的材质。
而且契约的内容……未免太过宽松?
余醉月看着白磷,对他有了全新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