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宇叫停了郑永兴。
郑永兴转身回头,盯着左开宇。
他诧异的一哼:“哟,这位又是谁?”
左开宇回答说:“我也是一名政府公职人员,所以有问题想问一问郑局长。”
郑永兴笑了一声:“哦,是吗?”
“你是什么单位的公职人员啊。”
左开宇回答说:“之前是在乐西省工作……”
听到这话,郑永兴低笑一声:“乐西省啊,乐西省距离我们南粤可是十万八千里呢,怎么,你这位乐西省的公职人员要在我们南粤省多管闲事?”
左开宇摇头,说:“倒不是多管闲事,就是问一个问题。”
郑永兴想了想,说:“好吧,你问,我倒想听听,你想问什么。”
左开宇便问:“贵县发放运输资质,是根据什么条例在发放呢,但看运输队的成员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吗?”
“是本地人就给资质,不是本地人就不给资质,是吗?”
郑永兴听到这话,说:“这位同志,你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这个问题牵扯到很多因素啊,不单单是本地人与外地人这么简单。”
“我们给资质,是要派专人审验运输队的,审验合格,不管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给资质。”
“审验不合格,不管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不给资质。”
“这个回答,这位同志,你满意吗?”
左开宇笑了笑:“满意。”
“那我想请问,他的运输队为何没有通过审验呢,有审验报告吗?”
左开宇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齐平山的运输队。
郑永兴听罢,说:“自然有审验报告,不过,这报告都在局里面,我也不会随身携带。”
“想知道原因,到局里去问。”
“好了,其他的问题我也不想再回答,就这样,今天我是来处理行贿受贿的问题,其他事情,我一概不问。”
说完,郑永兴径直离去。
那李全友也是啧啧一叹,盯着齐平山,说:“老齐,认命吧,再见,不,再也不见!”
说完,李全友就跟着郑永兴离去。
在两人离去后,齐平山顿时泄气了,他瘫坐在椅子上。
而那位副局长白成书则是拿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起来。
齐霖子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自己父亲和那位白局长。
齐平山终于开口,他盯着白成书说:“白局长,都怪我,我害了你,是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
白成书没有答话。
他只是抽着烟。
抽了几口后,他灭掉了烟头,说:“老齐,怪不得你。”
“只能怪你的对手太狡猾了,竟然把郑局叫来了。”
齐平山无奈的苦笑道:“那李全友在政府里有关系,听说分管交通运输这一领域的副县长是他的亲戚,他把郑局长请来,的确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啊。”
白成书说:“原来是这样。”
“老齐啊,你的事情我可能办不了啊。”
“接下来,我肯定要被纪委带走调查审问的,等再出来,可能就会被调往冷清单位坐冷板凳了。”
“因此,你得自求多福了。”
说完,白成书起身,也要离去。
齐平山也说不出挽留的话来,只能看着白成书离去。
左开宇却叫道:“白局长,这件事你是清白的,你是果断拒绝了这些礼物的,我能给你作证。”
白成书看着左开宇,摇了摇头,说:“小伙子,不是这么简单。”
“我们同处一个饭局上,你作证不算数。”
“况且,就算你作证了,纪委的人是信你还是信我们郑局呢?”
“罢了,这件事我自认倒霉,自从邓县长突然病逝,我就知道,我的日子会不好过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好了,我走了。”
说完,白成书离开了包厢。
齐霖子上前,安慰着他的父亲齐平山,说:“爸,事情都发生了,还是要解决的。”
“既然那郑局长说,交通运输局有我们运输队的审核报告,我们就去局里要审核报告,找到我们运输队不合格的地方,然后整改,再次申报。”
齐平山苦笑一声:“小霖,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的。”
左开宇也说:“对,霖子,此事没这么简单。”
“刚刚那位郑局长说了,这是派局内的专人审核,你们就算知道不合格的原因,整改后再申报,也是有不合格的地方。”
“简单的来说,不论你们家的运输队怎么整改,都是有不合格的地方。”
“除非那位姓李的光头同意你父亲继续在铁兰县做生意。”
听到这话,齐霖子很是愤怒,说:“那姓李的简直是欺人太甚。”
“爸,难不成,我们只能被他宰割吗?”
齐平山长叹一声:“又能怎么办呢?”
“你看见了,唯一的人脉,白局长也被我害了。”
“早知道,我真不应该拿出这个红包来。”
“我是了解白局长的,知道他不贪不腐,可咱们运输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也就心急了,哎……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齐平山此刻很是后悔。
左开宇也宽慰齐平山,说:“齐叔叔,先不要着急,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机呢。”
齐平山盯着左开宇,说:“小左啊,没转机了。”
“这件事肯定定性了。”
“正如白局长所说,他的仕途也完了,就算纪委没查到他贪腐的证据,他的仕途也完了,肯定会被调离交通运输局的,被调去一个冷清的单位坐冷板凳。”
“而我这个运输队,拿不到危险品运输资质,得不到政府的补贴,运输成本就降不下来,加上这次行贿被抓住,那李光头肯定会大做文章,以后谁还敢找我们运输队啊。”
“这铁兰县,真是容不下我们了啊。”
齐霖子咬着牙,怒声道:“我就不信,县里没有王法!”
“爸,我要去告他们。”
“县里告不了,我就去市里面告。”
“市里面告不了,我就去省里面告!”
这一刻,齐霖子文人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他表示要去告状。
齐平山看着自己儿子,说:“小霖,这件事如果告状就能解决,那就不是事儿了。”
“去告状,是最不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