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你这位朋友……”徐然的声音有些迟疑,指了指余秽,顿了一会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夏青溪沉默扶额:勿cue,我也不甚明了。
“青溪?!他没有姓吗??”余秽有些破防,谁家好人这么喊别人的名字,什么青溪,我都没喊过他青溪,你凭什么!!
接着余秽又看到对方的动作,好,很好,余秽攥紧了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你人要没了。
夏青溪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他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怕出什么问题,赶紧一把拉住余秽:“走走走,不是说教授找我吗,快回去吧都那么久了。”
“待会儿还得看看今晚怎么住呢。”
“呵。”夏青溪拉着余秽往回走,余秽也没挣开他的手,不过眼神依旧很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心情很糟糕。
只是在两人与徐然擦肩而过的时候,夏青溪向徐然点点头示意他们先进去了,而余秽则是抬手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淡淡:“你脑子才有病。”
徐然:“……”
“…………”夏青溪很无奈,怕两人打起来对方再有什么好坏,赶紧拉着余秽飞快往回走。
“怎么,你向着他?”看夏青溪把他拉开,余秽有点不高兴。
夏青溪长叹一声:“害,怎么会呢,我肯定向着你啊。对方那个身板,你俩打起来肯定会出问题啊,这叫规避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夏青溪拉着他手腕的白皙修长指节,余秽垂眸,轻声道:“我才懒得和别人动手,他不配。”
“嗯嗯嗯,好好好,你最棒了,我们先回去吧。”给旁边的这位顺好毛后夏青溪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
“你的手在干嘛?”
“啥?没在干嘛啊。”
“……”
“下不为例。”
“哼哼。”下次还来。
-
“你不是说老师找我的吗?”夏青溪用手肘捣了捣身旁的这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问道。
刚才他回来去问导师是有什么事找他吗,结果导师一脸不明所以的说没有啊,他只好打着哈哈说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一看就知道是身旁的这位在乱传递消息。
而身旁的这位呢,看天,看地,看门窗,好像这些东西都有趣极了,以前从未看过似的,就是不看夏青溪。
看着余秽的动作,夏青溪报复似的揪了一下他的头发:“你也知道心虚啊。”
“……”可恶,理亏。
等大家都到齐了后,他们就开始讨论晚上的住宿分配了。
这栋小竹楼一共有五间屋子,一楼两间屋子,二楼有三间屋子。
而他们这一行人有一个女生,不方便和其他人住一起,肯定是要自己一间屋子的,另外四个房间就需要剩下的七人自己分配了,但肯定会有一个一人一间的。
另外,两位教授决定住一起,正好叙叙旧。决定好房间后三人就先去收拾行李了,现在就看剩下的五人怎么分。
“青溪,你和我住一间屋子吧?我们俩都好久没见了,正好也叙叙旧啊。”徐然先出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一双真诚的狗狗眼期待的望向夏青溪。
“额……”夏青溪望向了李洛,眼神示意他有什么想法吗。
“我都可以,你们先选吧。”李洛摊了摊手,表示他可帮不上什么忙。
“……”夏青溪刚想开口说什么,这时余秽突然有动作了。
余秽一把拉住夏青溪的手,将他带到身前,另一只手则是扣住他的腰,然后将额头靠在夏青溪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落:“我跟着你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你也没有认识的人。现在你要抛下我和别人一起睡吗?你知道的,我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太近……”
“那你可以一个人睡一屋啊,正好师兄和洛哥住一块”徐然很贴心的提议道。
徐然口中的师兄,也就是胡越,也点了点头,表示他都可以。
“可是我一个人睡怕黑,人生地不熟的,我不习惯……”余秽的声音越说越轻,有些可怜兮兮的。
“……”被余秽一系列动作搞得有些懵的夏青溪。
绿、绿茶?
