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楚斯年,浑身一股寡味不让他说,每次关心他,劝他,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什么自己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哪来的闲心劝他,好歹他还结过婚,有了孩子!
现在,他老婆回来了,但是只要娃不要娃他爹了,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再说他。
想到这里,他都想开心的出去跑几圈!
......
楚斯年回来的时候,家里很安静,想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去休息了,不过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应该是特意为他留的。
走到花厅的时候,楚斯年扫了一眼,发现有些不对劲,便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了一番。
细细一看,确实有些不同了,他记得这个位置上本来摆着几盆兰花的,现在摆在这里的......或许是他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像杂草。
楚斯年抬眼打量了一下,其他地方也都摆着这样的杂草,心里嘀咕,老爷子什么时候不养奇花,偏爱异草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走进屋里,发现恪儿还没有睡,正坐在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么晚了还不睡?”楚斯年踱步走近他,发现他正在剥栗子,剥的很是仔细小心,每一颗栗子都剥的很完整,栗子肉圆圆滚滚的放在青花盘子里。
一边的栗子可也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看样子是只剥了,没有吃。
“刚才睡过一觉了,不困了,还有你不回来,我怎么能放心去睡。”楚恪头都没抬,依旧很小心的在剥栗子。
楚斯年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儿子是在关心自己,他肯定是怕自己又欺负了他母亲。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欺负不了她了,只有心里还在乎别人,才能给那个人欺负自己的机会,她现在心里都没有他了,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伤心的。
“只剥了不吃,过会就会变干,那就不好吃了。”楚斯年提醒。
楚斯年看了眼盛栗子的袋子,好像今天下午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恪儿手里就拿着这个袋子,是她买给他的吗?
“我喜欢全部都剥完了一起吃。”楚恪抬头,发现父亲正在盯着栗子出神,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恶意,想要捉弄一下他,若是他知道了面前的栗子是怎么来的,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楚恪从盘子里抓了两三颗栗子,把手臂举起来,将栗子递到楚斯年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给你吃。”
楚斯年此刻确实是有些意外,或者说是受宠若惊,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从儿子的手中接过栗子,慢条斯理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放到嘴里咀嚼,不知道是人的原因还是栗子本身的原因,他竟觉得异常甜美。
楚恪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说道:“好吃吧,是母亲的追求者送的。”
楚斯年愣了一下,嘴里的栗子瞬间没了味道,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的品味了一下,然后咽下去。
刚才他还怀疑儿子怎么这么乖,竟然给他吃栗子,想来若真是他母亲给他买的,这臭小子一定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吃的。
楚斯年余光瞥了一下楚恪脸上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带着些恶劣的笑,这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不过他还是太嫩了,他是不会如他的愿的。
楚恪盯着楚斯年,期待看到他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的难堪样子,可是他失望了,他的父亲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他说的话的影响。
楚斯年嘴角翘了翘,看着藏不住心事的儿子,心情有些愉悦,他虽然才回来了几天,但楚恪的心里他基本上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这栗子还不错,香甜可口,炒的人火候把控的也挺好,没有很干。”楚斯年缓缓的说,语气里有点漫不经心。
楚恪心里有些窝火,父亲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他又立马说道:“我今天下午见到他了,长得挺好看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也就比楚忱哥哥大一点吧,跟母亲站在一起确实像是同辈人。”
同辈人三个字确实刺了一下楚斯年的心,看起来比楚忱大一点,楚忱今年十六岁,那他就是十七八岁,这也太小了点,她是不会喜欢这种小孩子的......应该不会喜欢吧?
“你很喜欢他?”楚斯年问楚恪,语气依旧没什么波动。
楚恪心里其实很排斥那个男人看自己母亲的眼神,可为了气父亲,还是口不对心的说:“嗯,是挺喜欢的。”
楚斯年:“你没必要委屈自己,你母亲不跟他在一起不意味着就会跟我在一起,还会有其他人。”
楚恪装作没有听懂父亲的话,重新低下头剥栗子。
“你母亲跟你提过他?”楚斯年继续问。
“当然了,母亲给我介绍了他,说他是在她村里的知青。”楚恪有些心虚,母亲只是跟自己撇清了他们两个的关系,说了一下他的信息,不过也算是介绍了。
楚斯年点了点头,楚恪应该也就知道这些了,要是知道的更多,早就巴拉巴拉的说完了。
“晚上不要吃太多,会积食。还有早点睡。”说完就要往书房走去。
楚恪突然有一种很强的挫败感,好像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让父亲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等等,刚刚陆叔叔给您打电话了,说您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再晚也要回,他等着您。”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楚斯年回到书房,给陆岐拨过电话,甚至都没有让他等,陆岐立马就把听筒接了过去。
还没等楚斯年开口询问,陆岐立马就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楚斯年听着陆岐这有些嘻嘻哈哈的声音,心里明白,他或许已经从恪儿那里得知了他的情况。
如果是昨天,楚斯年或许还会有一大堆话要问他,可今天与她谈完话后,他其实已经没什么想问的了,对于她的规划他已经明白,对于自己要做什么,也已经清晰。
听着听筒里一阵沉默,陆岐便主动开口:“我听说,你从鳏夫变成前夫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