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元境修士在突破时都会增长一丝灵魂力,而灵魂力不断积累,终有一日会觉醒神识。
而杜子轩先是服用过定神丹,后吞净玉丹,加上这突破后的所增加的灵魂力,已然达到了蜕变神识的最基础条件。
宁静的灵植园中,杜子轩安静地坐在聚灵树下,闭目冥想。他的识海当中的灵魂力翻滚涌动,但他的内心却十分平静且深沉。
杜子轩的呼吸平稳而有力,不多时,识海当中仿佛闪过一丝细微的光亮,虽然细微,但却如同黑夜中的流星。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在识海当中弥漫。杜子轩对于周围的感知也越来越清晰,自己的每一根发丝、汗毛,甚至是血肉的跃动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不知不觉间杜子轩的神识覆盖开来,一种与他使用探幽时相似的感觉浮现,但却又有所不同。
周身的一切都无比清晰,甚至连灵气的感触也加深了不少。
心念一动,杜子轩只感觉周身十丈范围的所有东西仿佛变得十分清晰,就像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一样。
杜子轩心念一动,聚灵树上的一片叶子就像是被摘下来一样,飞到杜子轩的手中静静地躺着。心念一动又将手中的叶片托起。
“十丈,不论是哪里都是十丈距离。”
确定过神识的范围之后,杜子轩转而开始巩固刚突破的修为。
又是五天的修炼,杜子轩将修为彻底巩固。
这一刻他有种觉得进境太快,有种不真实的感...现在得他已经是渡元七层后期的修士。
已经超越了他接触过的许多修士,甚至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修士的一生,比如曾经遇到过的杜青等人。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杜子轩突然想起了许多,有些是他在凡人中见到的富家翁,每日就是笑嘻嘻地在城中游走,时不时还会给城中相熟之人打招呼;
有些甚至只是走贩身份,或是街边卖货的卖货郎,虽然地位不高,但不论什么时候都笑脸相迎,遇到有钱人家多给几枚铜钱那种幸福感也是不差;
又或是那些渔歌唱晚的人们,虽然过的清苦,整日早出晚归,所食之物更是比不得前两类人。
不过他们也会因为一两条大鱼,而和周遭的人们快乐地分享...突然他就有一种如不去那凡俗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无忧仙。
或许此刻的杜子轩只是以为自己只是胡思乱想,不过他体内的剑气疯狂涌动。
若是有修为高深之人在,大致就明白杜子轩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了。
修士乃夺天地之造化,抢万物之生机,对于这样的存在,天道怎么会放纵不管,除了修为瓶颈还有飞仙境所面临的三灾劫外,修士有时候还会面临心魔的存在。
心魔,有大有小且难易不同。渡过了便是自身心境圆满,不但对于修行有所好处,甚至天道还会所馈赠;
渡不过,自当心魔缠心,修为难进,修行无望...杜子轩还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然到了危急关头!随着心中的想法,杜子轩头发突兀地变白,皮肤开始皱起。
顿时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快变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哪怕是相熟之人估计也认不出来。
而丹田中的剑气变得十分微弱但仍在躁动,突然杜子轩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想起了自己早就逝去的父母。
还未报大仇,想起了自己的二叔那剑修风采。
他羡慕凡人,但又怎么不知凡人羡仙,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灵根,追求长生之道。
自己却不懂的珍惜,凡人百年寿命,修者长存,自己何必追求那短暂的时光?
想到了家人对自己的期望,想到自己立下的誓言....
咔的一声,仿佛有什么枷锁被解开了一样。杜子轩身体中的剑气飞速壮大,最终不受控制的离体,化作一把大剑,向天劈去。
杜子轩的容貌也随着那种感觉的出现,回归了原来少年的面貌,身体的褶皱像是蛇蜕一样的掉落,头发虽然还是白色,但不再是那种发白苍白感,而是一种有力量的光泽的银白感。
一阵唏嘘过后,杜子轩就有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心中不再是暮霭沉沉,反而是一种披荆斩棘,登绝顶的决心。
身体中的杂质不论是自身杂质还是微弱丹毒的残留,亦或是暗伤都在这种感觉下全部消失。
就连体内的灵力也变得精纯,最大的收获就是体内的剑气增长了一倍不止。
而且,从刚刚甩出的那一剑,此刻他对于未知的剑势境也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坚信只要剑气达到要求,他再去细细感悟一番,踏入剑势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此,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豪饮起来,自从三人相识,就常在一起喝酒,而杜子轩的酒量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一阵豪饮过后,杜子轩心念一动霜华出鞘,自落手中,杜子轩就乘着这股清风练起剑来...
而在神识开启后的第一练剑,在这种心念通达的情况下,杜子轩也是发现剑招中的细微不足。
于是乎边修改边练,越练越起劲。直到酒意散去,方才收剑盘膝。
第二日清晨,杜子轩才停止修炼,回想这几日的情况,先是服用丹药的惊险,再是遭遇心魔。
不由得苦笑一声:“现在,修为也因为突破心魔的缘故已经稳固。继续吧,大道无边,唯有恒久的坚持!”
又是一月的修炼,杜子轩的灵植园中安静祥和,四株灵植虽显单调,但却生机勃勃。而在镜湖山外的一处地方却恰恰相反。
千木周家,一处大殿之中。
一群人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碎裂的玉简陷入了沉默,他们的身后是一名身穿赤红色玄袍的男子。
男子跪在地上,神色显得有些恍惚,赤红玄袍的领口之处有一滩淡黄色的污渍,若是靠近一闻便可闻到一声酒味。
“周郑,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跪在人群之后的赤红玄袍男子不禁颤抖起来,一边磕着头嘴巴磕绊地说道:“长...长老,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