“……”徐然:可恶,小看他了。
“你……”夏青溪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一副小可怜样将头靠在他肩上的少年。
“头发给你摸。”余秽轻声丢出一个重量级砝码。
“好嘞。”夏青溪双眼弯弯,表示这个交易非常划算。
其实他本来就打算和余秽一间屋子的,一方面是他不太放心余秽一个人,另一方面是他睡觉不太老实,和不太熟的人睡一起总会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更何况也不是没有和余秽睡一块过,对彼此的睡姿也有数。
现在还能附赠摸头发,那可太划算了,他对余秽的那头长发心痒久矣,奈何对方总是不给他摸。
现在也不用特意找借口了,一举两得,完美。
“那我和余秽一间吧,他确实就是只和我熟一些。”夏青溪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好吧”徐然虽然有些可惜,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太好拒绝。
“那我和师兄一块儿睡吧。”
“oK,那我就一个人享受一间屋子喽。”李洛也顺势点点头玩笑道。
这边,余秽在提着行李上楼路过徐然时,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深邃的瞳孔里泛着幽幽地波光。
余秽虽然样貌精致,但狭长微挑的丹凤眼却容易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更何况在他没什么表情,深邃黝黑的瞳孔紧盯着别人时总会无形之中给人带来压迫感。
总而言之,看起来很危险。
“……”看清余秽的神情,徐然怔了怔,有些心悸,有种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的感觉。
徐然垂下了头,在心里默默念道:“下次得找个机会和青溪说一下,让他离那个少年远一些,太危险了。”
-
“这就一张床啊,那我们岂不是要睡一张床了。”余秽的声音里似是泛着淡淡的可惜,但从他的表情看来,那可是一点都没有可惜的样子,反而有着淡淡的兴奋。
“……哇偶,那可真是可惜啊。那要不你打地铺?”夏青溪面无表情的看着余秽。
演,你就演吧,谁能演的过你啊。
余秽背靠窗台,双手撑在台面上,歪了歪脑袋看向夏青溪:“别啊,有床不睡是傻子。”说罢,他的眼角弯了弯,眸中满是笑意:“我可是很期待的。”
夏·傻子·青溪:pia,心口中了一枪。
“真是不好意思,你的攻击扫射到我了。”
“嗯?你不会真打地铺的吧?”余秽有些惊讶。
“……”
看到夏青溪不说话,余秽心中明了,他轻笑一声邀请道:“回去之后来我家住吧?有房间给你,况且,总是睡在地铺上也不舒服。”
“好啊,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夏青溪似笑非笑的看着余秽,这算盘珠子打的噼里啪啦的,都要崩到他的脸上了。
-
第二天清晨,太阳已经升起,日光穿过窗子洒在床头。夏青溪被阳光照射的有些难受,想抬手遮一下自己的眼睛。
抬了抬手,没动。
嗯?
夏青溪磨磨蹭蹭的睁开双眼,整个人有些发懵,想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胳膊怎么了,好嘛,入目的并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一颗圆润的黑黢黢的后脑勺。
余秽的整个脸埋在夏青溪的颈窝里,一只手放在夏青溪的颈后当枕头,另一只手揽在夏青溪的腰间,他的两只手都被余秽揽在怀里。
夏青溪的目光放空,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这姿势,真是该死的熟悉。
但他明明记得睡前还是好好的,两人各占一边。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睡姿不太好,但没想到这么的不好,整个人都在余秽的怀里。
偏了偏头看看两人的位置,好嘛,还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
余秽的体温有些偏凉,别说,在夏天里抱着还是挺舒服的。
夏青溪挣了挣手臂,幽幽道:“起来,我知道你醒了。”
余秽紧了紧揽在夏青溪腰间的手臂,埋在他颈窝里的声音有些闷:“别啊,再睡会儿。”
“你睡你的,我要起来了。”
“唉……”余秽慢慢撒开手,让夏青溪好起身。
“话说你睡觉也这么不老实的吗?”夏青溪揉了揉他的长发,有些好奇的问道。
余秽将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声音有些模糊:“什么啊,明明是你不老实好吗,我要是不把你揽住,第二天你就会在地上看见我了。”
“呃……”夏青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好吧好吧,你继续睡吧,我先下去了。”
“别啊,等等我。”余秽听到他要下去,赶紧把脑袋从被窝里拔出来,他可不会放任夏青溪和那个什么然的待在一块儿。
“行吧那你快点儿。”
“好。”
等余秽收拾好下楼后,夏青溪发现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青溪你起来啦?快来吃饭吧,吃完饭正好带你们去寨子里逛逛。”看到夏青溪后,徐然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赶紧招呼他下来吃饭。
跟在夏青溪身后被动隐形的余秽:“……”啧。
夏青溪笑着向徐然回了个“好”,随后拉着站在楼梯上cos木头人的余秽下去吃饭。
这时,坐在餐桌旁的周雅安伸手捣了捣李洛,压低声音一脸八卦的同他说话:“哇偶,看到了没,有情况~ ”
“昨天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修罗场啊这是。”
“……”李洛一脸无奈的看着周雅安,“什么修罗场啊,别八卦了,快吃饭吧你。”
“nonono,你不懂。”周雅安说完后又转头看向手拉着手下楼的两人:“嘿嘿~”我的cp才是最真的!!
等大家都吃完饭后,李教授就张罗着大家出去走走,去寨子里逛逛。
其实他们也没到这里多久,也就比夏青溪一行人早到那么个几天而已,对这里也没有太熟。
才走出来没多久,一行人就遇到了来找他们的寨主等人。
这个寨主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后面跟着几个二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你们好啊,希望你们能在这里玩的开心啊。”寨主先是和夏青溪他们简单客套一下打了个招呼,然后话锋一转:“对了,你们在这里待多久啊?我们这寨子别的不说,风景还是挺不错的,可以在这里多玩玩。”
“大概半个多月吧,还没确定呢。”陈教授同他聊着天。
“好好,对了,这不还有个一个星期就到七月五号了吗,我们寨子里要举办祭雷神的活动,我们就是来邀请你们参加的。”寨主一拍手,好似想起了什么的和陈教授他们说道。
“嗯?不是说最近大半个月都没什么活动的吗?”在旁边听着的李教授有些疑惑。
之前和寨子里的人聊天,也没听说有什么七月五号要举办祭雷神的活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