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积英巷徐家举办宴会。宁远侯府顾家和徐子建也算是有些交情,徐府照例送了请帖。
对于顾家,徐子建倒是没抱多大期望。毕竟顾家和他真正交好的也就顾廷烨。
心想能来一个半个人凑凑热闹也就罢了。
宁远侯府位于汴京核心地段公侯街。那高大威严的门楼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深沉的气息。
侯府正门口,宁远侯嫡长子顾廷熠,在妻子邵氏的陪同下准备上马车。
只见顾廷熠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玉带,玉带上镶嵌着的玉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他面容白皙,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那身形看着略显单薄,似是身体欠佳。
再看邵氏,今日她身着一件藕荷色的对襟窄袖褙子,那衣料是极为细腻的绸缎。褙子上用淡粉色的丝线绣着雅致的梅花图案,花蕊处还点缀着细细的银线。她头上梳着一个端庄的高髻,插着一支羊脂玉簪。
就在这时,侯府大娘子小秦氏以及她的一对儿女,顾廷炜和顾廷灿也走了出来。
小秦氏今日着一身深紫色的华服,衣料是上等的绸缎,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那牡丹绣得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花香一般。
她头上戴着华丽的金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手上拿着一把团扇轻轻扇动。
小秦氏脸上虽带着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透着一股算计的精明。
顾廷炜跟在后面,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模样倒是有几分清秀,只是那眼神中透着一股懒散劲儿,一看就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主儿。
顾廷灿则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头上扎着双螺髻形似田螺,将头发分成左右两部分,分别在头顶两侧梳成螺形的发髻,发髻缠绕紧致且圆润,模样娇俏可爱,只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傲气。
顾廷熠和小秦氏各怀心思,都对顾廷烨的朋友徐子建有有自己的盘算。
“大郎啊!你这是要出门去哪里?
现在天气挺凉的,你的身子骨太弱要不还是呆在府里!
莫要着凉了,染了风寒!”
小秦氏一脸关切地说道。
顾廷熠摇了摇头拒绝了小秦氏看似好心的提议。
“母亲,我听说徐男爵今日乔迁宴会!
孩儿自然要去给徐家捧场!
至于儿子的身子就是徐公子治好!
于情于理都该去!
倒是母亲一大早的带着三弟和四妹妹这是要去哪?”
小秦氏笑着说道:“二郎和徐公子是至交!
徐家发了请帖过来,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去替他赴宴的!
这不带你弟弟妹妹过去一起凑热闹!
这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
大郎你慢点!”
小秦氏说罢带着儿女和女儿上了一辆双架马车。
“母亲慢走!”
顾廷熠和妻子行礼道。
三架马车顾家自然有,不过被家主顾偃开出门用了。
且说这小秦氏,她心里可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她从丈夫顾偃开那里听说了,这徐子建小小年纪就收到嘉佑帝重用,那可是前途无量。
而且啊,她还暗中对徐子建了解了不少,知道他如今圣眷正隆,家里更是钱财不少。
想起当年的事儿,徐子建打了李珣、袁文绍几个勋贵人家,最后竟然还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这就更说明此人不简单呐。
于是,她便有了两个打算。
第一呢,她想着趁顾二不在,让儿子顾廷炜把徐子建这人脉给抢了过来。
第二则是想办法谈徐家口风,将女儿顾廷灿嫁给徐子建。
她瞅了瞅身旁没什么精神的顾廷炜,忍不住低声呵斥道:“你可给我争点气,今儿个务必和徐子建把关系处好了。将这交情从你二哥手上抢过来,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顾廷炜却满不在乎地嘟囔着:“娘,那徐公子和二哥的交情深厚哪是那么好抢的,我可没那本事。”
小秦氏瞪了儿子一眼,接着对女儿说道:“灿儿,你今天去了徐府可得好好表现!我听你爹说那个徐子建权势不小。若是以后嫁到徐家去,嫁过去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顾廷灿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跺着脚说道:“娘,那个姓徐的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康家庶子!我才不嫁那个小小的男爵呢,我可看不上。”
小秦氏气得直咬牙,却也拿这个任性的女儿没办法。
顾廷灿一向眼高于顶,以才女自居,非公侯嫡子不嫁,自然看不上徐子建一个“小小的男爵”
今天大郎要去徐府攀关系。
自己这姐姐的儿子,怕是还想着徐子建能将他彻底治好呢。
徐子建之前治好了顾廷熠的肺病,打乱小秦氏的计划。
本以为顾廷熠没几年好活的,只要对付顾廷烨就行。
如今看来,自己这继子怕是不甘心认命呢!
无妨,再让他活个十年八年又如何。
有当年的药在他别想生儿子!
小秦氏冷冷地想道。
……
“夫人,咱们也上车吧!”
顾廷熠目送小秦氏离开后对妻子邵氏说道。
顾廷熠夫妻上了马车后,邵氏有些不解地问道:
“夫君,徐家宴会,咱们送点东西过去就好!
如今天气转凉,你的身体又不好!
何必亲自过去?”
顾廷熠抓着邵氏的手耐心地解释道:
“夫人你莫不是以为我那姑姑有这么好心?
若是我死了,这顾家的爵位落到谁手里就不好说了!
当年我这肺疾可是徐公子看在二郎的面上治好的!
虽然病根依旧没断,不过再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我有预感那个徐公子有办法彻底治好我的病根!
若是能够和他交好,没住我的病以后真的能够治好!
到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和我的闲儿,谋个好未来!”
邵氏向来没什么主见,顾府一切事宜皆被小秦氏把持。
她听了顾廷熠的解释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
“夫君既如此,我们回头去求徐公子出手,让他把你的病治好!”
顾廷熠摇了摇头。
“夫人,我这病没那么的简单!
即便是徐公子医术高超,想要彻底治好恐怕也不容易!
想要让他出手怕是不简单!”
他过来参加宴席那也是有自己的缘由的。
当年,徐子建可是将他的肺病治好的,就冲着这份恩情,他自然是要过来捧场的。
而且啊,他这肺病虽说好了些,可是病根未除。
顾廷熠心里琢磨着,这徐子建既然能治好他一次,想必是有办法能将他的身体病根彻底治愈的。
宁远侯府的这几人各怀心思,一场围绕着徐子建的盘算,正在悄然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