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不依不饶,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猜对了,那就能解释这些人为什么会在长城宾馆聚众了。
因为这年头入住招待所需要介绍信,而酒店业还不发达,燕城仅有的几个大酒店都只接待外宾。
况且就算真的能入住酒店,价格也是天价,根本负担不起。
所以,如果这些人真的是聚众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长城宾馆算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毕竟如曾实为所说,他们是有过真的介绍信才做出假的,也就是说他们以前来过这里,算是轻车熟路。
曾实为赶紧点燃一支烟,压压惊,太恶心了。
抽了好几口才觉得舒服一些,然后难得地拍了一把苏小小的头:“臭丫头,去问法医。”
“哦!”苏小小觉得也是,法医也算半个专业人士。
谁知道法医和曾实为反应竟然差不多,当即就把她从办公室给轰了出来:“你个死丫头,你再这样我就打报告提前退休。”
苏小小皱眉,直男都这样吗?
她不死心,又去找了其他人,就连正在办公室半休养的沈建国都没放过。
沈建国也想打报告提前退休了,尽管他才30岁,但他觉得可能也会被这个臭丫头逼疯。
尽管苏小小没能证实自己的猜想,但她觉得自己没想错。
这些人太恶心了,谁也没说男男不可以,但聚众……
后知后觉的苏小小终于明白师父、法医和沈建国为啥把自己轰出来了。
看着皱眉的苏小小,曾实为一笑:“丫头,你想证实这些人是不是聚众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苏小小一笑:“还是师父了解我。”
“那你再去一次长城宾馆,把近半年的介绍信都拿来检验,看哪些是假的,再问服务员那些人中有没有欧英杰,或许能有线索。”
苏小小立刻去办。
用了近两天的时间,验证了半年里至少有十张假的介绍信,每张介绍信上的人名都不同。
按照时间找到了对应的登记人名,发现也都不同。
又问了很多服务员,只有一两个隐约记得那些人中有南方人口音,个头都不算高,瘦瘦的。
毕竟时间太久了,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会特意去记这些。
况且每个月只来一两次,还都是不同服务员办理的,记不住也很正常。
看来这条线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
大家忙活了这么多天,都有些累了,但曾实为认为这个案子还是有的查。
“今天大家都先早回去,明天开始,重新走访,尤其是医院。”
大家都看着他,但没人问为什么。
曾实为解释:“聚众,一定会有人感染,拿着这些登记册上的人名,继续去查。”
刑警们都明白破案就是一件重复、繁琐、且有耐心的事情,于是都回家补觉,第二天继续。
回到家,苏妈指着桌子上的一封信:“是厉衡的。”
苏小小本来有些累,听到是厉衡的信,立刻有了精神,回到自己房间才拆开。
他这段时间没怎么出外勤,一闲下来就会想她,打了几次电话,知道她在办案,就只得写信了。
电话打过来基本都是正在办公室休养的沈建国接的,厉衡想直接挂断,结果还是迫不得已听他絮叨了很长时间。
想听的声音听不到,厉衡郁闷得很。
苏小小看着信里他数落沈建国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上次她写信说道关于阮静的病,和自己对原主的猜想,厉衡认为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可以一探究竟。
不过他嘱咐她等他回去再查,或许快了。
苏小小看到“快了”两个字,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好想他赶紧回来。
信的最后,厉衡写道:“谢雅君的事有些不尽如人意,如果结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样,我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苏小小叹了口气,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他想的是怎样的?
为什么没办法?
简直一头雾水。
苏小小拿出纸笔,第一行就是对厉衡这种没头没尾的阐述进行了一番批评……
写完信,苏小小下楼吃饭,刚吃完,关玉梅就来了。
一见到苏小小,她就说道:“你把厉衡让给我吧。”
“啥?”苏小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把厉衡让给我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苏小小无奈地笑道:“关玉梅,且不说我不乐意,就算我真的让了,厉衡会和你结婚吗?你还不了解他?”
关玉梅郁闷地坐在沙发上。
“你就这么着急结婚?”苏小小觉得她不开心应该和结婚有关,就问道。
“着急是着急,但没人看得上我。可惜欧英杰死了,不然我真的嫁了。”
“你不是不在乎他的死活吗?”
苏小小奇怪,不会人死了这么多天才发觉他好吧?
这反射弧怎么和阮静有的一拼。
“是不在乎,但我今天又去相亲了,竟然说我像头大马,真是,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德行。”
原来是为了这个烦。
还能去相亲,说明不是真的觉得欧英杰好。
“你对欧英杰根本不了解,你不嫁是对的。”苏小小安慰她。
关玉梅站起身:“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反射弧也不短呀。
“我不能说,反正我就告诉你,你不嫁是走运了。”苏小小只能说这么多,案件还在调查,不能对无关人士透露。
关玉梅歪头想了想,突然一跺脚:“这个阮静,就知道她不会给我介绍什么好人,我找她去。”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苏小小纳闷了,她来是干什么的?
……
第二天,刑警们分成几组,重新走访所有有关人员,当然,这次把更多人分派到走访医院的任务中。
毕竟是骑自行车,医院下班又早,直到第三天,才终于有了些眉目。
一组刑警回来,说在南城的一家小医院找到了廖丰的就诊记录。
因为不是皮肤科医院,开始没去这家,所以第三天才找到这条线索。
然而这条线索非常重要,因为在就诊记录上,有廖丰的居住地址。
地址位于南城,属于近郊,有不少平房。
这里人员复杂,住了很多来燕城务工的外地流动人口,根本没有门牌号。
刑警们找了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又在一些人的帮助下才找到廖丰登记的地址。
廖丰所住的地方是一个独门独院,两间屋大小。
一名刑警上去敲门,发现一推就开了,一时间大家都有不好的预感。
还没走进里屋,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果然,进屋发现廖丰已经是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