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偏房传来的婴儿咿呀声音,陈最推开了偏房的门。
虞姬笑着看向他,“少爷回来了,你快来看,孩子在笑呢...”
小奶猫一般的眼神,一直盯着虞姬,看着她扭头,他也疑惑的看过去,跟陈最的眼神对上,仰着白嫩透红的小脸盯着他看,“咿呀...啊...”
陈最坐在床边,捏了捏他的脸蛋。
乐乐以为有好吃的,张开了小嘴,口水流了出来。
虞姬给他擦了擦口水,眼神中都是柔色。
她一次次的看向陈最,每一次的注视都仿佛在述说着深深的不舍与眷恋。
“少爷...”
她柔情似水的凝望着他,轻声开口:“做好的衬衣,我让刘婶给您塞行李箱里了,仓库里的两株人参,我也给您装进去了...还有...”
陈最低头逗着孩子,没有抬头,“好,我知道了...”
“嘿,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总是流口水?”
虞姬小心翼翼的给乐乐擦了擦口水,笑着开口:“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她扭头接着看陈最,牢牢锁定他的每一个表情,好像要把他印在脑海里。
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想要流泪,却又极力忍耐着。
“少爷...乐乐的大名,您选好了吗?”
陈最任由孩子抓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勾了勾唇:“泊琂...慕容泊琂...”
虞姬读书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好听...”
她跟陈最一起看向小床上吐泡泡的小娃娃,“乐乐...你有大名了...叫泊琂....真好听的名字,”
跟孩子玩了一会儿,陈最倒是乐趣十足,但孩子可不会一直配合。
这不,呜哇哭了起来。
刘婶听着声音走了进来,开始检查是不是尿了。
虞姬看向陈最,收敛了情绪,柔声道:“少爷...太晚了,您回房间休息吧,”
“嗯,好,”
陈最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孩子,抬脚走出房间。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
陈最睁开眼,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开始起床洗漱。
穿好衣服,从柜子里收了两件衣服。
行李箱没打开。
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块从未戴过的手表,一起收进背包。
陈最拎着小行李箱走出主卧,站在院子里四下看看。
刘婶从厨房走出来,“少爷,虞小姐让我给您准备的饺子,肉馅素馅两种...您吃一点吧,”
“时间不够了,你装一下,我路上吃,”
“欸,好,我马上给您装,”
凌霄推开院门,拎起陈最的行李箱,从刘婶手里接过饭盒。
看陈最直接就要走,刘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三爷...”
“您不去看看小姐和小少爷吗?”
凌霄抬手看了下时间,“三爷,咱自己的船,也没必要这么赶,”
“不了...”
陈最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抬脚走出院子。
刘婶回头看了一眼偏房,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的哭声,重重的叹了口气。
驱车路过门口的时候,凌霄偏头看向陈最,“少爷,要不要跟老爷子说一声,”
后座闭目养神的陈最:“直接去港口,昨晚已经告过别了,”
他不喜欢这种分别时的氛围。
你舍不得我,我舍不得你。
就好像非得送得两边人都得流下泪来,才叫有情有义感情深厚一样。
这样挺没意思的,搞不好还要耽误事。
提前一天送别,不一样吗,没必要非得当场洒泪。
别扭的很。
陈最刚下车,看到港口停着的几辆车,眼神从错愕归于失笑。
“昨天不都说好了不用送吗...怎么都来了...”
慕容淮之和温莎两人从车上下来,一脸微笑看着他。
慕容宴礼打着哈欠走上前拍了拍陈最的肩膀,“你来的时候没有好好接...你这走的时候,也该好好送送...”
慕容暨白和安锦崋从一则走上前,又是一番告别。
陈最真的是无奈了,“好,多谢大哥大嫂,”
慕容谨辞从船上下来,“姓顾的送上去就晕了...”
“不用管,死不了就行,”
他笑着拍拍陈最的肩膀,“走吧,一路顺风...”
陈最含笑看着他们,“我是真不习惯送别场景,该说的之前都说过了...那兄弟就先撤了...”
慕容暨白,“走吧,”
“有事写信...”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向船上一人,抬抬手,“砚熙...麻烦你了,”
慕容砚熙双手撑着甲板栏杆上,闻言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入船舱。
陈最笑着冲几人摆了摆手,往船上走去。
扬帆起航。
陈最跟慕容砚熙面对面坐在船舱的软垫沙发上,视线落在窗外看着海景。
船入海稳定后。
慕容砚熙看向他,“时间还要有一会儿呢...我们下棋?”
“好...”
一人执一色,两人开始对弈。
陈最落子的时候,问他:“没必要你亲自跟一趟吧,我们家的航运线路不是已经很成熟了吗,”
慕容砚熙轻笑:“广市那边有条线...爸让我跟人交涉一下...”
“正好趁机送送你,”
陈最抬眸看向他,“你亲自去?”
慕容砚熙挑眉:“航运上的每条道,都是我们慕容家的人亲自蹚出来的...”
“有的人,用钱砸有用,但有的人,不见背后的主子,不会开口合作的...”
“你带了几个人?”
慕容砚熙:“怎么?觉得我搞不定?”
陈最淡淡开口:“我是怕你低估了广市的乱...”
“带了三个人...”
慕容砚熙似笑非笑:“不然,你陪我把事办了?”
陈最点点头,“可以,”
反正他还要在广市待几天。
秦诏第一次离开港都,昨晚上一夜没睡,从坐上船也一直兴奋的闭不上眼。
在甲板上来回的走动。
在另一船舱拉着凌霄聊天。
他顺着凌霄的目光看向顾裴司,“呦,这人的脸色...看着像是活不成了,”
凌霄啧了一声,“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秦诏:“确实是嘛,你看他那脸色白的...”
“他受的伤确实挺重的...”凌霄轻声道。
“但你别这么说他,受了这重的伤,他还在外面跟人纠缠了很久才开始逃命...就是怕给慕容家带来麻烦....”
秦诏撇撇嘴,“我知道,你一向敬佩这种人...”
凌霄捣鼓了他一下,“欸,你去问问三爷,要不要给他喂点药啥的...别不等下船,人没了...”
秦诏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去?”
“我不去...”
“你不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