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未来也别出去了。”妓夫太郎的声音闷闷的,“小梅也是,地下囤积食材的粮仓我已经封起来了,里面也留了给那些人类吃的食物和水,接下来,你们两个都安心的在京极屋待着,我不会让那些剑士动你们的。”
妓夫太郎的护短程度,已经到了谁敢碰她们谁死的地步了。
只要是他看见的,敢欺负他妹妹,让他妹妹不高兴的,全部都难逃一死。
“知道了知道了。”时透未来撇撇嘴,这个家伙,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啰啰嗦嗦的。
“尤其是你,未来。”在听到时透未来说话语气以后,妓夫太郎顿时从小梅的肩膀上冒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在那些剑士打上门之前,若是让我知道了你又偷偷跑出去了,这次我绝对打断你的腿,没得商量。”
一想到时透未来这个捅娄子的能力,还有那个千奇百怪的自杀怪癖,妓夫太郎就分外的头疼。
要不是知道鬼只要不闲的没事干去晒太阳就死不了,早在时透未来第一次尝试自杀取乐的时候,妓夫太郎就绝对会打断她的腿,让她知道什么可以玩什么不可以玩。
“知道了我知道了。”时透未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坚决不听妓夫太郎的念叨。
妓夫太郎这个家伙虽然平常沉默寡言的三句话也蹦不出一个屁,但真认真起来了,说出来的话不管是小梅,还是时透未来,都会下意识的抖三抖。
小梅也就罢了,姑且可以解释为血脉压制,但时透未来不服啊。
不仅不服,时透未来还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怕妓夫太郎生气。
“老老实实待着,最近外面不太平,我在乎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妓夫太郎无奈,“在这个时候,乖一点,等他们都走了,有什么想干的事,我帮你就是了。”
“我真的知道了。”时透未来有些无助的缩了缩,这种久违被念叨的感觉…实在是既令人怀念,又令人恐惧啊……
“好啦好啦,哥哥也只是担心我们。”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小梅才很有眼力劲的唱起了白脸。
不管她的未来姐姐在外面有多厉害,回家以后,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个要无时无刻哄着的小孩子。
“你看嘛,外面这么乱,在家里待着,每天还能听听曲子,看看她们跳舞……多好呀。”小梅极力推销着,死死的抱着时透未来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手。
“……我不走就是了。”时透未来一把捂住了脸,她是真遭不住小梅就这么跟她撒娇。
时透未来看不见的角落里,小梅默默的比了个耶。
不知过了多久,京极屋新上任的鸨母,就带回来了一个穿着明黄色和服,脸上也抹的乱七八糟的小孩。
时透未来只是瞄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是谁。
我妻善逸。
只是这个过分健壮的身材,以及粗糙的双手……
时透未来是真怀疑,鸨母年纪大了,是不是眼神不好。
不管怎么看,穿成这样的『小姑娘』都是个男孩。
不过很明显的一件事,那就是我妻善逸没认出时透未来。
这件事,时透未来也不例外。
毕竟自己也没刻意去接近他,两次的见面,也全都可以归纳到意外上。
由于妓夫太郎卸任了,京极屋内新收来的这个名叫『善子』的孩子,就直接报给了小梅。
小梅随意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示意鸨母带着那个孩子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新来的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丑八怪。”小梅拿起梳妆台上的口脂,有些不愉快的说道。
这个孩子,就算没有脸上抹的那些东西,一眼看过去,五官也算不上精致,顶多能放到清秀这一栏里。
“丑点的,长大了在看嘛。”时透未来看着远去的我妻善逸,笑的意味深长,“你知道我在无限列车上看到的那几个剑士嘛……这个人类,就是其中之一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时透未来每次看见这些人,基本都能看见那个三人组。
这任务的重合度,也太高了。
“嗯?”小梅转了过来,指尖还残留着涂抹口脂时的艳红色。
“那些剑士,找的方向还挺灵敏。”时透未来双手抱胸,自打回了游郭以后,也算是久违的把自己装扮起来了。
毕竟在游郭这个地方,若是出了个什么格格不入的女人,很容易被那些细心的人察觉到不对劲的。
虽然时透未来字面上算得上是半个京极屋的管家,可自打妓夫太郎卸任,手里的权利,也差不多都交还给了现任的鸨母。
现任的鸨母看在小梅的面子上,才没自找不痛快的去给时透未来安排什么必须接待的客人。
小梅的温柔,从来都只对自己人展露,外面的人能看到的,只有蛮横不讲理的美艳美人。
“无所谓。”小梅手下的动作只是稍微停了一会儿,就继续拿起毛笔,在眼尾处勾起了一抹上挑的红。
扑通——
时透未来看了过去,发现是侍奉小梅的其中一个小侍女,将端上来的点心砸到了地上。
朴素的黑瓷盘子碎成了好几瓣,连带着里面摆着的点心也被砸了个粉碎。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蕨姬花魁请宽恕我……”黑发扎成高马尾,穿着粉色和服的小女孩连忙道歉。
“蕨姬花魁,她是刚来的,不懂规矩,我这就带她下去,教好了再来侍奉您。”跟着一起进来的另一个小女孩,很明显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另一个小女孩颤抖的样子落在了时透未来的眼里,时透未来也就这么看着,随手捡起了飞到自己脚边的一块碎瓷片,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这么看着小梅。
这两个小姑娘是小梅的人,她可不会管。
“那又怎么样?”被打断了的小梅眼神冰冷的盯着这个冒失的小鬼,“收拾好滚出去。”
“谢谢蕨姬花魁……!”以为自己要受罚的那个小姑娘,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就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临走前也没忘了行礼,立刻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